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锅饺子出锅,武大娘叫云儿端一盘子给金戈,让他一边吃着一边等下一锅,还问他要不要喝饺子汤。
金戈受宠若惊,赶紧连连道谢。
新出锅的饺子一个个白白胖胖,散发着热腾腾的香气,看着就诱人无比。
酱油、陈醋、辣椒油、蒜泥一碟碟排开,任他随意调用。
金戈以最快的速度调了一碟蒜泥醋汁,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饺子,蘸了调料就要入口。
梅娘连忙说道:“金戈你慢些吃,当心烫着!”
只可惜她说得晚了,金戈已经把饺子塞进嘴里。
被牙齿这么一咬,饺子皮应声破裂,滚烫的油汁滑入口腔,烫得金戈连连倒吸凉气。
饶是如此,他还是舍不得把饺子吐出来,又是哈气又是摸耳朵的,三两口就把一个饺子吞下了肚。
梅娘见他眼泪都被烫出来了,赶紧倒了一碗凉水给他漱口。
金戈含了一口凉水,这才觉得好些了。
他把嘴里的水吐掉,说道:“让姑娘见笑了,小人这嘴平时也没这么馋,主要是这饺子太香了!”
梅娘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还是晾凉再吃吧,那还有一锅呢。”
武大娘也说道:“今儿是年三十,旁的不敢说,这饺子肯定管够,你放心吃!”
金戈嘿嘿一笑:“那小人就不客气了,多谢武大娘,多谢梅姑娘。”
话虽如此,他到底不敢再像刚才那么心急,坐在一旁边吹边吃。
等到饺子凉下来,他慢慢咀嚼着,就越发能品味到饺子的美妙滋味。
脆嫩的白菜碎,被剁成肉泥却还保持着少许颗粒感的肉馅,被滚水加热后生出鲜美无比的汤汁,肉菜汤混合在一起,无论是口感还是味道都是无比绝伦。
他忍不住赞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武大娘看他吃着吃着,又狼吞虎咽上了,怕他不够吃,便又盛了一盘,放在他面前提前晾着。
看着眼前两大盘饺子,金戈对武大娘感恩戴德,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想了想,他就把今日史家人被抓进牢里的事情,挑能讲的告诉了武大娘。
比如史延贵跟史延富兄弟俩在同一个牢房,史玉娘自然跟着史二太太和史贞娘去了女牢。
史家人哪里是吃过这种亏的,不是骂就是哭,一会儿喊着要谢老爷来救他们,一会儿又闹着要找顾大人喊冤。
兵马司衙门的狱卒什么人没见过,给他们几下就老实了。
以他们的经验,这种养尊处优惯了的人,都不用多费什么心思,只要不给吃不给喝,饿上几天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史延富闹得太欢,不但挨了顿好打,牢房里连马桶都不给他留一只,让他在里面好好清醒清醒。
武大娘今天在史家没发挥好,这会儿听说史家人那么狼狈,听得津津有味,拍手叫好。
虽然没能亲眼看到
史家人的下场,可是能听听金戈的描述5_[(,也是很解气的!
可惜金戈没说上太久,又一锅饺子就煮好了。
这会儿金戈也把两大盘饺子吃了个干干净净,见梅娘把饺子装进了食盒,就赶紧起身告辞。
武大娘虽然没听够,可还记得金戈还要给顾南箫送饭,赶紧催他快回去。
饺子不等人,要是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金戈抱起食盒,骑马飞奔而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到了南城兵马司。
他径直奔到顾南箫的房间,一脸的欢天喜地。
“三爷,看小人给您带了什么?”
顾南箫捏了捏发涨的眉心,抬眼看向金戈。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记得之前金戈跟他说要回府报个信,说他不能回去吃团圆饭了,还说要从府里给他带些吃的回来。
当时顾南箫正让人去叫牢头过来,要吩咐几句话,听金戈说完就随口应了。
这会儿牢头刚走没多久,金戈就回来了。
如果他是去靖国公府,那这么短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跑个来回。
金戈把食盒放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说道:“小人没回府去,刚才叫铁甲回府去送个信,三爷您瞧,这是什么?”
看着眼前出现了一盘热腾腾的饺子,顾南箫立刻想到了什么。
“你去武家了?”
这么香的饺子,除了梅娘谁能做得出来?
金戈赶紧解释道:“小人路过武家,正好碰上武大娘出门来,就说了几句话,听说大人您为了办案连年都不能回家过,武大娘……咳咳,梅姑娘听了就着急起来,非要留下小人,马上就动手包了这些饺子,叫小人给您送来,三爷,您快趁热吃!”
顾南箫猜到金戈的话有几分夸张,不过听了这些,他的心情也莫名好了起来。
待吃过一个饺子,他更加确定这饺子的确是出自梅娘之手。
也只有她,才能把这平平无奇的白菜和猪肉调出如此鲜美绝伦的滋味。
见顾南箫吃得香,金戈越发得意起来。
“这饺子好吃吧?梅姑娘还叫小人也吃呢,小人一边等着一边吃了两大盘!这饺子可比咱们府里做的好吃多了!梅姑娘真是人美心善,做饭又好吃……”
看到顾南箫投过来含着凉意的目光,金戈立刻调转话头。
“啊……对了,武大娘说大人办案辛苦,这几日外头铺子又都不开张,叫小人给您带个话,说这几日都让梅姑娘做好了吃食,给您送过来,算是报答您对梅姑娘的相救之恩!”
金戈想着,顾南箫听说这几天都能吃到梅娘做的菜,肯定会心情大好,没想到顾南箫却冷冷地说道:“她这么说,你就应了?”
金戈有种拍马屁拍在马腿上的感觉,顿感十分不妙。
“嗯……小人也没多想,就想着三爷您吃不好饭……”
看到顾南箫的眼神,金戈的声音越来越低。
顾南箫说道:“大过年的,又是这么冷的天,你叫梅姑娘来回跑什么?难道你不怕路上再出什么事儿?”
史家的案子还在审理,虽然史家的人都被抓进了大牢,可谁敢保证外头就没有同伙?万一有人要私下报复梅娘,梅娘出门岂不是有危险?
金戈悚然一惊,立刻低头说道:“是小人想得不周到了,请三爷恕罪!”
顾南箫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说道:“左右你闲着也是闲着,以后送饭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金戈苦着脸点点头:“是。”
主子说得没错,谁让他没想到梅娘的安全问题呢?活该他以后几天每日来回跑着送饭!
不过想到梅娘做了饭,也能给自己带一份,金戈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只要能吃到梅姑娘做的饭,他一天跑三次也值啊!
因为过年,史延富特意穿了一身簇新的锦袍,谁知一进了大牢,自己这身衣裳就被剥了个精光,连镶了玉的帽子,手上的核桃串子,腰间的玉坠和荷包等小挂件都被一扫而空。
待到史延富被扒得只剩下中衣,才被胡乱塞进了一间牢房里。
牢房里寒冷潮湿,他冻得直跳脚,冲着头也不回的狱卒喊道:“你们这些天杀的,等本老爷出了大牢,老爷我扒了你们的皮,拆了你们的骨头!”
他骂了半天,惹得临近几个牢房的犯人又是拍巴掌又是笑,倒叫人看了场热闹。
他骂累了,地上又冷得站不住,便想着寻个什么东西盖在身上取暖。
谁知他回头一看,就看到牢房角落里坐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只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似乎泛着隐隐的绿光,宛如黑夜中的饿狼。
史延富吓了一跳,想也不想就脱下鞋子砸了过去。
“什么东西?你是人是鬼?”
那人哼了一声,幽幽说道:“才一日不见,大哥连我都不认识了?”
史延富壮着胆子,凑过去一看,才看清那人的长相。
“二弟?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面对史延富的一连串问题,史延贵只是嘿嘿冷笑。
“都到了这种地方,大哥你还跟我装糊涂呢?”
“谁跟你装糊涂了?”史延富没好气地甩了下胳膊,怒道,“明明是你做了错事,那些官差抓我干什么?真是吃饱了撑的!”
“我做了错事?”史延贵呵呵笑道,“是啊,我真是大错特错啊!”
史延富不理他,又走到牢门口叫了起来。
“来人,来人送床被褥来,这地方这么冷,怎么住人啊?”
“有热茶水没有?老爷我要喝毛尖!”
“别当老爷我没钱!你们出去帮我送个信,老爷我赏你十两银子!”
黑漆漆的牢房里回荡着他孤零零的叫喊声,直到回音消散,都无人回应他。
史延贵靠着墙壁伸了伸腿,说道:“大哥,你就省省力气吧,咱们这事儿是顾大人亲自审理的,顾
大人连年都不过了,留在衙门查案子,你想想,他都这么做了,谁还敢管咱们啊?”
史延富听着这话刺耳,没好气地说道:“谁跟你咱们咱们的!你一个人犯错一个人担,跟我有什么关系?”
史延贵似乎觉得十分好笑,哈哈笑了起来。
“大哥你这话真是有意思,咱们可是亲兄弟,家都没分呢!我犯了事,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
史延富直接跳了起来,骂道:“好哇,是不是你攀诬我?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我可是你大哥!”
他一把揪住史延贵的衣领,叫道:“你赶紧去跟顾大人说清楚,事是你一个人做的,跟我没关系!快叫他们放我出去!”
史延贵被他提了起来,人却一点儿都不反抗,只冷冷地看着他。
“这话我肯说,顾大人肯信吗?”
“有什么不信的?我跟武梅娘有什么仇,我干嘛要绑她?”史延富怒道。
史延贵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一脸讥讽地笑了起来。
“大哥你跟着谢老爷那么多年,怎么一点儿都不长脑子?咱俩是亲兄弟,我被武梅娘打压,你想帮我出气还不行吗?”
“玉娘没了嫁妆,嫁不出去,你手里没钱,铤而走险要绑梅娘索要赎金,我为了报仇,你为了银子,咱俩一拍即合,一起找人去绑武梅娘!”
“大哥你这么多年没干过什么挣钱的营生,全靠着我的醉仙楼赚钱养活你们,如今醉仙楼倒了,你能不急吗?你恨武梅娘断了咱们家的财路,你想要她的命,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史延富听得目瞪口呆,连被史延贵打了手都没觉得疼。
“这……这些话都是你跟顾大人说的?”
史延贵呵呵笑道:“大哥你是真没有脑子啊,别人要抓你,想找借口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还用得着我编派?”
史延富到底不是真正的傻子,这会儿他领悟到史延贵话里的意思,一张脸顿时变得煞白。
“你莫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跟顾大人说这些话?把我也抓进牢里,对你有什么好处!?”
史延贵恢复了靠在墙上的坐姿,冷声道:“没什么好处,不过咱俩是亲兄弟,自然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要跟你有难同当?你这个疯子!我是冤枉的!我要告诉顾大人,我是冤枉的啊!”
史延富气得双目赤红,用力抓住史延贵,恨不能一把掐死他。
“我是你亲哥,你就这么诬陷我!我杀了你!”
史延贵这次没有任由他抓着不放,而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你还记得你是我亲哥?!我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跟我要银子的时候理直气壮,我落难了你却不管不问,你配当我的大哥吗?!”
史延富被他一把推倒在地,冰冷粗糙的地面顿时撞得他脸颊生疼。
他抬头看着史延贵,忽然发现黑暗中的史延贵是这样的陌生,此刻的史延贵哪里还像是他的兄弟,简直是
要食他肉寝他皮的仇人。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他咬了咬牙,按捺住怒火重新开口。
“二弟,你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什么时候不管你了?以前我也介绍了不少达官贵人去照顾你那醉仙楼的生意,你挣的钱本该就有我的一份!只是咱们亲兄弟,没有算得那么明白罢了!我拿的,只是我应得的那一份而已!”
史延富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继续说道:“再说,你现在把我弄进来,谁还能在外头帮你说情?就算你要我帮忙,我也得出去才能找到谢老爷啊!二弟,你清醒点儿,你快去跟顾大人说,之前的话都是你乱说的,其实我是清白的,你叫他们放我出去啊!”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史延富还是如此天真,史延贵都被他逗笑了。
“你说你要找谢老爷求情救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我想让你帮我跟谢老爷借点银子周转,你都不肯,更何况是这样的大事!”
“你真当谢老爷无所不能呢!他再有钱有势也不过是个皇商,他斗得过官吗?我犯了这样的案子,他当真能为我求情吗?”
史延贵的声音逐渐冷静了下来,说道:“大哥,我早就想明白了,你是不肯真心帮我的,就算是想帮我,谢老爷也未必会把我这种小人物放在眼里,倒不如我把你一起拉下水,谢老爷若是当真看重你,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开脱的,到时候我就有救了。”
听了史延贵的话,史延富内心一片冰凉。
他死命地抓住头发,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你知道个屁呀!谢老爷哪里看重我了?我这种没人没势没钱财的人,有什么值得谢老爷看重的!你把我弄进来,他怎么可能会管我!?你这个蠢材!”
史延贵冷冷地看着他发狂,心里却全然不信。
他懒得再跟史延富废话,只说道:“那也好,要死,咱们就一起死吧!”
听到这话,史延富满心绝望。
史延贵是真的疯了,他连他的妻女都不放过,又怎么会放过他这个大哥?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办法送信给谢老爷,求谢老爷救他一命了。
这边牢房里兄弟俩反目成仇,那边的女牢也不消停。
史玉娘跟史二太太和史贞娘关在一起,越想越是生气,上去就拼命地撕打史贞娘。
“你们这一家挨千刀的!明明是你爹犯了事,偏偏把我们父女俩也抓进来!我都是被你们连累的!你们怎么不去死,你们去死吧!”
史贞娘头上的伤还没好,被她几下就抓破了纱布,史二太太护女心切,又被史玉娘骂得心情烦躁,挡在史贞娘面前,跟史玉娘对打了起来。
她到底是快四十岁的人了,哪里挡得住年轻又疯狂的史玉娘,没几下就落了下风。
史贞娘见母亲挨打,也扎挣着起来去帮史二太太,三个女人在狭窄的牢房里打作一团。
临近几个牢房的人见有热闹看,都哇哇大叫了起来,有叫好的,有喊着教史玉娘下黑手的,
有拍巴掌大笑的,牢房里热闹非凡。
直到牢头来给了她们几棍子,才把三个扭成一团的女人分开。
不过此时此刻,三个女人都被挠得满头满脸的伤,几乎看不清楚谁是谁了。
牢头骂了她们几句,警告她们不许再生事,谁再打架就把谁锁在马桶旁边不许睡觉,史玉娘这才忿忿地坐下。
史二太太则跟史贞娘忙着互相查看伤口,少不得又抱头哭上几嗓子。
见她们都老实下来,牢头才骂骂咧咧地离开。
牢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史玉娘气鼓鼓的,特意坐在离那母女俩最远的地方,看都不想看到她们一眼。
她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跟这种人做亲戚!
正生着气,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摸了一把。
她吓得直接跳起来,一回头就看见隔壁牢房里,一张老树皮般干瘪粗糙的脸正瞅着她笑,露出满口黄黑的牙齿。
“这小丫头,细皮嫩肉的,摸一把真滑溜啊……”
老妇人发出粗哑的声音,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史玉娘,那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水嫩又肥美的猎物。
史玉娘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倒退了几步,另一边黑漆漆的牢房中突然又升起一个灰白色浮肿的脸。
“小丫头,快过来,让我也摸摸,嘿嘿嘿……”
史玉娘左右都不敢去,只能奔到史二太太和史贞娘身边,紧挨着湿滑冰冷的墙壁坐下。
可是那两个女犯却还不肯放过她,四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身娇肉贵的,是哪家的小姐吧?”
“啧啧啧,瞧她们三个一个个溜光水滑的,肯定是在外头过得日子不错呀!”
“呵呵,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上几年,只怕还不如你我……”
听着那两个鬼魅般的声音,史玉娘紧紧抱住了自己,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要在这里关上几年?
是了,她又没做错事,只是被史延贵他们连累的,就算上头要提审,审她也没用啊!
她可是听说过,许多案子一审就是几个月,说不定要审上几年才有结果。
要是她就这么被关下去,关了几年,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吓得捂住耳朵,紧紧闭上眼睛。
可是即便如此,她却依然摆脱不了那两张可怕的脸庞,那两个恐怖至极的声音。
如果她也变成那副鬼样子……
史玉娘再也受不了了,嗓子里发出崩溃的尖叫声。
“救命,救命啊!”
此刻别说问史延贵的事,就算问她最大的秘密,她也会竹筒倒豆子地全说出来。
她再也受不了了,快来个人审问她吧,她保证问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能放她回家,让她做什么都行!
次日一早,梅娘在阵阵鞭炮声中醒来。
昨儿夜里守岁到后半夜,她实在挨不住就睡了
,到这会儿才清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想起今天是大年初一,不由得高兴起来。
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过年总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可以穿新衣服,小孩子能收到压岁钱,还可以吃很多好吃的,怎么能不开心呢?
武大娘一早就起来了,见梅娘睡眼惺忪地出来,便伸出沾着面的手指向一旁的案板。
“起来啦,一会儿把馅和了吧,旁的我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和馅呢。”
昨天大家吃过饺子,一致认为梅娘做的饺子最好吃,连武大娘都甘拜下风。
饺子最关键的就是调馅,馅料要是调得不好吃,味道就要大打折扣。
梅娘想了想,说道:“娘,昨儿都吃过饺子了,要不咱们今儿做锅贴吧。”
虽然吃饺子是过年的习俗,可是连着吃两顿也够腻的。
换个锅贴吃吃,看着外观跟饺子差不多,也是蹭蹭过年的喜气。
武大娘听了也说好,还道:“说起来,你都好久没做锅贴了呢。”
想起上次做锅贴一家人吃得满嘴流油,母女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梅娘说干就干,洗过脸就过来准备做馅。
她看到案板上放着几块肉,其中一块还是牛肉,便问道:“娘,这牛肉你预备做什么的?”
武大娘说道:“这不是过年嘛,就想着多做些菜,拿了几块肉出来化开,你想做什么就随便用。”
“那咱们就做个牛肉锅贴,新年一年都牛气冲天!”
武大娘听了说这彩头好,两人说笑着开始干活。
牛肉洗净,剁成肉泥,加入料酒搅拌去腥。
葱姜切碎备用,把花椒泡在热水中泡一炷香的功夫,做成花椒水。
牛肉馅中放葱姜碎,加盐、糖、酱油和香油等调料,打进蛋清。
倒入花椒水充分拌匀,再倒清水,边倒边搅拌,直至肉馅粘稠上劲儿。
把搅拌好的肉馅放到门外雪地里稍微冰一下,这样的肉馅更好包。
武大娘把醒好的面团拿出来,搓成长条切剂子,擀成饺子皮大小。
她一边擀皮,梅娘一边包。
锅贴比饺子更好包,馅料放在面皮中央,两头往中间捏一下就行了。
平底锅中倒油,放入锅贴,盖上盖子煎。
等到锅贴底部煎硬,锅贴皮呈半透明状的时候,在锅中加入小半碗水,再次盖上锅盖,用水蒸汽将锅贴上部蒸熟。
等水?干之后,在锅中淋入少许油,将底煎脆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