第180章 虚伪的世界，栩栩如生的人
乐可可看着顾式中的手机，现在她的票数超过了伊志成成为了高二，甚至整个学校里面票数最多的那个。
本来是看不到全校排名这种东西的，毕竟投票界面是锁住的，只能看到自己年级的投票排名。但在有人把那一串运行的bug给修改掉后，不仅能对全年级的人进行投票，还能看到全年级的排名。
这也就让原本票数不算很多，但在自己年级霸占了第一的人，排名直线下落，硬生生的滑落到了第四名的位置。
很显然，这个人就是殷彩云。高三年级是整个学校里面投票人数最少的，高一次之。至于高二的……那群人把自己的票全部扔里面还觉得不够，恨不得把别人的号也拿过来投票。
在全年级开放投票的情况下，乐可可一跃成为整所学校的第一名。就好像那群人早就在等着这个时候，把自己手里的票投给自己喜欢的idol一样。
要知道在没开放全部投票之前，乐可可的票数还低于伊志成，位于高二年级第二名的位置。
刚刚开放全年级投票的时候，她的票数更是位居第四，比第三名的殷彩云少十票。
但开放之后，消息一推送，就好像王心凌再次站在舞台上的消息被人传播出去了一样，票数宛若不要钱一样，砰砰砰的往上砸。
直接就从第四名，超过了前面三个年级各自的第一名，成为了总榜的第一。
是以，现在的排名为：乐可可、千惠、伊志成、殷彩云、（不重要）……
而成为了全年级第一名的乐可可对于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
她眯起了双眼，顾式中还以为是她看不清楚呢，表现的十分贴心，就要把手机递过去。
但乐可可却并没有接，只是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动到了顾式中那张好似无事发生的脸上。
“接近一个小时的电话？”
乐可可皱着眉头，若说平时，她必然不会去探讨别人的私生活，想给谁打电话给谁打就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之所以在意，是因为那个时间！
一个小时，放平时她也不会在意，也就煲个汤的事情，看会书的事情，做会题的事情。但放在现在，却是他们从到社团教室到现在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不是社团里的人，被这个临时社员带着，听完了整个社团议题的会议过程！
“额……”顾式中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刚刚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以至于忘记了手机上还有着正在通话中的图标显示呢。
那么大个白框，绿色的电话符号以及时间都在旁边飘着，就算是个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打电话。
“所以……”乐可可低垂着双眸，平淡的说道：“对方是谁呢？”
“额……”
顾式中正思索着要编个什么样的借口来将眼前的状况拖过去，就听到耳机里传过来的声音，这让他的思考一滞：“啊？真这么做？”
那边似乎是给出了肯定的，但却是顾式中不能理解的答复，他一脸无奈的回复道：“行吧行吧，那随便你，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可就跟我无关了嗷？”
“……”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跑过来踢我屁股！”
“……”
“谁念着那东西了？！”
他好似恼羞成怒一般吼叫了一声，完了似乎是那边提醒了，他才想起来旁边有人，竟是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顾式中嘴角抽了抽，看向了自己对面表情阴晴不定的乐可可，“那个，你们自己跟他说吧……不对，应该是他来跟你们说。”
他将手机放在桌子上，从裤子口袋里面取出一个圆滚滚的耳机盒，甩了甩自己的头发，把耳朵下面的蓝牙耳机给摘了下来放进了盒子里面，随后把手机上的通话调到了免提。
做完这些后，他才对着手机说道：“好了，我都弄好了，你自己跟她们说吧。先说好，这是你自己要弄的，到时候发生任何事情，都别找我背锅嗷！”
手机的喇叭里传出嘈杂的环境音，对方好像在菜市场一样，无数个人在说话，无数个人在忙碌，无数个人在走动，无数个人在搬运。
又似乎有人在有麦克风的那个人旁边快速走过，停顿，随后所有的嘈杂声音全部消失，宛若进入了真空环境，什么也听不到了。
但实际上他们还在现实世界，每个人都还好好的活着，脏器也没有因为大气压强的变化而破损让他们出现七窍流血的。手机屏幕上的通话界面依旧在计时，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他们依旧在现实。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边闭麦了。
还没等他们询问，真空般的寂静消失了，那边也很快传来了声音，“抱歉啊，刚才太吵了，刚走出来。”
那个声音在场的各位可太熟了，也正因为这个熟悉，让除了顾式中以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嘶——”
“嘶——”
“嘶——”
“嘶——”最后这声是从手机里面传出来的，“怎么了？是在做什么我不知道的仪式吗？抱歉抱歉，这边虽然暂时腾出来手了，但如果想放学按时离开的话，就必须得呆在这边了。所以，原谅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参加会议了。”
“喂？有人在听吗？”
没有人答复，教室里的三名女性还沉浸在她们‘当着本人的面’疯狂探讨这个人到底怎么样的震惊之中，大概类似于背后说人坏话被现场抓包？
如果是在女生之间的话，要么对方生气的跑掉。要么就是个脾气暴的，上来就是一场公平正义，决心很大能一对一，或者决心不大得一对多的决斗！
这样的事情多半发生在学生时期，打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被拎到办公室，一顿耳提面命，各自领个罚，写个检讨，在老师那边就算结束了。而在学生之间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老师想也插不了手，只能多注意一下，避免一个不小心让一个美好的生命在最该茁壮成长的时刻直接夭折。
为何成年人的世界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呢？因为成年人都是从那个年龄段过来的，那样的事情她们都玩腻了。发现别人背后说自己坏话？早在接触的时候就知道会被这个人说坏话，还需要发现？
因为被说坏话而大打出手？别了，反倒是更希望别人来打，这样躺地上还能做个伤情鉴定，小赚上一笔。当然要是被打的太重了，那这么做也不是很划算，虽然医药费按法律是对方要全包的，但疼的还是自己。
扯得有些远，但这些其实都是伊志成在那群少女们沉默的时候心里胡思乱想的东西。
伊志成能够轻易的构建出一个人的性格模型，模拟出这个人在怎么样的状态下会有怎么样的想法。但多数情况下，他并不愿意那么做，那样会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很没有意思，一切充斥着虚伪。
每每出现与演算出来的东西相驳的事情，他都愿意相信是自己算错了，但事实每次都在向他证明，他的演算没有错误，久而久之，他就不再愿意主动去推算一个人的一切。只是在直接构建出的模型后，表现出那个人愿意看到的样子，这样即便最后对方表现出了自己不满意的地方，那也可以用自己也是在伪装来说服自己，来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伊志成细细盘算了一下，他大概是在遇到殷彩云之后才开始这么做的。那时还是少年的他就已经具备了推演接触到的人的模型的能力，否则一个单纯的少年怎么可能在人贩子的聚集地存活下来？
在第一次与殷彩云接触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还是出手阻止了那些人，虽然当时的他并没有完备的法律意识，但也知道那么做无论是对那个女孩，还是那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那些人已经做过了那些事，但既然他看见了，那他就不能当作没看见，顺手组织一下也好。
随后面对那个饥饿的女孩，他选择带点吃的过去。好不容易碰到了个好看点的娃子，饿死在那破地方，最后说不准被扔哪个垃圾桶里面，多不好。
但就是那点吃的，让他和那个女孩的接触逐渐变多。
明明推演出来的人物模型告知了他，一旦与他相熟，女孩后面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但那时的1十还是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思考，随遇而安。
不出任何意外的，人物模型又一次的精准了，而他的一厢情愿再一次被残酷的现实打破。
如果三天后，那个女孩没有让人回来的话，那1十依旧会过的好好的，只是世界上再没有伊志成，只有一个再也不会一厢情愿的1十。
但没有那些如果。
伊正宗带队冲破了那个大院的门，以雷霆之势带走了那群坏事做尽的家伙，获得了他们应得的报应。
不愿意相信世界的1十被带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愿意相信世界美好，唯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伊志成。
“怎么了是？突然跑出来，一扭头发现你人不见了。”
殷彩云趴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口，只探出来个脑袋瓜，脑袋微微倾斜着，头发顽强的被万有引力捕捉着，与脑袋构成了一个锐角，好在她的头发不是很长。
“没什么，在打电话，里面太吵了，我出来接一下。”
“嗷嗷。”彩云姐点了点头，“那打完了吗？”
伊志成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清楚，我在等会，把事情说完了就回去了。”
“好。”彩云姐看样子要说什么，突然小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双眸瞪大，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伊志成很少见到彩云姐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歪了歪头，耳机里那边依旧在沉默着，也不用管，给她们点反应时间。
“怎么了？”
“有人摸我屁股！”彩云姐恶狠狠的说道，但她依旧没收回头，而是看着伊志成。
她只有一只手扒着门框，办公室的门打开的也不大，只露出了她的脑袋，身子还有另一只胳膊都在门后，屋内，看不清楚。
但伊志成知道，既然她还能这么跟自己说话，那肯定是抓住了。指不定现在那另一只他没看见的手正抓着对方呢。
看脖子那块的肌肉，确实能看出来另一条胳膊在用力，至于是不是抓住了什么人，那就不……
等下。
“男孩子女孩子？”
伊志成记得学生会办公室是有男孩子来着。
“女的！”彩云姐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来是真的抓到什么了，伊志成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管了，彩云姐你自己解决好了。”
“嗯嗯。”彩云姐点了点头，挥了挥之前扒在门框上的那只手，随后整个人缩了回去，办公室的门也被关上了。
办公室的门安安稳稳，门后会有怎么样的一场风波，伊志成大概能猜到一些，但不想去细想。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女生突然碰到了，希望她是不小心的。要是故意的话，估计会遭老罪了。
也希望她别是高三的，那样分学生会之后，她还能躲一躲。要是高三的……祝君好运。
至于退出学生会？
笑话，别的地方的学生会参加不参加其实没什么，但他们学校这个有实权的学生会，校长都可以说就是个摆设，应付一下上面。参加学生会是能写在简历里面的，别的地方认不认不打紧，在三水县这一亩三分地必然管用。
“喂喂喂，那边听得到吗？”
“嗯嗯嗯。”伊志成一连回答了三个嗯，算是回答了那三个嗯，左右看了看，找了块空旷的地方，不影响到任何教室上自习，“你们自我解决了？”
“什么解决了？！”一听这句是乐可可的声音，“你不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要偷偷打电话偷听我们开会。”
“额……”伊志成沉吟了一下，“首先这电话不是我打的，我记得这东西挂断了，谁发起的电话就会显示在谁那边来着……”
这话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伊志成听着耳机里传来的盲音，正准备说出来的话卡在喉咙里面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