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帮忙拉开了车门,陈小心友善的笑了笑,抬头一看,香橙公馆的牌匾有些老旧了,但烫金的字体,依然龙飞凤舞,大气庄严。
苏浮随后下了车,老伯接过车钥匙,将车开去了别处。
“刚刚那位是香橙公馆的管家,你叫他康叔就行。”苏浮来到了她身旁,陈小心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香橙公馆也是你名下的产业?”
香橙公馆在苏北,与苏家老宅一样出名,虽然不是在市中心,但也是苏北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这栋民国时期的公馆,经历岁月的洗礼,越发的庄严神圣。陈小心之前就有听过香橙公馆的传闻,据说这里之前是民国时期一个军阀的宅子,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
苏浮摇头,“不是,这是何司年的宅子。”
他牵起了她的手,陈小心愣了一下,还有些不习惯,“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了?”
苏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道:“该亲的都亲了,该摸的都摸了,不是男女朋友,难道是朋友?”
陈小心一囧,刚好康叔在这个时候走了上来,他也不知道听到苏浮的话没。陈小心刹时红了脸,康叔看了她一眼,笑着:“苏少,这位是?”
“女朋友。”苏浮牵着她走进了香橙公馆。
康叔跟了上去,淡淡的笑了起来。
香橙公馆,并没有苏家老宅那么大,穿过一条走廊,就到了前厅。
前厅准备了丰盛的晚饭,何司年与唐艺琳,相谈甚欢。
唐艺琳回忆起从前的往事,既又开心,也有心酸与苦涩。
“要是当年没有那些误会,我还有你和阿浮,应该还是很好的朋友吧?”唐艺琳忆事伤情,神色有些伤感了起来。
她还在住院,今天是特意请假出来的,虽然精心打扮过,也化了淡妆,但是脸上的憔悴,还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做了一场手术,身体还没复原,憔悴再所难免。
何司年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会儿阿浮来了,就不要再提了,他会不高兴的。”
闻言,唐艺琳难受的点了点头,但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心情又好了许多。
“哥,你明知道苏浮哥不想见到她,为什么还要叫她过来?”何明明冷不丁的哼了一声,极为不满的盯着唐艺琳。
五年前她就讨厌唐艺琳,现在也还是一样的讨厌她。今天是何司年的生日,何司年不讲究隆重,就在家里邀请相好的朋友吃饭,她知道今天苏浮会来,但不知道唐艺琳也会来。
这个女人也真是阴魂不散,五年了还死皮赖脸的缠着苏浮,要不是看自家大哥在,她早就教训唐艺琳了。
唐艺琳脸色本就苍白,闻言更白了几分,她轻咬着下唇,面色有些难堪。
何司年皱了眉头,冷声斥责自家小妹,“这是艺琳和阿浮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也轮不到你操心!”
何明明很不服气,“轮不到我操心,也轮不到你操心啊,我说的是事实,五年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居然还有脸来香橙公馆!也就你没心眼,她这是借着你,纠缠苏浮哥呢!就你人傻,还帮着她,要换做我,早就不跟她往来了!”
她对唐艺琳一直都有偏见,这份偏见根深蒂固,这辈子都无法转变。何况她说的也是事实,唐艺琳就是将自家大哥当做跳板,五年前是,五年后也是!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至于让自家大哥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听了这样的话,唐艺琳难堪的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却被何司年拉着重新坐下了。
两人的手触碰了一下,她的手很凉。
何司年警告的看了何明明一眼,“明明,你要是不想好好吃饭,现在就可以走!”
何明明气不过,“大哥,我们才是一家人,她就是个外人而已,你怎么帮着她,不帮着我啊!”
“我这次也没说错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是在利用你啊?”
何司年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凝着何明明,何明明从小就惧怕自家大哥,她今天来这里,也是想要见一见苏浮,自从上次在英兰高尔夫球场外发生了那些不愉快,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苏浮了,虽然她主动邀请过,但都被苏浮拒绝了。
今天是何司年生日,以二人的交情,苏浮肯定会来参加的,她也好借此机会,见一见苏浮。
思及此,她不敢再说什么了,闷闷的别开了头。
“司年,我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唐艺琳面色惨白,鲜艳的口红也提不起她的脸色。
她今天也是借着何司年的生日,与苏浮见一面,何明明说的没有错,她自己心里也很明白。可是除了何司年,她找不到其他的方式,将苏浮约出来了。而且二人是多年的好友,他的生日,她来吃顿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何明明的一番话,让她感到难堪,这是她与何司年之间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原本两人可以相安无事,可何明明却挑破了这层窗户纸,所以她有些坐不住了。
何司年皱了皱眉,“你不要听明明胡说,她还是小孩子,口无遮拦,你别介意。”
说完,他警告的扫了何明明一眼,何明明嘴里本来憋着话的,被他这一看,顿时不敢开口了,气闷的哼了一声。
唐艺琳看了何明明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前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这时一道女声,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
“啊……我不是故意的!”
陈小心停下脚步,有些抱歉的看了苏浮一眼。苏浮一路拉着她往前走,虽然两人步伐是一致的,但是还是没有避免发生了尴尬。她踩掉了苏浮的鞋子,不过他稳如泰山,并没有因此被绊倒。
苏浮若无其事的穿好鞋,“你就算是有意的,我也不觉得奇怪。”
陈小心狐疑的皱了皱眉,“为什么?”
“因为你蠢!”
他的语调很平静,仿佛在阐述事实。
陈小心刚想发作,苏浮却突然蹲下身,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拾起她掉落的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