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毕什邡。
“你的牌现在只剩下两张最小的了。
你还有一张空汤,用你的空汤拦我的半文,你还剩下两张最小的,我这边无论哪一张,都比你的大。
你要是不拦,我就一直出,也还是赢。”
毕什邡笑而不语,将三张牌盖在手心里。
“你只管出。”
白蕊君哼了一声。
一直出,一直到她只剩下两张牌的时候,她出了自己最小的一张牌。
毕什邡的空汤出来了,他的手中还捏着两张牌。
都是两张比她小的牌。
白蕊君挑眉。
“你继续出。”
她反正只剩下一张了。
毕什邡笑看着白蕊君,将中指食指缓缓弯曲,动作潇洒流利的抽出一张牌来。
一张七文,静悄悄的落下桌子上。
白蕊君脸色顿时一变,看向自己手里的牌。
明明七文在她手里。
可是现在手里的,却是一张九文。
这是文钱里面最小的牌。
深吸一口气,白蕊君幽幽看向毕什邡。
这狗娘养的出老千。
毕什邡笑了一声,最后一张八文落在桌面上。
“你输了。”
白蕊君怒气上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你出老千!”
毕什邡双手一摊。
“娘子何苦冤枉我。”
吴娘子也道。
“没有出老千啊,我看着呢,你们不是对着坐呢,他手一直在上面。”
吴老板也道。
“于娘子是自己看错了牌了吧。”
白蕊君深吸一口气,瞪着毕什邡,毕什邡却露出个十分欠揍的笑容。
“没有证据的事情,当然不作数。”
指着毕什邡的鼻子,白蕊君大骂一声。
“你放你娘的犬屁,你就是动手脚了,你肯定动手脚了!”
毕什邡起身,伸手将她的手指给握了回去,过去直接将人搂住扛起就往楼上走。
吴娘子和吴老板一个人捂一个孩子的眼睛。
吴小花还扒拉自己娘的手。
“怎么了,我看看。”
吴娘子又将她眼睛捂住。
“你看什么看。”
毕什邡将人抗过肩头又翻转过来抱起,一脚踢开房门,往后靠上,另一只手关上房门。
对上白蕊君气红了的脸,他低声笑的很开心,这边将人给按在了床上。
白蕊君气的牙痒痒。
毕什邡啧啧两声。
“有些人不是说,自己一向输的起吗。”
白蕊君气的一锤床。
“是你要赌的,又要出老千,要不要脸啊。”
毕什邡将正气的不行的人脑袋用力揉了揉。
“气死你活该。”
白蕊君呸了一声。
“毕什邡你这个老王八蛋。”
毕什邡闻言,微微皱着眉捏了她下巴。
“你这张嘴巴真是厉害啊,乡野之间骂人的话你学了个十成十吧。”
白蕊君气红的脸黑了下来。
她啪的一声打向毕什邡抓着自己下巴的手,然而毕什邡眼疾手快,直接收了回来。
白蕊君的这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下巴上,还真挺响的。
白蕊君:“…”真他娘的疼啊。
她的眼神愈发幽怨。
毕什邡忍着笑。
“难道往回我不躲,这回就不能躲了吗。”
白蕊君冷笑一声。
“还赌个屁,你出老千,以后都别想和我赌了。”
毕什邡很是无所谓的笑道。
“当初我要跟你好好赌,你是怎么算计我的。
你打我那时候,可是一点手都没留,就奔着弄死我去的。
要说出老千,也是你先出老千。
我和你说赌的时候,可是没有说过不许出老千。
要是你能抓住我出老千的证据,我也认输,可是你抓不住。
我凭本事赢的,怎么就不算赢了。”
白蕊君翻着白眼。
“屁话一堆,屁用没有。”
毕什邡:“怎么没有用。
起码也是告诉你了,你就是没办法呢。
现在在我手里,老实还是出老千,放你走还是不放你走。
你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着话,毕什邡将脸缓缓凑近,一双手早有准备的将白蕊君要打他的手给摁住。
“我告诉你,这一次,你别想跑了,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吧。
我承认我舍不得要你去死,现在也不是很想强迫你。”
因为那种必死般厌恶的眼神,他看不了第二次了。
“但是,我就是把你放在身边,你一辈子不答应,一辈子不愿意,我就一辈子不碰你,也不会放你走,让你和别的男人逍遥快活。”
毕什邡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得热气拂过她的鼻尖。
她眼睛不眨,盯着毕什邡,却忽然笑了。
“你这一辈子,何其可悲。”
毕什邡:“你这一辈子,又潇洒到了哪里去呢。
我可悲,你就跟着我一起可悲。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永远不会变好了。
算你倒霉,落在了我手里。
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一起。”
白蕊君切了一声,转过脸去,吐出两个字。
“疯子。”
毕什邡:“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空气瞬间寂静,寂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淡淡的呼吸声。
忽然,窗外传来响声。
这一声开始,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响起,空气不再安静,两人的呼吸声也被淹没。
毕什邡抬眸,看一眼窗外,将人捞了过来困在胸前来到窗边。
白蕊君淡淡看着窗外的黑夜中,四处燃起的鞭炮。
毕什邡站在她身后,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下巴放在她脑袋上,悠悠道:“真热闹啊。”
白蕊君的眼中爬上了些许忧伤。
本来今年过年可以在一起过年了,现在,却跟着一个讨厌的人,在这千里之外看着别人家的四起的烟火。
她忍不住想到明风。
今年其实他们可以一起过年的。
算了…
她将心情收拾了一番。
以后还有机会。
毕什邡的声音又传来。uu看书 ww
“你想家吗。”
白蕊君没有回答他。
毕什邡自顾自。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想家,因为我从来没有家。
所以我的手下,也都是没有家的人。
有时候也会忽然想知道,有家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后来想了想,既然没有,那也就不要稀罕了。”
白蕊君轻叹了口气。
“所以你自己没有,就可以随便毁了别人的家吗。”
毕什邡将下巴放到她耳边,点点头。
“是啊,因为我嫉妒,凭什么他们有,我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