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县令碘着自己大肚子来到了村口。
因为帮助那些贵族抢夺那些泥腿子的土地,得到了许多赏赐,甚至还有几个美丽的侍妾。
这让他高兴不已,昨晚细细品味了许久,果真是妙不可言。
睡到自然醒,一切准备好妥当,想起了昨天抓到了要逃跑的几户人。
就是一股恶气。
这些泥腿子居然这般不识好歹。
他要亲自去看看这些人的惨样。
来到地点,那几户人的面貌却让他有些吃惊,
那些人的状态完全不像应该有的样子。
县令岂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定是有人偷偷给他们喂了水和吃食,
自己早就说过,禁止喂,没想到这群刁民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
县令越想越气,直接叫小吏鸣锣,叫那些泥腿子到村口集合。
许无忧又听到了锣声,放下了手中活计跟随众人来到了村口。
刚到村口就看见了怒气冲冲的县令一行人,正疑惑着他今天为啥这么生气呢?
就看到县令拿着鞭子走到被捆绑着的几户人家面前,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县令恍若未闻,面色冷酷的给了每人一鞭子,上至老人,下至孩童一个都没放过。
有人被抽到了脸上,顿时显现出一大片红印,鲜血开始流淌。
孩童被抽在胸口,衣服连带着胸口的血肉直接被抽烂。
小孩惨叫一声,直接昏死了过去。
阴沉的天空下起了小雨,有小吏上来为县令撑伞,县令一把推开。
挨个抽完所有人后,看着身前的那些泥腿子,县令发话了,
“我有没有对你们这群泥腿子说过,禁止喂他们吃食,你们当我看不到吗?”
又是一鞭抽在那个被捆住的男人身上,县令转身恶狠狠的看着他,捏着他的头,大声说道:
“告诉我,谁喂的你们?说出来就不用受这鞭子抽了。”
男人看了县令一眼,直接一口脓血吐在了他脸上。
啊啊啊!
县令大怒,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他身上,发泄完后,那人全身血肉翻卷,气若游丝,眼见是活不下去了。
县令却没有放过这些人的打算,又走到另一个人的面前,继续问出那个问题。
那人看着那些百姓,露出微笑,转头对着县令就是一口唾沫。
对着人群大喊道:“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县令这次是真怒了,这人居然还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
从胡力手上拿过大刀,用力一挥,一个头颅从空中掉落,在地上翻滚之后,依然瞪着他。
雨开始下的有些大了。
县令开始变的暴躁,这人说这番话绝对是有人暗中唆使,说不定就是那群给他们喂水喂食之人所教。
看着下面这群泥腿子,县令大声宣布道:“凡举报喂水喂食者,赏百银。”
没有人出声,
“钱财升至百金,赏百亩熟田。”
依旧没有人应声。
“好好好。”
县令怒极反笑,看着面前这群人,既然软的不吃,那就来硬的,
“取消免税,田税五税一,劳役加倍。直到你们愿意指认是谁在喂水喂食,想要逃跑也行,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轰隆隆
雷声大作,绵绵细雨转瞬之间变成了大雨。
却仍挡不住阵阵哭泣之声,是那些被捆着的老人,妇孺,孩子在哭,
为自己的儿子,为自己的丈夫,为自己的父亲。
县令听的有些厌烦,拿着刀走到了那些人身前,
刀已经落在了孩子的脖颈之上,
他恶狠狠的看向正在哭泣的妇孺,厉声问道:“谁给你们喂的水食?”
妇女停止了哭泣,看着他刀下的孩子,
无声之中,眼泪不停流下。
孩子还在恐惧的哭泣。
“宝儿,别哭!”
那位妇女喊着,但孩子仍在哭泣。
“我说了叫你别哭。”
刺耳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孩子看着自己母亲,终于停止了哭泣,只是在不停的抽噎着。
“乖,不哭了,闭上眼睛,一会儿就不疼了,再睁眼我和你爹就带你回家。”
孩子听到母亲温柔的话语,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小时候母亲经常唱给自己听的童谣。
妇女在轻声的唱着,眼神中满是怜爱。
县令满眼血丝,他将刀从孩子颈上拿了下来,走到那位妇女身边,
轻轻一割,血如泉涌,空气涌进了气管之中。
妇女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竭力的唱着那未完的歌谣,
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小,最终无声。
孩子睁眼了,眼前却不是父母伸来的双手,而是母亲苍白的脸庞。
他想哭,却想起了母亲的话,她让自己别哭,
于是他念起了父亲死前的那段话,稚声喊道: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县令提着刀看着这个孩子,手中刀已高高举起。
孩子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嘴巴却依旧在喊着那句话。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小孩有些疑惑,这不是他喊的,
这是许无忧喊的,他高喊着,站了出来。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这是张麻子喊的,他高喊着,站了出来。
“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
这是人群喊的,他们高喊着,站了出来。
看到这场景,县令慌了,手中大刀掉落在地。
“反了,你们反了,这群刁民,你们反了。”
他眼中的泥腿子,那些穷苦的百姓们瞪着血红的双眼,朝着他们蜂拥而来。
胡力拿过大刀,站在县令面前,面色不惧,一群刁民,我九品武夫又有何惧?
张麻子跑了上来,胡力还有点印象,这不是自己一拳打飞的那人吗?
竟然还敢前来送死,一刀下去,就要结果了这人性命。
谁料面前这人只是轻飘飘一个转身,就躲过了攻击,随后一拳打在自己胸口。
胡力刚想嘲笑他的拳头柔弱无力,眼前就瞬间一黑,再无半点知觉。
县令一行人只有几十人,如何抵挡得住汹涌的百姓,更何况唯一的九品武夫已经被张麻子搞定。
只是片刻,县令一行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
此刻,人群中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怨,有些小吏被愤怒的群众活活打死。
县令也不怎么好受,浑身上下鼻青脸肿,没有一块好肉。
只是不停跪着磕头,祈求能放他一条活路。
有人将被捆着的人放下了下来,
小孩红着双眼,看向县令,直接朝他冲了过去,
县令想做抵挡,却被人死死的按住手脚。
小孩扑上他肥硕的身躯,手脚并用,最后用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喉管之上。
血液飞溅,混入雨水之中,
县令挣扎着身躯,不停扭动,像一条蛆虫,最后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痛苦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