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咋回事儿,李满园跑这来穷叽膈什么?还威胁你娘,这是几年村正当的,吃饱了,没地方消化食儿了?”
徐云喜陡然露出了凶悍样儿,可不是好惹的。
是啊,他要是好惹的,能从小到大,直至娶了媳妇有了孩子,还能游手好闲没人敢管吗?
他平日里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甜言蜜语,那还是对自己亲人的,可一旦外人欺负了他们老徐家人,你再看看他,跟炸了毛的秃鹰有什么区别?
不用看别的,单是那双阴鸷的眼神,就够吓人得了。
具体什么情况,徐川也不晓得,可陪着娘亲一起招待李满园的徐江,却听懂了,见他大言不惭地索要菜式秘方不成,就恼羞成怒,继而拿身份压人,也火了。
“满园叔,咋地,你今儿个来,是来我们老徐家称王称霸来了是不?可我告诉你,别说你是村正,就是里正,镇长,县长来了,我娘说不能把方子卖给别人,你们就别想打这主意。
还威胁我娘?窝艹……我们老徐家人是吓大的,还是老祁人是吓大的?你不就是村正吗?来吧,咱们谁要死怕了谁,谁就是鳖孙子。”
此时此刻,正是傍晚时分,李满园就是趁着家家户户关门吃晚饭的空档,才来找江凤芝索要菜式秘方的。
开始,他也不想跟江凤芝起冲突,只想着好言好语的求她一求,并且也将彩娟被惠利酒楼老板逼迫威胁恐吓的事儿说了,希望她能看在乡里乡亲的面上,将那秘方给了惠利酒楼老板,这样也算是救了彩娟一命,他会领江凤芝这个情。
可以说,李满园说这些的时候,是以一个老父亲的满心慈怀,用近乎哀求口吻说的,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自以为这样便能打动了江凤芝。
可惜,他遇到的确实是江凤芝,而不原主祁九娘。
所以,江凤芝很冷静地听他说完,便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了他,“满园大哥,您……彩娟的遭遇,我这做婶子的,也跟着揪心和痛心。
但是,这事儿啊,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当初将方子卖给香林人家酒楼的时候,就是一次性买断的协议契约,所以,彩娟的事儿,我就是有心帮忙,也不能违背了鱼香林人家酒楼的协议啊。
咱不说这是不是做人的信用问题,咱就说这泄露菜式秘方,另卖一家的行为,已然违反了协议合约,一旦香林人家酒楼追究起来,我不但要赔偿银子,还有可能坐牢,所以,满园大哥,彩娟的事儿,我真是爱莫能助。”
“四弟妹啊,不管咋说,彩娟叫你一声婶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李满园压着火气,以一种理所当然地口吻道,“彩娟这孩子……如果这次不能办事儿办成,那……她这条命可就……可就毁了,四弟妹,你得救救她,啊?”
江凤芝一听就不乐意了,脸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来,“满园大哥,你这话说得,有点强人所难了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