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机场
女人上着白色雪纺衬衫,下搭一条黑色西服长裙。
裙长刚好盖过膝盖,露出一截白嫩的小腿。
黑色的细高跟与地面摩擦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忽地,手提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竹梨取下墨镜,脚下的步伐没停。
“喂。”
女人声线冷艳。
“到了吗?”
“小彤已经在等着了。”
乔觉慵懒地靠在办公室的椅背上,慢条斯理说着。
竹梨面无表情地轻嗯了句。
“知道了。”
“真是搞不懂几个练习生也值得你亲自过去看看?”
竹梨没答,掐断了电话。
走出机场后,果不其然看见一个戴着透明边框眼镜满脸青涩的女孩举了个牌子。
上面写着‘欢迎梨总来京市’。
她强压下嘴角的笑意,将墨镜重新戴上。
在女孩身侧站定,冷声道:“小彤?”
这位叫小彤的女孩子脸上立刻洋溢起欣喜的笑容,点头如捣蒜:
“你就是梨总吧?”
不知道为什么,竹梨总觉得在她身上似乎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清澈、充满活力。
她率先揽住女孩的肩膀,往出口走去。
乔觉在海市的分公司只干了两年,之后便辞职自己成立了传媒工作室。
那段时间他忙不过来,只好拜托竹梨帮忙。
竹梨对于营销很有一套,所以他们合作起来相当愉快。
不出两年他们便将工作室发展成公司。
旗下爆红的艺人数不胜数。
竹梨的实绩之一就是让过气的段念念重新翻红。
“梨总,这是这批练习生的详细资料。”
坐上商务车后,副驾驶的小彤递给她一个文件夹。
竹梨没接,倒是问了句:“今晚宴会在哪举行?”
小彤不敢怠慢,“苏家别苑。”
苏家别苑
女人清冷的眼神扫过站定在她面前刚成年的男孩子。
“梨子姐,可以让他们走了。
说话的人正是这次宴会的主角,恒力集团小少爷苏少倾。
今天是他十八岁的成人礼,而他自小就对娱乐圈感兴趣,所以成年这天父亲便送了这样的礼物给他。
乔觉特意叮嘱过,苏少倾不能得罪,‘‘离觉’以后的投资还要靠他爸。
竹梨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
啪一声将手里的笔摔在了桌子上,“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小少爷...”
她扭过头与他对视,尽量用最平静的声音说:“您自己先看看,我出去透口气。”
密闭的房间里空调温度太高,憋得竹梨脸颊绯红。
她抬脚往草坪上走。
“谢谢。”
竹梨接过应侍生端来的酒杯,纤细白嫩的手指捏住杯颈。
不远处,男人身姿挺拔,面色冷淡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
他仰头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完,之后朝着这边踱步而来。
呼吸了会儿室外的空气,竹梨觉得神清气爽,转身准备继续回去面对那些糟心事。
忽然,白皙的手腕处传来禁锢感。
她下意识低头查看,目光顺着男人紧实的小臂往上探。
只是一眼,她便立刻想要挣脱开。
奈何男人握着她的力道太大,她的那点挣扎就像挠痒痒。
竹梨半眯起眼眶,鞋跟踩在男人那双价值不菲的皮鞋上。
之后想趁着男人吃痛,迅速跑开。
只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忍耐力。
景淮之轻哼一声,半点疼痛感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一个劲地看着她表演。
“你有病啊,放开我!”
眼见面前的男人软硬不吃,竹梨气不过骂了句。
与此同时,她捏在手里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响着。
真是忙中添乱。
她用那只尚且自由的手,摁下接听键。
“竹梨,你在忙吗?”
景淮之听到这个声音,眸子不禁暗沉了几分。
不等竹梨回答,听筒那边传来一阵嬉笑声。
“乔总,你怎么还没把梨总追到手啊。”
“就是,我们还等着喝你俩喜酒呢。”
“最好再生个小小觉或者小小梨就更好了。”
...
竹梨唇瓣动了动,正要说点什么。
景淮之伸长手臂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掐断电话揣在自己口袋里。
“你放开我!”
“我不认识你,别拽我!”
她被男人拖着往暗处走,手里的酒杯由于拉扯在草坪上摔了个稀巴烂。
然而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叫声就停下。
直至走到墙角,景淮之才顿下脚步,双手将她箍在角落里。
目光浮现一丝狠意:“你知道这一千百八多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居然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
他垂头,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竹梨撇开头,眼眸微阔。
“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景淮之浓眉一挑,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她的打扮。
最后捏住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强烈的占有欲迫使竹梨感觉舌尖处传来血腥味。
她的手臂横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拼命扭头去回避男人过于激烈的吻。
可她压根就没有得手的机会,脑袋稍一偏离,就被男人滚烫的手掌抓了回来。
“你放开我!”
“唔...”
此刻的竹梨大脑严重缺氧,她不明白面前的男人在发什么疯。
她也预想过这次回来会不会遇见他,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遇见。
半小时后,男人看着面前满脸通红的女人,选择给她留点喘气的机会。
竹梨向来是得到点机会就蹬鼻子上脸,见到景淮之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只是还没跑出几米远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你再跑我就把你腿绑起来,让你谁也哪也去不了。”
景淮之的声音像蛇一样冰冷,不带任何温度。
她咬紧嘴唇,在空中乱蹬着细腿。
脚上的高跟鞋也由此滑落。
他将她翻了个面,单手抱住她。
弯腰将地上的高跟鞋捡起,阔步离开了方才的地方。
“你真是个疯子!”
竹梨瞪大双眼,对上他那幽黑的眸子,低吼了句。
景淮之嗤笑了声,低头蹭了蹭他的鼻尖:“你才知道?”
他疯了,又不是一天两天。
苏少倾推门出来,在宽阔的草坪伸了个懒腰。
视线不断向前寻探,似是很满意父亲为他安排的成人礼。
忽地,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快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