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得太猛,顾承宴来不及拦,只能从后一把抱住小狼崽的腰:“喂!”那姑娘有歪心思不假,但罪不至死,顶多给她调离开王庭和他们的毡帐就是了——“怎么上一次战场回来,就这么爱喊打喊杀的?”顾承宴轻轻戳了戳赛赫敕纳的腰,“好重的杀气。”赛赫敕纳被他抱着,却看着门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再转过身来,顾承宴就看见他眼眶红了。“……”这又怎么了?“乌乌,你信我,”赛赫敕纳蹲下来,蓝色眼睛直直盯过来,“我真的真的以为她是裁缝来的。”“我要是知道她是这、是这种……身份,我绝不会收下她,也不会带她回王庭的。”说完,赛赫敕纳圈住顾承宴,“乌乌不生气。”看着面前耷拉着眉眼,整个人都委屈地缩成一团的小狼崽,顾承宴勾了勾嘴角,只觉此刻说什么都多余——他勾住赛赫敕纳脖子,将人从地上拽起来,趁他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摁倒在炕上。“……唔?”赛赫敕纳眼睛扑闪扑闪。顾承宴弯着眼睛骑|到他身上,只束起右手食指放到唇前,对他的小狼崽做了个噤声手势。然后,随着他的动作,赛赫敕纳骇然地瞪大眼睛,“乌乌……别!”顾承宴给他的回应却是,双眼含着笑凑上来,一口咬在了他的唇瓣上。叼起赛赫敕纳的下唇咬着含吮,顾承宴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点黏腻的不满,“不是让你,不要说话……”赛赫敕纳唔唔叫唤了两声,剩下来所有的话都被顾承宴吞进了肚子里。他嘴上没能说出来话,身上、手上的动作也没能缠过顾承宴——他家乌乌会中原擒拿术,他哪里是对手。实际上,顾承宴也没想到自己会办出这种事、能办到这种事。若换前世,或是赛赫敕纳去打札兰台部之前,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小狼崽再怎么扑着他求|欢,他也多少脸热,觉着这是白日宣|淫。但如今——顾承宴难得用力挟制住想要逃的赛赫敕纳,一边舔吻了他的唇瓣不让他说话,一边抽走了小家伙腰上的新制的绸缎腰带。赛赫敕纳其实已经热得浑身冒汗了,但他不敢动、也不敢用力,只能哼哼唧唧地轻轻挣动。——乌乌这是在欺负他?而顾承宴面对一个在炕上扭来扭去、不怎么配合的小家伙,也是热得满头汗,不过他抽走腰带后就有了办法——正巧最近王庭内新搬来两口立柜搁在了炕头,立柜是老黄杨木上大漆的,两侧提手都是兽纹黄铜钮。他轻笑一声,将小狼崽的双手并到一起拉高到头顶,然后穿过那黄铜钮下方悬着的环,用多余出来的绸带打了个死扣。赛赫敕纳气喘吁吁,一双蓝眼睛浸满了水光,润润地看向顾承宴,“……乌乌要揍我?”……这小崽子。怎么脑子里就装着打打杀杀。再者说,即便要打杀,哪有人打人之前先送上缱绻亲吻的——又不是江湖流传的死对头变情人小话本。顾承宴停下动作,两颊上也染上了一抹薄红,他缓了一口气,伸手捂住赛赫敕纳的的嘴:“你……再讲话,我就要真的要揍你了。”见小狼崽眼睛滴溜溜转,似乎还想说什么,顾承宴不满他的聒噪,便腾出一只手、拆下了自己的抹额。他这副抹额是云水蓝的,算是些从中原带来的小玩意儿,算是从赛赫敕纳发疯的劲头上幸免于难。趁小狼崽被他制服,顾承宴快速将抹额压到了赛赫敕那嘴里,然后利落地在他脑后系了个绳结。顾承宴当然知道这样堵不住一个人的嘴,但他系好绳结后,就对小狼下了个指令:“乖乖咬好。”赛赫敕纳涨红了脸,蓝眼睛扑闪着闪着水光,却还是依言张口,乖乖叼住了那根晴山蓝的绸带。他不再发出那些恼人的质疑,或者说出什么狼群发|情期在隆冬的疯话,顾承宴瞬间方便多了。第一回做这种事,顾承宴还是选择伏趴下来,将自己的脑袋藏到赛赫敕纳的肩颈上,嘴唇含咬他脖颈。“乖……乖的哦。”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脆弱的肌肤上,顾承宴闭上眼睛,慢慢一点一点动作着。因为是趴着的动作,他能听见赛赫敕纳猛然加快的心跳、感受到他一下下起伏的胸膛。虽然主动做这些有些羞耻,但能看到小狼崽喜欢的反应,顾承宴就觉得……不算亏。因嘴里咬着东西,赛赫敕纳压抑不住的低喘总是闷的,声音也只能从嗓子眼里冒出来,显得又尖又可怜。但顾承宴此刻不能心软,他明天还想下来床。他来,顶多是腰酸,让小狼挣脱桎梏,那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库里台议事要紧,顾承宴不想耽搁。而意识到顾承宴接下来动作的赛赫敕纳,终于忍不住松开了那已经被洇湿的抹额,告饶:“乌乌,不能,你……唔唔!!”“你……不说话,别……动,”顾承宴的声音带着一丝扭曲,尾音轻颤,“我还能……少痛些——”赛赫敕纳只好抿抿唇,舌头一卷将那条湿漉漉的抹额重新咬咬好。——他其实不太明白乌乌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跟他咬脖子,他们不是已经造过一次小崽崽了吗?难道是因为,顾承宴是从南方汉人地方来的,所以……不一样吗?他这儿正胡思乱想着,下一瞬就被顾承宴狠狠地咬了一口,颈侧和不是颈侧的地方都被咬了。咬得好狠,激得他浑身一颤。“……专心,小坏蛋。”顾承宴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全吃进去。他也累得出了一身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赛赫敕纳的整张脸都涨红了,刚才时不时想吐掉的东西,如今却变成了他的救命稻草。——甚至还在想,怎么不是腰带这样布料更多些的东西,这样咬紧了、就还能堵住些声音。乌乌确实是在欺负他,但他……好喜欢。双臂甚至无意识地来回扯动,就连两只手腕上被勒出一圈圈红痕也不自知。顾承宴的动作很慢,但正是因为慢,所以许多感官都被无限延长了:赛赫敕纳只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火上单面烤的鱼,一面已经烤焦流油了,另一面却还滴答着血丝、绷得慌。嘴里的绸缎已经被他的犬齿磨穿,湿漉漉的在他的脸颊、下巴上洇出了一片水光。而内劲溃散后,顾承宴的身体到底还虚,动了这一会儿就觉腰背、肩膀都酸得不成样。他顿了顿趴下来、枕着小狼崽结实的胸膛轻轻喟叹,半晌后才吞了口唾沫认输了——“……阿崽。”“唔嗯?”赛赫敕纳还是不太敢出声,只能从喉咙里咕哝着发出低哑的轻哼。顾承宴抬头看他一眼,抬起手摁在了他们头顶的铜钮圆环上,指尖一点点挑动着铜环上的结。他耳垂红得滴血,却还是凑近赛赫敕纳,将脸藏到一旁,轻声吐字:“你来……”赛赫敕纳眨眨眼,只用了一瞬就明白了顾承宴话里的意思,小狼崽嗷呜一声,竟不等顾承宴解开绳结、就直接连铜钮一块儿扯下来。顾承宴愣了愣,正在腹诽这黄杨木柜的铜件质量未免太差,下一瞬、小狼崽就用捆着的双手圈住了他。这种时候,年轻人的优势就展露无遗。明明刚才被压制在炕上的人是他,但赛赫敕纳就是一个打挺久能坐起来,甚至都不用手肘去撑。他圈着顾承宴,被捆住的双手紧紧箍住了漂亮乌乌的后颈,这点蛮横动作逼得顾承宴咬紧嘴唇、溢出一句痛哼——刚才那么一段时间的缓慢动作,赛赫敕纳早被他磨得近乎失去理智。即便衔着镣铐枷锁,猛兽也还是猛兽——所以顾承宴刚想开口与小狼崽讨个商量,阿崽的阿也变成了“啊嗯”的痛呼,涨红的脸都绷白了。“太……”他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颤着声续道:“太深了阿崽,慢些。”赛赫敕纳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眸色沉沉,脑子里回想的却全是刚才顾承样仰头痛呼时:那像极了振翅天鹅的颀长颈项,白皙而光滑。他只觉得犬齿发痒、根本忍不住,凑上前就狠狠咬了一口,逼得顾承宴只能继续发出好听的低呜。“……不要了,”顾承宴无力地扯他的头发,“阿崽别欺负我。”赛赫敕纳充耳未闻,重新挪动一下后,终于找到了最好卖力的地方,然后就闷头努力起来。顾承宴就知道是这种结果,但若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小狼崽外出征战一场,对战事上的凶险只字未提,只顾着他、念着他,给他将山川秀丽、石窟壮观。别人给他送美人,他却只想着让那娇滴滴的姑娘来当裁缝给他做衣服,想着问她会不会自己随口提过一嘴的菜。当误会开解,赛赫敕纳下意识的反应,还是让他——不要生气。没怪他,也不指责他。那顾承宴还有什么好说的,千般万般言语,倒不如此时此刻的亲密。他有许多不能说,但彼此咚咚擂鼓般的心跳,却是最能传递心意的密语。所以即便痛狠了、猛了,顾承宴也只是伸手抓抓赛赫敕纳的肩背,大不了咬小狼崽一口,但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折腾一场,太阳西斜。毡帐不是房屋,并不隔音,来往巡逻勇士在听着第一声泄露的低吟后,就识趣地绕开了远路。就连敖力、老梅录等人,也没再过来打搅。最后结束的时候,顾承宴已经彻底没了力气,虚软地靠在赛赫敕纳怀里,眼前都一阵阵发虚。不过想想自己这次竟然没昏过去,他还是忍不住一声轻笑:不错,还挺有进步的。赛赫敕纳搂着他,下巴垫在他肩膀上,久久无声,目光发直。“……想什么呢?”顾承宴的嗓子有点哑,他拍拍赛赫敕纳的手,“傻了?”赛赫敕纳眨眨眼,先够到炕旁的案几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才搂着他,神情低落:“乌乌,我好没本事。”顾承宴一口水不上不下,险些被噎得喷他脸上。小狼崽还没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