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不相信,那么就让我们看看那些个记者现在怎么报道我们的丰功伟绩吧!”
随着爆炸犯的手在汽车收音机上点了几个按钮,收音机也就开始了播放。
而其中播放的,却赫然便是和现在继续一样的话语,
“炸弹的定时器,现在还没有停下来!”
“那名歹徒,你在看电视吗?!”
声音之中,充满了焦急,充满了恳求。
这一连两句话,直接让爆炸犯以及他身边的同伙听着都懵逼了。
不是,他们已经给警方把炸弹给停下来了呀,怎么这里面说的竟然是炸弹的定时器还没有停下?!
同伙显然良心未泯,他先是一脸懵逼,然后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难道,难道是我们制作的遥控器失灵了吗?”
“为什么炸弹还没有停下来?”
相比于他,爆炸犯则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管他的呢,那也是警察的事情,反正我们已经拿到钱了......”
同伙听着这话,又是一愣,他显然是陷入到了纠结之中。
这个时候,收音机里面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音量,那种苦苦哀求的语气更加强烈,
“如果您还有一丝丝的良心的话,就请您把炸弹停止定时吧!”
或许是过不去内心的那一关,又或许是收音机广播里面所说的那一丝丝的良心,实在是触动到了他。
这位心中的的确确还有着一丝丝良心的爆炸犯的同伙,一拍车门,下了决定,
“我要去告诉警方怎么停止定时器!”
就这样子,他不过爆炸犯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决定下了车,到了路边找了随便一个公共电话亭给警方打了电话。
之后的事情,便很清楚了。
警方那边利用了他的心理,不断的拖延时间,最后找到了他的位置。
而他也因为过于惊慌,跑路的时候不慎被经过的大货车给一头撞上,当场死亡。
这件事情的结果,确实让人唏嘘。
但是,也正是这件事情,让爆炸犯彻底的疯狂了。
良心,去他妈的良心!
好兄弟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到手的钱都来不及花一分,结果却死在了那群冷血的条子的追捕之下!
所有,现在,他听到良心这两个字,就觉得一阵反胃。
七年前,你们是这么说的,三年前,你们也是这么说的。
结果三年了,你们还是这么说!
人是会变的!
爆炸犯丝毫没有明白,人其实是不会变的,他七年前不想管,七年后和七年前一样的冷血。
他只是在为了自己兄弟的死亡找一个宣泄的理由罢了。
这样子的内核,他未必就不知道,只是他现在不想去想。
他只想着看到,东京铁塔或者帝丹高中,两个地方其中之一,如同烟火一般轰然炸开!
他会用这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来展现东京警察的无能!
......
五秒,四秒,三秒,两秒.......
不,没有两秒了。
爆炸犯一脸冷笑着看着手机上先是被切断的定时器,以及连接器。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年轻警察顶不住了!
正如他所想的一样,没有哪个人能够抵抗的了生死之前的巨大诱惑。
越是声名显赫的人,他越是不能。
一边,是没有意识,没有意志,无边沉寂的死后世界。
一边,是无比灿烂,无比精彩,风光无限的现实世界。
换做是他,他也做这个选择。
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
其他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上一个警察牺牲了自己,但是他依旧相信,不是所有警察都和上一个一样,有着自我牺牲的精神的。
如今,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么说的话,似乎可以看到那场盛大的烟火表演了。
爆炸犯这么想着的时候,嘴角挂着冷酷但又愉悦的笑容,看着前方大屏幕上面记者们对走出东京铁塔的白马松的奉承,启动了轿车,开往了帝丹高中。
别高兴啊,表演才刚刚开始啊。
...................................
时间一分一秒上过着。
一点钟,两点钟,两点半......
爆炸犯一边看着自己左手中的手机,一边右手举着手中的望远镜。
他站在距离帝丹米的一座天桥之上,透过望远镜的聚焦,远远的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艺术作品。
快了,就快了。
距离他设计的爆炸的时间,只剩下了最后的两分钟了。
十,九,八,七,六......
爆炸犯激动的心情带动着他的嘴巴也跟着心中所想一起开口低声念叨,声音之中充满了颤抖,
“五秒,四秒,三,二,一......”
“嗯?!”
预想之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
帝丹高中也就是完好无损的伫立在原地,里面考试结束的学生们,或喜或忧的放下了手中的试卷,陆续走出了教室。
怎么,怎么可能?
爆炸犯一脸的错愕,难道是他设置的定时器失灵了?
这种错愕的感觉,他已经多年没有遇到过了。
上一次,还是在好兄弟死亡的那年,他被收音机的重播音频给惊讶导致的。
或许是定时器失灵了吧。
爆炸犯心中如此想到,不过没关系,他还可以手动引爆的。
这么想着,他按下了手中的手机按键。
“不好意思哈,爆炸犯先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预想中的爆炸没有产生,反倒是身边传来的女声让他浑身一震。
他缓缓的转过了身体,环顾四周,周围的环境让他浑身呆滞——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在这个天桥之上,被警察一圈圈的给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一个齐耳短发,手中还拿着一台红色电话,英气十足的女警。
是她?!
爆炸犯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呆滞的身体不自觉的一震。
这个条子,他在三年前的时候见过一次。
当时,她看着爆炸的摩天轮,发出了崩溃的哭喊。
他觉得,她的哭喊,简直就是对他的努力最为悦耳的赞赏。
现在,似乎一切已经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