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若水!”
是师娘?
苏夕雨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同上次拜师晕倒后,同样的场景。
她看着这熟悉的床围,和这熟悉的环境,心里很是心安。
“若水,你可吓死我了。南哥不在,你要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向你师尊交代啊!”
看着眼前焦急的师娘,苏夕雨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昏倒,这种情况明明已经好久不曾见过了。
“师娘,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你没事就好!你可要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要不是凤鸣师兄在,你若一人晕倒在外面,那可怎么办?”
凤鸣?
“那凤鸣师叔呢,他走了吗?”
余声掩唇一笑:“你怎的如此关心凤鸣师兄?将你送回来后他就走了。”
“走了?”
“嗯!走时,还留下了一束铃兰!我给你放进桌上的瓶子里了,你看!”说着她回头指向了她身后的桌子。
苏夕雨看向桌面。那瓶子里的铃兰,正是她上午在炎阳石谷里采来的那束。
只是这余声的表情,看着怎么这么暧昧。她该不会是误会什么了吧?
“师娘……我和凤鸣师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有些话必须要说清楚。虽然不是天天相见,但毕竟是同门,以后免不了要经常打照面的。若生了误会,以后见面,谁都尴尬。
见苏夕雨表情认真,余声很是失望“真的不是吗?”
“真不是!”苏夕雨态度坚决,毋庸置疑。
余声惋惜道:“我见他送你回来,还送你花……”
“师娘,他送我回来是情理之中,但那花却是我采的,和他并没有关系。”
为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该隐瞒还是要隐瞒。再说,这也并非全是假话。
“对了师娘,我是如何醒来的?”苏夕雨记得,她上次是因为有师祖她老人家救助,难不成这次也是?
余声压低声音道:“我去找师尊,是他特意去中正山,寻来草药才将你唤醒的。”
果然是师祖!
只是这取药,不是应该去浮藻堂吗?为何要去中正山?
诸多疑虑萦绕在苏夕雨的心头。
如果说,第一次是巧合,那么这接连两次的话,那断然不是巧合。
她总觉得,师尊和师祖在背地里瞒着自己些什么。但师尊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她相信,无论如何南柯都绝对不会害自己。
不过等南柯闭关回来,她想去亲自问一问。毕竟是事关己身,让自己不得不关心。
“那这件事情,除了你,我,师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见余声刚才回答得如此小心翼翼,她才想要一问究竟。
“没有……”余声摇摇头,继续道:“你师尊走前留了话。说是你再有之前的状况,就直接去找师祖。但此事决不可为外人道也。”
还真是这样……
苏夕雨躺在床上,她望着帐上的花纹,想着来到这里的遭遇。不得不说,这具身子,还真是多灾多难。
生劫,死劫,苦劫都经历过了,下一劫将会是什么劫?情劫?
想到此处,苏夕雨惶恐地摇了摇头。
“情”这种东西,想想也不可能落在自己头上。
同她打过交道的男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算都不用算的。
且说,她最喜欢的师尊。
对她而言,师尊,是绝对比自己都重要的存在。也是自己一直想要守护的人。
但这是不是爱,自己还是能分得清的。
他也有余声。在更多时候,她倒觉得,自己更像是他俩的孩子一样。
与师尊的相处,她总是在亲昵中自带着分寸。断然不敢逾越,有丝毫不敬之意。
再说凤鸣,他们统共就见了两次,若不是玉桃说了他的名字。相信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
还有,就是楚玉……
她也说不清,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恩人?朋友?
恩人倒是真,但至于人家认不认,那可就不敢说了。
如果他真的于她有感恩之心。相信不管再什么着,也不会不辞而别吧?
要说是朋友的话,又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相比玉桃这个朋友而言,他们之间好像多了些什么,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不像与玉桃那样无话不谈,但又不像对玉桃那样宽宏大量。
不由得苏夕雨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梦。
如果当事人换成是玉桃的话。她可能会责备,但绝对不会……委屈。
一想到这,苏夕雨的心里更乱了。
屋外传来阵阵饭香。她一闻,便知是师母做的糖醋藕丁。那是她来到这里后,最爱的一道菜。
因为她今日身体不适。原本是她做饭的活儿,便由余声来代替了。
只是这味道再好,都不如碧粼湖的鱼好!
苏夕雨暗暗决定,等过两天师娘不在。她定要去趟碧粼湖,再钓一条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