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稍一用力,殷红血流,自那突厥使节颈项蜿蜒而下!
这力度世民拿捏得及其微妙,既见血光,又不至于割破动脉。
终于意识到自己脆弱的动脉正处于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那突厥使节大气都不敢吱一声,哆嗦着说了“求、陛下饶命”,缓缓跪下了。
此刻,群臣早已都惊吓得面无血色,焦急忧虑逐渐蔓延——-
——使节一死,惹怒了突厥可汗,麻烦可就大了!
见那突厥使节跪下,世民才将佩剑收回,冷哼一声,踱回龙座之上————
不露痕迹地,世民抓了宽莽阔袖,将手心渗出的冷汗擦了!
“谢、谢陛下!”
终于魂魄归位,神智清醒了些,那突厥使节仍有些口吃不清。
“魏徵————”
龙椅上的年轻男子漠然,稳如千均。
“卑臣在!”
一位四十来岁,身着青袍朝服的文官应道。
此人身量中等,体型略胖,眼神犀利而内敛,面容犹如刀削。
“自我朝开国以来,突厥可汗从我朝得了多少好处?”
“回禀陛下,自太上皇开国以来,朔北突厥连年进扰内地!
突厥颉利可汗曾亲率大军15万入攻并州,掳男女5000余口;
又曾率骑兵10余万大掠朔州、进袭太原!
发生在边境上的,大大小小突袭不下千余次!”zuqi.org 葡萄小说网
突厥使节痉挛般地哆嗦起来。
“回去告诉你们两位可汗,此次朕将亲率百万骑兵出征,直趋渭水!这是朕今日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下的战书!”
世民言辞凛冽,毅然决绝,不容质疑!
“百、百万大军?”
暗自嘟囔着,那跪在地上的使节犹遭雷击,因情绪激动,颈项上的血迹迟迟没有干涸,细小涓流般“汩汩“向外溢出。
可是,朝中百官慌了!
待那突厥使节下去后,程咬金拽拽李靖胳臂:
“现在长安城能调出的兵马到底有多少?”
“算上新兵,勉强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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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后妃的建制很多,有品级的大致如下:
皇后
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二十七世妇(婕妤、美人、才人各九人)、
八十一御女(宝林、御女、才女各二十七人)。
(关于唐朝后妃的事情,没有向大家交代清楚,韦妃,阴妃等都是后来才加封的:)
又:天下男子,果然皆薄幸,姐妹们,泪一个~~
江山,美人之君临天下(四)
贞观初启(四)
窈淑苑
暮色黯沉,一轮银月悄然隐匿进了乌蒙蒙的浮云之中。
“娘娘,院子里夜露深重,还是进去歇着为好。”
侍女琉兰将胭脂色长衫子披在吉儿肩头,柔声道。
“皇上是说今晚要过来么?”
披好了长衫,吉儿依旧凝望着夜空,道。
“晌午的时候,孙公公说皇上今晚要过来。”
“没有你的事了,吩咐下去提前将皇上的宵夜准备着。”
吉儿揉捏着手中碧绿莹华的翡翠麒麟指环,已经被她体温熏得暖融融了。
“是,娘娘。”
当今皇上居然听人家墙角儿——吉儿恍惚一笑。
肩头的衣衫悄然滑落,一双温热的手重新为她披上,而那双手却轻轻扶在她柔美的肩头,不肯离去。
她正要回头看是谁,却被拥入一个宽厚坚硬的胸膛!
那人捂住她嘴巴,携她到了假山后面。
“什么人,放开本宫——”
她竭力想挣脱,那坚硬的怀抱却禁锢得愈加严密了。
依稀月色下,那人将吉儿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把我忘了,是么?”
迎着迷雾般的月光,吉儿看见那抹忧郁的神情:
“突利——”
“难得呵,你还记得我——”
突利骤然拥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中,却漫不经心地揶揄道:
“我呢,都快记不清你的样子了。”
“你——”
她扭动着身子再次想挣脱,却听见他低低哄道:
“别动,假如你不想别人看见的话。”
迎着月华,突利仍旧紧紧拥着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容颜:
“知道么,你更美了——”
背着月光,她只能看见他的轮廓。
他似乎总是隐藏在黑暗中,而那黑暗,似乎也感染了他浓稠的忧郁。
这样近的距离,让吉儿觉得有些尴尬,只得随便找个话题:
“上次哲修的事情,——谢谢你;对了,也谢谢你照顾我母亲。似乎,你一直在帮助我。”
“不用说谢谢,”
无言叹息,突利松开吉儿,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
“是呵,有些日子不见了。”吉儿别过头,试图不让自己注意他的忧伤。
“你知道我的心,对么?”
“我知道。”
突利身子一紧,深深呼吸几下,道:
“还好,那些折磨,总算没有白受——”
“试着去爱别人吧,试着去相信别人,或许你会——”
他总是让她感到心疼。
“我没有办法,”
他在月光下,指尖爱怜地扶上她幼滑如丝缎的白皙肌肤,笑着说:
“我——没有办法去相信任何人,更不用说‘爱’了。”
“为什么?”或许她这个问题有些傻。
“为了生存。”
毫无任何征兆地,他亲吻了她的唇瓣。
“唔,不、要——”
她挣扎着慌忙向后退去,却被他环住纤细的腰肢。
“嘘——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吻你。”
他让她身体稍稍向后仰,淡定,细腻,温柔地吻着她。
心中一愣,吉儿忘记了羞恼,忘记了反抗,只是静静感受他的忧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利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将她头上一只精巧的攒金丝芙蓉细簪子缓缓抽下来,道:
“这个,我先拿走了。知道么,我总是记不起你的容貌来。可能,思念一个人太深了,就会只记得那种思念的感觉,却淡化了那人的样貌……如果,来世先遇见你,我绝对不会再放开。”
如果,来世先遇见你,我绝对不会再放开……
江山,美人(五)
夜深沉。
甘露殿内蝉纱彩绘宫灯辉烁,毫无倦意。
紫金蟠龙案前,世民穿了暗黄色绫罗薄长衫,发丝随意缳起,眉目朗清之外,又有涤荡了几分飘逸。
殿内两侧各摆了浮云银泥长案,依次坐了些世民的心腹臣子。
日里,朝堂之上,将那突厥使节呵斥一番,使淤积世民心中多年的恶气终于稍稍缓解许多。
一逞口舌之快后,世民却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难题:
眼下,内乱初定,确实没有余力再同突厥周旋!
正面交锋,势必要吃亏。
“朕恨不能现在就带兵将突厥掀个底儿朝天!”
世民恨恨道:
“那些家伙也猖狂得太久了!”
“怕什么,那些草原杂种,老子自己就能把他们一锅都端喽!”
程咬金须髯颤抖,猛得一拍桌案,怒吼道。
“就你那三斧子半,若是单打独斗,你去比划比划还行;但是领兵打仗的事情,咬金你还是省省吧。”
秦琼白他一眼,道。
众人哄堂大笑,颇有默契。
程咬金粗黑面膛微微有些发红,自觉下不来台,正要反驳——
——却听见李靖道:
“陛下,若要同突厥开战,末将以为,现在时机未到。”
世民闻言一顿,凝神望着李靖,正色道:
“李靖,若朕要遣你去剿灭突厥,你何时能有胜算?”
李靖大惊,眼眸随即掠过欣喜之色,举目望着年轻的君王,沉声道:
“回禀陛下,末将还需三年以养兵蓄势!”
“好!朕等得就是你这句话!”
英武睿智的帝王,字句清晰,如诉衷肠,道:
“为了你这句话,朕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三年拖过去!”
“扑通”一声,李靖陡然下跪,胸臆沸腾,情绪激扬道:
“末将——定不辱命!”
对于真正的战将来说,最梦寐以求的,莫过于怀才得遇,受人赏识。
武将们就是这样简单,他们,其实是最注重信任与忠诚的一群人。
窈淑苑
时近子夜。
世民隔了很远就已经看见窈淑苑中朦胧的烛火。
推门而进——
吉儿已经伏案睡去了。
他抱起她,走向床边。
她缓缓睁开惺忪睡眼,蝴蝶翅膀般的睫毛半掩之下,秋波微怅,娇声问询:
“怎么晚到这个时辰——”
“傻瓜,以后别再这样等我了——”
紫檀山望海阁
林海间,滔滔低吼的回风,声如龙吟,恣意侵袭。
素白绫绡花帐内,馨香暗浮。
“凌,凌……唔——”
女子朱唇微启,双目游弋着焦急的欲望,湿润黏滑的娇躯,徐徐扭动恍若水草。
妖艳如同鬼魅的男子起伏在女子玲珑光滑的胴体上。
他发丝散乱着,犹如海藻般缠绵交错,醉人的墨绿瞳孔浮现了水雾般的迷离情欲。
男子赤裸着的身躯,有着修长优美的细腻线条——
包含了男人应有的阳刚与伟岸,却没有分毫粗犷之嫌,每一处细节,都恰到好处。
火热的喘息在彼此鼻息间流转,男子沉着有力的起伏,逐渐声势浩大起来。
发丝凌乱着垂下,遮住了朦胧的绿眸。
身下女子眼神愈加狂热而无助,身躯紧绷着,高高拱起。
玉葱纤指慌乱无措,紧紧抓住褥衾,艰难唤道:
“唔——凌……”
男子的喘息开始无法抑制地急促起来,滚滚而来的潮红弥漫在脸上,闪烁着异样的妖娆美艳:
“不要担心——”
女子纤弱如泣的呻吟,因为男子迅速猛烈的动作与力度,由低转高,层层迭起,达到高处,更高……
汹涌澎湃的最高潮,在颤抖中,伴随着男子犹如叹息般的呻吟来临——
沉沉埋在女子柔软的颈窝中,凌逍子试图让自己忘记些什么。
捋顺他纠缠散乱的发,女子从枕边抽了冰银丝的锦缎,为他松松束了起来,环住他的颈项,道:
“凌,忘记她吧————”
身子陡然一僵,男子有些涣散的神智瞬间清醒:
“你听好,纤云,不要再提起她————”
随意披了宽松的长袍,男子抽身离去。
留下的人,泪眼凝噎。
江山,美人(六)
皇宫水茉居
花团锦簇、碧草如丝之间,有一罗纱包裹的美人。
她云髻软软斜垂,生得珠圆玉润,体态风流,
上穿杏红薄绡裹胸,下着水红绉丝嵌金线石榴裙,外罩红香蝉翼阔袖长襦衣,装束已经极尽妖娆妩媚。
又明眸皓齿,朱唇含丹,眉眼顾盼含情——
仿佛一颦一笑中,都寻着心思将人魂魄勾了去。
白嫩细指,拈一朵怒放的木槿花,细细端详着。
身后有侍女来报:
“燕妃娘娘……”
那美人娥眉微颤,急忙问:
“怎么样?”
“启禀娘娘,皇上说,说——”
那侍女瘦削柳肩开始微颤,哆嗦道:
“皇上说今晚不来水茉居……”
燕妃目光狰狞,狠狠将新花掐碎,直至成片,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皇上又要去淑妃那个狐狸精那儿——是不是?”
“娘娘,奴、奴婢不知——”
声如细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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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妃纤细白皙的素手,瞬间紧绷得筋骨毕现,几乎痉挛般,摸索到三彩琉璃焚香宫灯,
奋力向地上一砸——
“哗啦——”一声,
摔得粉碎!
“请娘娘息怒!”
“滚——滚!你们都给我滚!”
燕妃骤然大怒,歇斯底里道,与方才完全判若两人。
一众宫娥太监显然已经预知到这种景象,纷纷离去了。
突然——
一双修长宽大的手,捏起燕妃的玲珑下颌儿,叹息道:
“如此美艳的姿容,真是可惜了——”
燕妃怒火愈加浓烈,正要发作,却看见一张俊美而阴郁的男人面孔——
那男子身量挺拔修长,一派漫不经心的派头,又搀杂了迷雾般的忧郁气息。
他嘴角带着些揶揄的微笑,却令任何人都没法找出其中“无礼”的地方。
尤其是那漆黑稠密的眼眸,犹如无底的深潭,将她的魂魄深深吸了进去……
细细打量着,燕妃火气便消了一半,语气也缓和些:
“好俊的男人——”
却又看见男子身上穿的是太监服饰,不由自主喃喃叹息道:
“这样俊美挺拔的男子,居然是个公公……真真可惜了……”
男子露出迷人的微笑,猛得将燕妃拥入怀中,优雅而从容。
“放肆,你居然敢……”
似乎感觉到什么异样,燕妃面色倏然潮红。
男子将修长身躯更紧地贴住燕妃,声音温润如水,略带嘶哑,低沉道:
“现在,还说我是太监么————”
温文儒雅中,带着蛊惑的魔力。
真珠帘帐内,吉儿懒裹藕丝罗衾,腻云袅袅漫漫披散,暖酥软软绵绵微掩。
又有兰脂熏香萦绕,沁人心脾。
她星眸幽怅,若有所思:
此番突利出现得如此蹊跷!
他为何深夜突然来访?
又如何得以明目张胆地出现在皇宫内,而丝毫不顾忌被察觉?
——难道,只是为了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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