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本就有枭雄之姿,若是吐蕃入其手,怕是必然起。”李绩大叔的表情也阴了下来。我听出来了,这帮子老家伙,怕是已经口水滴达地等着下嘴的那一刻。
李靖伯父好笑地瞅了一眼周围这帮子如狼似虎的同僚,清了清嗓子道:“烽烟四起倒不一定,不过,内乱确是必然。还是请咱们的小房贤侄来说说。”李靖伯父手指头一翘,把诸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没办法,身为进奏院主管的我只能挺身而出,朝这帮子老将军们抱了抱拳:“小侄这边确实有一些好消息,诸位大人请看地图,这吐蕃东部,共有吐蕃部族二十七处,其中,列巴、波敢、波窝,墨脱、洛窝,鬼卢、把羊等更是吐蕃有数的大族。而我们进奏院通过对贸易的控制,已与其中的波敢、波窝、洛窝、鬼卢、把羊结成了联盟,而列巴部落的头人论玉协尔因与羌人作战而死,对我大唐恨极,至于洛窝的聿赍城,吐蕃王弟拔布弄赞正统东吐蕃大军三万在此逗留。此地不仅仅东联羌人所驻河谷,更西接吐蕃高原……”
我伸手点了点聿赍城的位置之后,得意地吹嘘道:“吐蕃的这位王弟拔布弄赞在聿赍城里的一举一动,我进奏院都能一清二楚的知晓,甚至连他头天夜里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内裤都能知道。”
“吐蕃蛮子啥时候也穿上内裤了?”张亮大将军看样子是无聊过头了,连这种问题也能问得出口。我赶紧插开话题,也是。大唐都才穿内裤不过三几年的功夫。都还没完全流行开来,吐蕃蛮子别说内裤了,怕是连条兜裆布的料子怕都找不出来。
这位吐蕃王弟。说好听一点是一位仁厚地贤王,仁政爱民,深谙黄老之道,善于处理上下级关系,说难听一点嘛,耳根子软。听别人地多,自己干的事儿少,整天花天酒地,啥事都丢给别人干,就连东部吐蕃的军权,也全由他地儿子涅赞芒赞所把持。
这家伙可比他爹有野心得多,而且贪婪,暗中与我大唐剑南做作买卖。大唐除了正式商队之外,另有大批的奢侈品就是经由这位吐蕃王族流入吐蕃的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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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如此,而且今年二月,听闻松赞干布病重。很有可能年内翘脚之后,这位涅赞芒赞还遣使入剑南。与剑南道观察使唐俭私下接触,希望大唐能助其夺位,当然这位涅赞芒赞听闻了大唐售卖制式武器之后,更是希望能够向大唐订购一批可以装备一万人的装备,自然,大唐的手雷亦属于他们的订购武器范围。
这事唐俭不敢擅专,特地下令进奏院把消息发往长安,这也是我今天刚刚收到地消息,当然,涅赞芒赞那些永称蕃属、与大唐交好,请大唐陛下赐婚这些屁话我根本就没放在过心上。这些东西,只能是嘴上说着好听,实际上大唐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实际利益。大唐支持他夺位,却没能得到一丝的好处,这种事情能干吗?所以,得细致地讨论与合计。
“照你的意思说,这位松赞干布的侄子,也是一个不安份之人喽?”李叔叔眯起了眼睛,考虑起了事情的可行性,边上的诸位将帅也同样在激烈的讨论,毕竟,这其中要考虑地不仅仅是吐蕃内部的反应,另外还有大唐周边属国的反应,以及能从中取得对于大唐有利的态势。
他们讨论,相信时间不会短,我可没功夫继续跟他们纠缠,我地主要重心放在了学院上边。三月初,也就是春试结束之前的两天,《大唐时代周刊》和《大唐日报》之上,在首版上,刊载了大大地标题:曲江书院招收学生,意欲在三月二十五日正式开学。
此消息一出,长安顿时轰动了起来,大家都早就听闻了曲江书院之名,也知道曲江书院的主办者是现在大唐很出风头的新派学术领袖房二,而从刊物上,他们了解到这曲江书院的办学,是经过了大唐皇帝陛下的首肯,在国子监进行了报备的一所纯私人投资的学府。
学院开设了君子六艺,和其他各科,各计有近二十门学科,学院分为三个学院,一级为蒙学院,二级为小学院,三级为大学院。蒙学的学生学习时间
,招收的是六岁至八岁的孩童。
而小学的学习时间为五年,招收的是九岁以上的少年。而大学的学生正常学习时间为四年,并且,是按学分制计算,也就是说,不满四年,只要你能够获得足够的学分,也能从学院之中毕业,如果满了四年,你的学分仍然达不到毕业的程度,那只能继续学习,又或者不想读了,可以发给你一个结业证书。
另外,每个学院的每个学科的前五名都会获得一笔奖学金,而至于那些无钱购置学习用具的贫困生,将由学院组织他们在学院内勤工俭学,由学院免费提供他们的一切食宿。但凡大学的毕业生,都可以参加大唐的科举考试。
而且,学院招生广告之上还注明,但凡在曲江书院大学学习医科、建筑等这几类学土的毕业生,曲江学院将会推荐安排工作,总而言之,到了曲江书院,您将会拥有更多的选择,而且在这里,新颖的教学方式,新式的学科,完备的教学体系,将会是大唐的年青俊杰们的最佳学习之地。
第一天,就有一些半信半疑的学子,特别是寒门士子和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学子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前来学院和设在长安朱雀街上的招生办公室探听消息,因为他们大都还在考试,能不能及第还不清楚,所以这些人并没有报名,但并不是没有人报名,我的学生们自然全都报了名,包括贺兰敏之兄妹,我家的娃儿,亦有程叔叔家的几个年纪较长的孙儿,还有长安一些与我父亲交好,也知道本公子实力的勋贵子弟,也都按照年纪,报了各个学院。
而清河房氏族学之中,亦派出了一批约二十余人的学子,前来报名入学,不愧是一家人,对我这位房氏的新名人的支持亦是不留余力,干事也爽快。早在去年,老爷子就去了信与族中商议,清河房氏中有名望的学者就来了好几位,成为了大唐曲江书院之中的教师。
除了清河房氏之外,娘亲的婆家,自然也不甘落后,亦派出了一批成员前来,有的来当学生,有的来当老师。至于崔氏,也应了我丈母娘的邀请,亦派了人来支援。至于郑家,郑须的关系在这里,加上那位族学名士郑德很是痛快地应允之后,郑氏也不甘人后的遣了人来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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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李恪的孩儿也都报名准备与学生们一块在学院之中学习,人并不多,但却作出了表率,想想小王爷、小国公爷,这些人都去这里学习,咱干嘛不去呢?从众心理是常态。很快,到了三月二十日,大唐春试结束,且放榜完毕之后,报名大学的学生陡然暴增了起来。仅仅一天的功夫,就有近两百人报名参学。
我坐在学院设在长安朱雀街的招生办公室内,正在与诸位工作人员一齐忙碌着,骆宾王这位副总编辑已经交卸了编辑部的工作,这位才华横溢的唐初四杰之一,已然答应了我的请求,决意不在再科举,而成为了我手下的一名优秀教职工。
正在忙碌之时,突然听闻院外的脚步之声,我把花名册放下,方一抬头,便见老爷子竟然亲来了。
周边诸人长躬,连称房相又或是房伯父,我赶紧上前朝老爷子行礼:“孩儿见过父亲。父亲怎么会到此地,莫非是家中有事不成?”
“呵呵,为夫不过是过来瞧一瞧罢了,诸位都免礼了,老夫在家中呆得无趣,又知道你在此忙碌,所以,便散步过来,瞧瞧有什么需要老夫帮忙的。”老爷子扫了在场的诸人一眼,笑呵呵地道。
“岂敢烦劳房伯父,这些事情,我等年轻人来做便是可以了。”郑须游上前两步笑道。老爷子与诸人聊了几句之后,便随我去了隔壁房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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