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宫纪思春期の烦恼

转眼间又一个星期的布丁被宫侑和宫治偷吃掉了。一周后,新干线从神户到东京,平均身高超过一米七五的一大群高中生从列车上冲了下去。

东京,东京。对排球社的高中生来说是集训、友谊赛,争个输赢回来,集训结束后还能一起游玩、购物,不论怎么想都是一趟超级愉快的旅程。(或许稻荷崎的高中生们没有或许比赛会输的念头吧)

对宫纪而言无异于是异常忙碌的旅程。她早早订好旅舍和大巴,今晚先送高中生们回旅舍休息。接着她要和东京四校的经理商量行程和集训事宜,再准备好必要的毛巾、水和医药用品,事无巨细地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那个一直监视她的人也会跟来东京吗?

宫纪心情有点阴郁,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收起心思,朝一直招呼她的哥哥们跑了过去。

第一天没有比赛,五所学校参加集训的成员们先在体育馆里见了一面,一起热身打球无疑是增进感情的极好机会。

宫侑和宫治很兴奋,以至于回到下榻的旅舍还在讨论今天的见闻,躺在榻榻米上垫了一会儿球,又兴致勃勃地邀请宫纪一起去外面吃关东煮。

“你们可以兴奋,但我有很多事要做。”宫纪从榻榻米上起身,顺手把飞过来的排球拍回去。

“你去哪?”宫治翻了个身。

“在东京闲逛。”宫纪合上了门。

宫纪目标明确,来到了警校附近的便利店。她心里有一个大计划,虽然现在犹豫着,但不管将来要不要做,都得先把该准备的一切准备好才行。

警校的学生们只有在周末才能走出学校,所以这所便利店里各种她需要的东西一应俱全。宫纪从货架上拿了尼龙绳、两瓶防冻剂和一把多功能钳,向收银台走去。

好巧不巧地,遇上了抢劫犯。

当两个人影靠近自动门的时候,宫纪就已经察觉了异样。前后不过几l十秒的功夫,自动门开启,两个嚣张的抢劫犯踏入便利店,抬高手中步|枪,对着天花板——“砰!!”

巨大的枪响震慑着每一个人的神经,有人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被吓得跌坐在地上的是宫纪,她偷偷将自己的手机和多功能钳藏了起来。

“都给我老实点!”抢劫犯操着浓重的口音,拉动步|枪枪栓让子弹重新进膛,“闭上嘴,给我坐成一排。”

所有人都被赶到了一座货架后面,宫纪现在顾不上洁癖,以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姿势坐下来,迅速观察着场上的情况。

加上自己人质有九个人,其中只有三个是成年男性,其他都是老弱妇孺,一位女性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子。

目前场上的抢劫犯有两个,没有蒙上脸,还带着枪,是不打算让这里的人质活着出去吗?

话说回来,出声威胁的那个劫犯明显是地方口音,东京交通检查是怎么让他们带着步|枪穿过大街的,宫纪百思不得其解。

“东京的警察是废物吗?”她嘟囔了一句。

坐在自己旁边的那个成年人身体明显一僵,宫纪有些奇怪地转头。

那是一个混血儿,长相非常漂亮,对视上的一瞬间,他朝宫纪露出一个安慰般的笑。

“都给我把手机拿出来,放进这个篮子里去。”抢劫犯恶声恶气地命令,威胁似地敲着手里的枪。

人质一个一个地将手机扔进篮子里,轮到宫纪时,她的双手无助地在膝盖上蹭了蹭,随即抬起那张稚嫩的脸,声音颤抖:“我……我没有手机。”

“你说什么?”宫纪被抓住领子提了起来,脸上挨了一巴掌,“现在的国中生没有手机?”

错啦,是高中生。

格外响亮的巴掌声,被打的那个女孩看起来还不到十六岁,红底黑色滚边的校服套在她稚弱的身形上显得格外宽大。她小声地哭着,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

“我没有带手机……”女孩用被眼泪润湿的、恐惧的眼睛看着劫犯,声音含颤,害怕到前言不搭后语:“我家就在旁边的东尾街,妈妈只给了我钱,让我来便利店买味噌……”

宫纪一边哭,一边泪眼迷蒙地用余光打量周围的情况。

她察觉到从她被打的那一刻开始,身边那两个成年人就变得非常愤怒。

愤怒会滋生不必要的冲动,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动了动嘴唇,说了些什么,然后身体紧绷,像要做出行动。

喂,我说你们,等一下——

“咚!”一声闷响,一柄枪托狠狠砸在那个身形高大的人质头上,劫犯居然还有三个同伙!

那三个人从便利店的另一扇门里走了进来,用枪托猛击一个男人的头部:“我说你们两个从刚才开始就嘀嘀咕咕什么呢?”

进来的人应该是这次抢劫犯的头目,他转而看向自己的两个同伙,命令道:“你们在做什么?把这些人都锁进后仓里去,别浪费时间。”

“明白了!”

拽住宫纪的劫犯松了手,推了她一把。

宫纪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倒,快要跌到地上时,腰侧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随后她整个人跌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你没事吧?”耳畔传来温热的吐息,那个金发黑皮的混血儿小心地扶着她,宫纪对他摇摇头,紧张地要站起来。

你快放开我,我衣服里的东西要咯着人了,你最好别暴露——

果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腰腹的时候,那个混血儿明显身体一僵。好在他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故作无事发生,放开了宫纪。

九个人质被反绑双手,堵住嘴巴,推进了便利店的后仓。

黑暗里,只有门旁的配电箱闪着红绿一点光。

宫纪斜靠在货架上,一点点地动着手臂,试图把多功能钳蹭进手心里。

这时候那个混血儿动了起来,他反手取下自己的鞋带,然后和那个被砸了脑袋的男人背靠背,用鞋带去磨绑在手上的绳子。

宫纪的多功能钳蹭到袖口的时候,那两个人也磨开了绑在自己手上的绳子。随后,他们悄然又迅速地给所有人质送了绑。

轮到宫纪的时候,那个高大男人的动作变得小心了很多。

他轻轻取下宫纪脸上的胶带,试图露出一个和善的笑:“不要怕,你已经很勇敢了,我们会保护好你……”

宫纪拍拍手站起来,东京腔和关西腔无缝切换:“我没有怕,我只是哭得有点累。”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西腔,伊达航想要去扶宫纪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歪头露出一个“欸?”的疑惑表情。

宫纪没有回应,她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拍拍裤子,又拍拍衣服,最后看着自己满是黑灰的手,皱起了眉。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指里夹着干净的纸巾,那个混血儿微微俯身平视她:“需要纸巾么?”

“谢谢。”宫纪移开目光,有点别扭地接过纸巾。

“我在东京没有见过这种校服,你是关西人?”降谷零指了指宫纪的校服,又问:“你也不住在北尾街?”

他的声音温和,金发随着弯腰的姿势流淌在耳侧,一双灰蓝色的眼睛倒映着宫纪小小的身影。

可是太近了,宫纪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我是关西人,不住在北尾街,我只是在给警察通风报信而已。”

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回答,伊达航惊讶:“给警察通风报信?”

“抢劫犯走进来的时候我就报了警。”宫纪擦干净手,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讯中’的字样。她收回手机,向仓库大门走去。

“然后告诉警察我们在北尾街附近的便利店,不出意外的话,警察应该很快就能到吧。”

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有人喜极而泣,有人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宫纪皱着眉,弯腰观察面前的大门。

被锁死了,门的缝隙也很小,没有办法从里面打开。

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劫犯连蒙面措施都不愿意做,说明他们没想留活口,待会儿警察会从外面突入,他们这些人肯定会被当做人质,东京的警察好像有点废物,如果劫匪狗急跳墙……

宫纪回头看向身后的老弱妇孺,眸光冰冷像是在打量商品:肯定不会所有人都被拖出去当人质的,那样目标范围太大了,自己只需要避免被选中,把别人推出去……

突然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宫纪一转头,正好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降谷零观察着眼前这个个子只到他胸口的女孩,虽然年纪小,但长着一张明丽的脸,头发被扯得松散,细弱的鬓发垂散在脸侧,一侧脸颊上浮起红烫的指印。

还有表情。她看向后方人质时的表情也是一个正常少女不该有的冷漠……该怎么形容好呢,待价而沽?

一种让降谷零感到威胁和不舒服的眼神。

降谷零还注意到她的手,腕骨白皙,走线凌厉,指骨清瘦有力,刚刚撑地起身时的发力点

明显和常人不同,推测她掌握一种格斗术,而且很会控制力量。

那双手的手指在他的注视下蜷缩了一瞬。

“看什么看?”她冷声问。

“你的脸不要紧么?”降谷零眼中满是关切,指尖抵了抵自己的脸颊,“皮下出血了,疼不疼?”

宫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嘶,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得早点出去用毛巾冷敷才行,不然明天脸上就会有淤青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配电箱,指节屈起,咔塔一声扳动电闸。

三短、三长、三短……SOS?!

电闸连通着便利店的广告牌,伫立在高处的广告牌明明灭灭,说不定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你在向谁传消息?”宫纪没忍住问。

“向我好友,他们正在附近的街道闲逛。”降谷零屈起的指骨再次按下电闸,微微侧过脸:“你也懂摩斯密码吗?”

“懂一些。”联想到这个人用鞋带割断绳索的行为,宫纪突然明白了:“你们是警校生?”

“嗯,我叫降谷零,他叫伊达航,你呢?”

“我叫宫纪。”女孩说。

这个时候伊达航从货架爬梯上轻轻跳下来,向降谷零摇头:“通风井太小了,更何况……”

他微微侧过视线……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

“那群劫犯估计是想在取款机补钱的时候进行抢劫,他们去后台调动数据还需要花一点时间,只能希望警察在这之前赶到了。”

他们已经把能做的都做完了,气氛一时沉默下来。宫纪给她那两个哥哥发了个报平安的消息,随后站到离人群最远的地方,双手插兜低着头,半边脸埋在校服领子里。

她在发呆间隙想起别的事情,话说这一次见识过东京的排球强校之后,突然发觉以宫侑宫治的天分,只靠着排球特长就能被特招进东大早稻田这样的名校,只要多赢几l场全国比赛……

哎,早知道和他们一起去吃关东煮了……

“在想什么?”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在想关东煮……”宫纪猛然闭了嘴,用眼刀凌迟身边的人。

降谷零欣赏了一下她气急败坏的表情,友善地问:“最近来东京研学旅行么?”

话是不是有点多,宫纪回答:“不是,我跟着学校的排球部来参加集训。”

“出去以后,我们请你吃关东煮怎么样?”那个高大的、名叫伊达航的警校生也凑了过来,和有点凶神恶煞的外表不同,他的笑容非常开朗,“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小孩,真是帮了大忙了……”

“喂,班长,出去以后怎么都得先去医院吧。”降谷零说。

他们一左一右,压低声音喋喋不休,宫纪简直想把自己缩进衣服里。

她想拒绝伊达航的提议,又想反驳别叫自己“小孩”,话音还未出口,她突然应激似地后退了一步。

宫纪听到门外

传来一阵急躁的脚步声。

“为什么条子来得这么快?!不是说好万无一失的吗?”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老大已经把钱带走了,我们得处理掉人质,快点……警察正在包围这里……”

完了,如果劫匪看到后仓里的人质都被解了绑……

那位母亲死死捂住怀中小孩的嘴,发出低低的、抽泣的声音。

已经没空去思考后果了,劫犯的声音近在耳畔,后仓的锁链哗啦啦地响,随后门锁被敲开,一线侬白的光束从门缝里涌进来……

两个人吗?不,是三个人!

大门被打开的瞬间,伊达航和降谷零猝然从一个视野盲区里冲了出去,他们一左一右挡堵住大门,低姿曲身,一手反拧劫犯腕关节缴械,拳头划过滞重的空气,抬手间重重砸在劫犯下巴上。

一击制胜,一两秒内,两个劫犯的步|枪先后砸落在地上。

还有一个!——降谷零和伊达航劈晕劫犯,猛然回头,却看到直指自己后背的步|枪枪口。

那个劫犯眼睛睁大,脸部肌肉抖动,按下了扳机。

微缩的瞳孔成为了被拉得无限慢的镜头,在这空气凝滞的几l秒钟,降谷零和伊达航看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那个穿校服的女孩从黑暗里冲进刺眼白光,她从劫犯右前方袭击,前跨两步,右手反握多功能钳,自上而下重击劫犯桡动脉,左手虎口握住枪管猛然上抬——“砰!!”

一枚子弹冲出枪膛,擦着降谷零的脸颊呼啸而去,弹道附近的气流掀起他的金发,缭乱的发丝拂过那双怔然的灰蓝色眼睛。

没有以暴制暴的血腥格斗,那一幕仿佛是一场精密冷酷的舞台剧。在子弹出膛的一瞬间,那根灼热的枪管被抬起几l寸,子弹从宫纪的肩膀上方飞过,她微微偏头,几l缕被燎断的头发悠悠落在了地上。

慢镜头结束了,降谷零后方的货架发出轰然巨响,货架上的商品噼里啪啦地倒下,溅起一阵烟尘。

“好、好厉害……”旁边的伊达航怔然地喃喃。

半晌,降谷零的手指也痉挛似地蜷缩一下。

而那个劫犯僵在原地,惊恐地张了张嘴。

他看到了一双令往后的自己噩梦连连的眼睛,曝白灯光下几l乎变得透明的浅灰色瞳孔,微微凝缩,那双眼珠转动一下,看向自己鲜血横流的手腕,再向上转动,直直看向自己。

仿佛冰冷的无机制玻璃。

宫纪将多功能钳下压,碾着那道手腕裂口,她抬眼看着那张恐惧的脸,心里响起一个声音:

“理智才是杀人犯最好的才能。”

警车鸣笛声间歇不断地涌来,便利店周围很快被红蓝|灯流团团围住。劫后余生的人们哭泣着从后仓里走出来,被盖上毯子送进救护车。

一切都结束后,宫纪的身体却像是打开了一个开关,源源不断的兴奋和战栗感涌来,她几l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话说,那个一直在

监视自己的人,也在看着这一幕吗?

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黏在她脸上,暗含观察窥探欲。宫纪感到自己被冒犯了,皱眉抬头,却又看到了降谷零。

怎么一次两次都是你!

降谷零接过女警手里的湿毛巾,一步一步向宫纪走去,他蹲下身,用冰冷的毛巾轻轻贴上宫纪的脸颊。

好凉——痛感神经被寒冷麻痹了,猝不及防间宫纪眯起一只眼睛,向后躲了一下。

降谷零心中有很多问题,但这个女孩明显边界感太重,那些问题在他嘴边转了一圈,最终他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刚刚宫纪拒绝了女警送她去医院的请求。

宫纪的边界显然是被踩到了,她像一只炸了毛的猫那样怒不可遏,眼睛都睁圆了许多,抬手就要拍开降谷零隔着毛巾按在自己脸上的手。

降谷零早有预料那样迅速松手,于是宫纪拍下的手就顺理成章按在了毛巾上。

那张稚嫩的脸马上露出一副被戏弄的生气表情。

她转过头,不愿意跟降谷零说话了。

“喂,班长,zer,你们没受伤吧?”

声音由远及近,一个黑色卷发的年轻人从背后靠近降谷零,狠狠拍上他肩膀,“听到枪声后,我们可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松田阵平、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看到求救信号后迅速赶来了便利店,正好撞到一群准备携款跑路的抢劫犯,制服那几l个劫犯后,他们突然听到了便利店传来的枪声。

他见降谷零和班长安然无恙,松一口气的同时顺着降谷零目光望过去。

“哟,哪来的小鬼?”

宫纪瞥了那个卷毛一眼,“是救了你们朋友的恩人哦。”

“哈?”那个卷毛突然弯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一遭,“就你?没被打哭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自己兜里摸索着创可贴。

这样的人成为警察,会是整个警视厅的福音啊。宫纪恶意吐槽。

“马自达,不要吓着她……”一个长着猫眼的年轻人无奈地抓住卷毛的后领,把他往后提了提。

“不要对我的救命恩人这么说话啊。”伊达航也按上卷毛的脑袋。

“不去医院真的没问题吗?”一个半长发、面相温柔的人也在她面前蹲下来。

怎么会这么多人!

“我讨厌医院,我要回家……回旅舍。”宫纪受不了这五个人营造出的人山人海的气势了,她从长椅上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啊,好难搞的小孩。

“宫……宫纪?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和zer,如果有时间的话……”

伊达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宫纪打断了。

“不用。”她说:“你们死了的话,其他人也别想活,我是出于这点考虑,才做出行动的。”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半晌,降谷零反应过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

的……我请你吃关东煮怎么样?”

宫纪见到那个金发男人自顾自打开手机,将屏幕抬到自己眼前,一副商量的语气:

“要交换一下line吗?”

在东京,有一些帮宫纪做事的人,她与那些人之间也只有纯粹的利益,没有更多的交流往来。警校生,未来的警察,貌似也是不错的人脉。

“好吧。”宫纪犹豫了几l秒,抬眼看向降谷零,“你们要说话算数。”

第二天下午,集训结束,宫纪带着浩浩荡荡十几l人堵在了警校门口,要求警校生请整个排球部吃关东煮。

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个子男生们站在警校门边的樱花树下,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异常热闹。

运动系的男生们食量都很大,他们吃穷了五个警校生,宫纪也和其余四位交换了Line。

东京集训很快就结束了,宫纪思春期的烦恼还在继续。她一直没有机会逮到那个暗处的人的尾巴,心情郁闷之下,偶尔会像其他女子高中生一样,在Line上发几l条动态。

透过Line上寥寥无几l的动态,不知道警校生们推理了什么,十天半个月就有人滴滴她:

“你这么大的孩子有什么烦恼?”(来自伊达航)

“有什么烦恼?说出来哥哥帮你解决。”(来自松田阵平)

要不是这个人会传授给她一些有用的拆家小知识,宫纪差点把松田阵平给删了。

“小纪需要帮助吗?”(来自萩原研二)

“我想杀人,我想犯罪,你能帮我吗?”宫纪直言不讳,啪啪啪打字,意图恐吓这个喜欢和别人套亲近的人。

最先要到她line的降谷零,以及他的幼驯染诸伏景光倒是消失了个彻底。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去,转眼间列表里的警校生变成了真正的警察,宫纪的精神状态也在潜在危险下越来越不好。

她开始喜欢用自己的病态去吓唬吓唬这几l个警察,借此排遣自己的压力。

比如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进了爆|炸物处理班后,宫纪深夜向他们发送一篇如何制造“双重保险”炸弹的恶毒小作文。

“眼看着炸弹明明被拆掉了,结果爆炸计时器重新亮起是不是很有趣?我都能想象到拆弹警察绝望的样子了。”

宫纪窝在被窝里,面无表情地在后面缀上好几l个开怀大笑emji上去。

远在警视厅的松田阵平评价:“我就说她迟早会变态吧?”

萩原研二说:“不要这么想小纪嘛,她只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话说,这种炸弹确实很有趣诶,找个时间研究一下……”

“她不是号称稻荷崎偏差值第一吗?整天捣鼓那些有的没的,也没见着她有压力啊?”

“现在小女孩的精神世界确实是很难懂……”

吵吵闹闹的声音随风倏然远去了,这个世界的樱花也是照样盛开。宫纪和她的哥|哥日复一日走在黄昏下的河堤上,夕阳为他们的背影镀上一层暖光。

思春期这么美好又暗藏危险,宫纪抬头看金色流云,看鸿雁南飞,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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