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当领导一定会徇私。” 郁桓弯着眼睛笑了笑,轻声说:“那我也只徇阮阮的私。” 阮秋平耳垂又烧灼了起来,他避开了郁桓炽热的视线:“……郁桓,你正常点。” 郁桓看着阮秋平的表情,便知道阮阮这是又害羞了。 他叹了一口气,在课桌下悄悄握上阮秋平的手。 虽然阮阮喜欢他,但他还是要给阮阮一些时间。 他和阮阮才正式相遇了半个月,他便已经能够与阮阮牵手,还意外得到了一个早安吻。 他们的进度已经很快了。 就在这时,教室后面的空地上忽然发出一阵骚动。 辰海红着脸大喊道:“景阳!我都说了我不讨厌同性恋!你为什么就不信我呢?!我要是讨厌同性恋的话我还会和阮秋平玩吗?! 莫名被殃及的阮秋平:??? 景阳拨开辰海就准备往前走。 辰海顿时更着急了,一时间就有些口不择言起来:“景阳,我真的一点儿都不讨厌同性恋,我到底做什么你才会相信我!你非要我当着你的面搞同性恋才会信我吗?!” 景阳本来准备绕开辰海走了,听到这里,脚步又忽然顿住了。 他转头看向辰海,冷冷地说:“你搞啊。” 辰海愣了一下,抓了抓头发:“……我跟谁搞啊。” 景阳只当辰海是在开玩笑,转身就要走。 哪知他刚走了一步就被辰海抓住了胳膊,辰海急得都快跳起来了:“你跟我搞行不行?!你跟我!” 景阳愣了一下。 下一秒,辰海就忽然推着景阳把他推到教室后的墙上,然后慌里慌张地朝着他吻了上去。 景阳僵在了原地。 辰海结束这个吻的时候,整个人也都冷静了下来,但脸庞红得像煮熟虾米。 辰海牵上景阳的手,小声说:“……景阳,我真的不讨厌同性恋。” “……嗯。” “景阳,我还能再……再亲你一下吗?” “……嗯。” 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切的郁桓:“……” 郁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和阮秋平握在一起的手。 然后回忆了一下自己今天来时因为阮阮和他握手,而快把唇角咧到耳后根的满足表情。 郁桓:“……” 对不起,我的进度一点儿都不快。 . 阮秋平被辰海和景阳的行为惊得目瞪口呆,以至于上课时司命在讲台上讲话,他也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但幸好,他旁边还有一个尤为徇私,粘着他寸步不离的助教。 阮秋平看着大家一个一个往教室走的身影,抓住了郁桓的手:“他们这是去哪啊?” 郁桓把阮秋平从座位上拉起来:“去浮华门。” 这里毕竟是司命学院,管的是人类命运,但管命运这回事,只记录还不行,具体的还要看实践操作。 而他们接下来的学习任务便是插手人类命运。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司命会给他们每人每天都分配一个课堂作业,让他们去完成。 不过这次课堂的难度会比较大,也是因为如此,司命才又聘请了一个助教。 “阮秋平,你掉队了,能动作快点吗?” 祈月站在教室门口,冷冷地打量着和郁桓手牵手的阮秋平。 “好。”阮秋平拉着郁桓就往外走,“咱们赶紧走吧。” 郁桓与祈月擦肩而过时,与他的目光撞击在一起。 并在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显而易见的敌意。 . 阮秋平根本就没想过他还能再下凡,而且还是和郁桓一起。 阮秋平双脚站在熟悉的土地上时,整个人都还有些恍惚。 他是被观尘门传送到这里的。 这里是郁桓在凡间历劫时所居住的别墅。 阮秋平已经半个月没有下来过了,凡间也过去了十几年。 十几年的时间并不短,足以让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变成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年。 可十几年的时间也并不算长,只让院墙上的爬山虎长得更浓密了些,只让花园里的玫瑰花长得更明艳了些,只让院子里那棵郁郁葱葱的树长得更粗壮了些。 一切还都是曾经的模样。 “……阮……阮先生!” 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一个硕大的浇水壶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阮秋平转过头,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正看着他,满脸都是震惊。 阮秋平盯着他瞧了一会儿才瞧出来这人是郁桓管家的儿子。 阮秋平上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在国外的某所著名管家学院留学归来,正准备接替他父亲的管家工作。 中年男人有些激动地走上来:“我父亲说得果然没错,您一点儿都不带变的……对了……对了,我在这里就是为了等您,郁老先生曾经嘱咐过我,若是您来了,就好好招待您。他还说您有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但是……但是您来了……” 郁桓皱了皱眉,看向阮秋平:“郁老先生是谁?” 阮秋平:“……” 这要我怎么解释啊?第56章 阮秋平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是我在这里的一个朋友。” 旁边的张管家听了这话,表情有些微动,但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现任管家上次见阮秋平还是十六年前,在殡仪馆。 当时阮秋平便是这样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可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年轻男人和前些年里偶然会出现的老人是同一个人。 ——他是郁老先生的同性伴侣。 “朋友……”郁桓皱了皱眉,心底忽然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和我一样也姓郁吗?” 郁并不是一个很常见的姓。 “……不是。”阮秋平垂下头,撒了谎,“同音不同字。” 似乎为了增加谎言的可信性,阮秋平牵起郁桓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喻”字。 “他是这个喻。” “阮先生,郁先生。”管家恭敬地对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先进来休息吧。” 阮秋平点了点头。 可等管家为他们推开门的那一瞬,阮秋平却脚步一顿,眼睛猛然增大—— 等等!这别墅的楼梯旁可是有一整面的照片墙,上面有他和郁桓年轻时的结婚照,也有他们两个人七老八十的老年照,一开门就能看得到!!! 郁桓要是看见就完了! 可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阮秋平还没开口,就见郁桓已经一脚踏了进去。 阮秋平的心脏猛然沉了下去。 “……阮阮。”郁桓开了口。 阮秋平闭上眼睛,几乎不忍去面对惨淡的场面。 完了。 全败露了。 “你这位朋友审美不错,这里装修设计得很舒服。”阮秋平听见郁桓说。 ……什么? 阮秋平猛然抬起头。 他这才发现——曾经那面郁桓十分珍视的照片墙已经消失了,取代那些照片的,是一幅中世纪的油画。 阮秋平愣了愣,他看着那幅油画,有些失神地说:“……他审美一直挺好的。” 张管家已经离开为他们准备茶点了,这里只剩下郁桓和阮秋平两个人。 阮秋平环顾了一眼四周,发现一切都熟悉得过分。 他已经离开了十六天,凡间已经过了十六年。 但十六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在这处场所留下任何痕迹。 阮秋平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忽然弯下身子,拉开茶几下的暗格。 他从那道暗格里拿出来了一个音乐盒,然后打开,并在里面看见了熟悉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