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庭一直盯着盛雨玥的脸看,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与盛夏相同之处。
不知为何,从盛雨玥上车之后,一直有一种熟悉感莫名的缠绕着他的思绪。
打量了许久,除了同样有一张勾人的妖冶的脸之外,五官和气场都不尽相同。
盛夏身上有种倔强不服输的劲儿,还时时刻意的摆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但眼前的盛雨玥不会。
大概是一种女强人身上的特性,淡定从容,运筹帷幄的模样,与像戏精上线的盛夏完全不同。
傅云庭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现在是看到女人都会觉得像她了。
松开捏着盛雨玥下颌的手,他转头不再看盛雨玥。
盛雨玥被他盯了好一阵,都快要怀疑自己的化妆技术了。
以为快要被看穿时,傅云庭却松开了她。
“傅先生,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暴力对待合法妻子,不觉得不妥吗?”
盛雨玥也没有因为傅云庭唐突的举动而动气,语气平淡的对着傅云庭说道。
“盛小姐,今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明白。”
“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的婚姻都是两位爷爷早年间自己定下的娃娃亲。”
“结婚,原本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但却是我爷爷临终的遗愿,这可能多少有些委屈了你。但在婚姻存续期间,你可以继续去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有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可以提出来。”
“如若有天你遇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放你自由。”
盛雨玥双手环胸,听着傅云庭的话点了点头。
她心底思忖着,这好像是她认识傅云庭这么久以来,听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毫无意义的话。
但她又无法忽略,这段话在她的内心浅浅的扎了一下。
她想,大概是这段时间以盛夏的身份接近傅云庭,代入太深了,才会在听到这段话时,胸口有些闷重感。
她努力忽略掉自己内心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感受。
“那傅先生今日让我回老宅是为了什么事?”
声音清冷没有太多情感。
“今日是爷爷的忌日,爷爷生前就想见见你,可惜没来得及。今日也算是个机会。”
傅云庭听着她冷静没有太多感情的问题,内心隐隐透着莫名的不悦,却依旧耐心的跟她解释。
盛雨玥点头表示理解了。
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盛雨玥身上的香水味一直环绕在鼻尖,傅云庭有些烦躁得扯了扯领带。
该死的,怎么今日脑子里总是出现那女人的身影?
“傅先生,今日结束后,不知道方不方便也随我一同回一趟娘家?”
“毕竟,我爷爷也想着见见你。”
盛雨玥突然想到,今天大概也是一个机会可以带傅云庭回家一趟,免得爷爷那老头子整日惦记着。
许久的沉默。
就在盛雨玥以为傅云庭会拒绝她时,傅云庭开口了。
“可以,今晚我随你一同回去。”
盛雨玥满意的笑了。
傅云庭刚好转头看向身侧的女人,那个笑容竟然跟脑子里某个笑容一模一样。
傅云庭微微愣怔住了。
……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庄园门口。
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这座庄园大概有上百年的历史,但依旧保持的非常好。
进门便是一个大型的雕像,两侧都以绿化作为铺设。
这要是不说,盛雨玥会以为自己走进了一个大使馆。
穿过院子,便是大厅。
庄园的管家从他们进门便迎了上来。
“少爷,您回来了。”
“这是少奶奶吧?”
管家吴伯看着眼前美艳的女人,慈祥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嗯,吴伯,她便是盛雨玥。”
“这是吴伯,之前一直是他在照顾爷爷的生活。”
傅云庭对着她说道。
“你好,吴伯。”
“好,好。少爷跟少奶奶真是郎才女貌,老爷子看到了,也能安心了。”
吴伯开心的脸上有一丝难掩的遗憾。但很快便收起了情绪,迎着他们进了大厅。
傅云庭领着她在大厅里落座。
盛雨玥并不像其他人,对于庄园充满好奇的到处打量。
佣人端上两杯茶水便都下去了。
吴伯站在傅云庭面前,跟他交代了今日祭拜的一些事项。
傅家的传训都是人死后不必拘泥于形式礼节了。
人走便随风而去。
所以,傅家历代祖先都去世后都只留了一个牌位安置于傅家祠堂中,随佛听经。
吴伯每日都会去祠堂上香,打扫卫生。
遇到祖先的忌日,他都会安排好祭祀事宜。
今日是傅家老爷爷的生忌,傅云庭从小是被爷爷带大的,感情非常深,自然要亲自来祭拜。
当盛雨玥跟着傅云庭跪在祠堂中时,看清位列于一众牌位中的傅父傅母的牌位,内心顿时生出一丝疑惑。
她记得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是傅父傅母是彻底放下了傅氏的担子,交由傅云庭管理,夫妻选择环游世界,极少回京城。
但没想到,今日竟然是在傅家的祠堂中看见他们。
傅云庭刚上完香,看向依旧跪在原地,盯着前方的几个牌位看的女人,心中便也猜到了她的诧异。
“傅家封锁了他们的所有消息,还请盛小姐守好自己的嘴。”
傅云庭似乎不愿意说太多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只是浅浅的提醒她一下。。
盛雨玥又何尝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也不过就是在敲打她,如果傅父傅母离世的消息走漏出去,那便是她盛雨玥的锅。
在这个气氛下,盛雨玥也不想跟傅云庭对着干。
于是,好脾气的点了点头。
整个祭拜仪式足足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中间起起落落的前后跪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左右。
盛雨玥的膝盖都跪红了,她弯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傅云庭却眼尖的看到她大腿处一道很浅的疤痕。
俊眉微微蹙了蹙。
“腿上的疤怎么回事?”
傅云庭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盛雨玥愣怔了一下,随后站起身,淡定的开口道:“小时候爬树摔的。”
撒起谎来,信手拈来。脸不红心不跳。
傅云庭似乎是信了,没有再说什么。
只不过在相同的位置类似的疤,也着实没必要太过纠结。
只是,刚看到那会,傅云庭便顺口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