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未知的指引
“前辈！那是…！”斯诺克连忙跑到汉斯身边，盯着汉斯抱着的艾斯泰拉德。
“哇！你居然有资格使用圣剑！”
“好像是这样。”
汉斯又看了看艾斯泰拉德。
剑身在炫耀实力的同时，闪耀着纯白的剑身。
汉斯的心似乎因情绪而膨胀。他挥动了一把只有特选者才能挥动的圣剑，他感觉自己离梦想又近了一步。
然后，齐克摩尔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汉斯想向齐克摩尔炫耀一下他是如何抓住艾斯泰拉德的，最重要的是，他要感谢齐克摩尔。
尽管他们以最糟糕的方式开始了他们的关系（这在一方面是汉斯的错），但齐克摩尔在很多方面帮助了汉斯，并没有嘲笑他的梦想。
而汉斯认为，他只有多亏了齐克摩尔，才能达到圣剑的资格。如果他没有和齐克一起踏上这段旅程，他永远都不可能挥舞圣剑。
斯诺克有些羡慕地看了看汉斯的艾斯泰拉德，但很快就耸了耸肩，说:“反正我有诺维姆。”
咕！
诺维姆大声回应。
砰！
他们听到有什么动静。他们立即看向喧闹的地方，感到后背一阵寒意。“不要放松警惕，在战斗结束后总是仔细检查”——齐克摩尔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们这个教训。
然而，因为艾斯泰拉德闪耀的存在，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
“如果齐克摩尔爵士在这里，他会杀了我们的。”汉斯和斯诺克看到自己的一个敌人还活着，心中的想法是一样的。
他们担心会被齐克摩尔骂，但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遭到伏击，他们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好在他们的敌人只能在地上爬行，并不能很好的移动。
男人抬起头。他的脸上全是鲜红的血。从他脸上的伤势来看，他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汉斯放下了一些戒备，朝着那个男人走去，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认为你赢了吗？”
男人笑了。他笑了笑，满脸都是血，看起来很怪异。不过既然跟在齐克摩尔身边有过各种可怕的经历，汉斯和斯诺克都没有退缩。汉斯举起了剑。
“你们都会死。很快，一场可怕的噩梦就会降临这座城市，你们所有人都将与这座城市一同灭亡！”
“你是什么意思？”汉斯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
汉斯把艾斯泰拉德带到了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我们不应该从他那里得到信息吗？”
“我们不像是齐克摩尔爵士。光靠我们的话，很难从他那里得到信息。即使我们设法从他那里得到信息，我们也没有能力知道它是否真实。但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不会告诉我们任何事情。”
斯诺克点了点头。
“我们先回去吧。正如齐克摩尔爵士告诉我们的，我们应该在旅馆里等他。”
然而，长袍男子最后说的一句话，却在汉斯和斯诺克的心中久久萦绕。
***
齐克摩尔低头看着手中的“扭曲命运的钥匙”，神情十分凝重。然后，莱拉轻拍了他几下。
“嘿，我们先把它治好。”
他被割伤的手指还在大量流血。
“哦好。”
齐克摩尔拿出一瓶药水，倒在手指上。他取出的魔药，是他从卡鲁维曼那里得到的最高品质的魔药。尽管它不能再生整个四肢，但它能够再生一根手指。
齐克摩尔确定自己的手指恢复正常后，又低头盯着手中的那把扭曲命运的钥匙。
“那个……”莱拉指着扭曲命运的钥匙，咽了咽口水。
齐克摩尔问道:“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对不起，莱拉，我没心情陪你玩。”
“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莱拉摇摇头。“我想到了某种东西。但现在，我不知道。”
“你现在还不知道？那你以前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齐克摩尔盯着莱拉。她没有移开视线。看来她不是在开玩笑。
有那么一秒，齐克摩尔想了想，“既然她不能传送，我是不是应该把她的信息逼出来？”但即使没有瞬移能力，她也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更何况，莱拉的反应，也不是单纯的拒绝回答。
“……尽可能多地告诉我。这样就够了。”齐克摩尔决定放弃所有使用武力的计划。
好在莱拉没有继续拒绝。“…好的。”
莱拉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我可以回答你的三个问题。”
“是不是太小气了？你不能把数字增加一点吗？”
莱拉摇摇头。“我想我无能为力。”
当齐克摩尔不知道该问什么时——
“嗯？”
“什么？“
正要说话的莱拉，和等着莱拉说话的齐克摩尔，同时低下了头。两人的目光，都回到了齐克摩尔掌心的那把扭曲命运的钥匙上。
“它刚才移动了，对吧？”
“是的。”
扭曲命运的钥匙肯定动了。齐克摩尔甚至感觉到它在他的手上移动。
钥匙移动了一点。它在齐克摩尔的手中缓缓转动。钥匙的尖端指向一条路径，就好像它是一个指南针。齐克摩尔和莱拉都看向了钥匙指向的路径。
“……要不要边走边说？”
“…我也这样认为。”
他们开始顺着扭曲命运的钥匙所指的方向而去。
***
齐克和莱拉顺着钥匙所指的路走着，每到一个十字路口，扭曲命运的钥匙就会转身，将他们指向一条新的道路。很明显，这是在引导他们走向特定的道路。
莱拉问道:“你决定好要问我什么了吗？”
“大致。”
“然后问。”
“可是你真的能给我答复吗？从你目前的情况来看，你的记忆似乎有问题。”
“…对，是真的。但别担心。我不会回答我无法知道的问题。”
“嗯。”齐克摩尔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
“看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和她闲逛了一会儿，齐克摩尔发现莱拉不是一个很好的说谎者。当然，她也可能表现得像个骗子，但如果这是真的，齐克摩尔根本就无法信任她。这也意味着她可以完美地控制自己最小的行为和反应来欺骗他。
“我至少应该问她一些问题。也许信任是我以后应该考虑的事情。
“好的，莱拉。首先，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
“…什么？”莱拉吃了一惊。
“嗯。”
齐克摩尔仔细观察她的反应。被问到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她看起来并没有吃惊。倒是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那更奇怪了。
“她认为我可以通过她的名字认出她吗？”然而，情况似乎也并非如此。
“……是莱拉。”
“但这是一个别名。”
“不，这不是。”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的时候，你不是很快就编出来的吗？”
“…那就是真的了。”
“你是说那是你的名字？”
莱拉点了点头。
“嗯，我该如何解释这个答案？”
想来想去，追着莱拉的那些长袍人称她为“核心”。
“尽管核心可能是她的名字，但她说不是。”
很有可能“核心”意味着完全不同的东西。
齐克摩尔并没有计划在这三个机会中提出一些惊人的问题。
“三个问题不足以获得关于她的太多信息。”
而且，虽然对她的身份很好奇，但齐克已经打定主意，包括格伦·泽纳德在内的任何人，如果像他一样死亡，都无所谓。起初，他以为另一个人会死亡，他感到很惊讶，但他不再有这种感觉了。
齐克摩尔想知道莱拉的身份的主要原因是单纯的好奇。而如果不是那把扭曲命运的钥匙突然从他手中弹出，让他紧张起来，他甚至都不会逼着莱拉说话。
而现在，齐克摩尔已经恢复了平静。
“由于她的记忆似乎有问题，我认为我也不会从她身上得到太多。”
莱拉甚至说她对他最好奇的“钥匙”一无所知。因此，齐克摩尔问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她的名字。如果他从试图挖掘信息中得不到多少收获，他认为他应该利用这个机会问她一些私人问题，并与她建立更紧密的联系。
“与其从她身上强求，倒不如鼓励她在她恢复记忆后主动坦白一切。”
但似乎第一个问题已经触到了痛处。
“她拒绝说。还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名字？好像是这样的……”
无论如何，莱拉似乎并不是在一个好的环境中长大的。
“既然我已经问了一个敏感的问题，也许我应该再推一点。”
齐克摩尔决定稍微改变他的计划。
“看来你知道各种各样的信息。你怎么知道这一切？”齐克摩尔几乎可以肯定她和他一样死亡了，但他想确认这个事实。但以防万一，他绕着圈子问她；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我有梦想。”
“梦想？”
“是的，梦想。”
齐克摩尔转过头，盯着她。她的反应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是关于什么的梦想？”
“它们关乎两个人的未来。一个人是挥舞着圣剑保护世界的太阳英雄。另一个人是魔剑魔王，挥舞魔剑，腐蚀世界。”
齐克摩尔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我经历了那两个人的感受，并通过我的梦想看到了它。”
“……那些梦想是怎么结束的？”
“有很多结局。”
齐克摩尔的眉毛扬了起来。
“有时魔王赢了，有时勇者赢了。甚至有时两人都死了，或者发生了完全不同的事件，让两人感到震惊。但大部分的未来都以太阳英雄和魔王的对峙而告终。”
“……而且我猜我不能用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来得到这些未来的所有细节？”
“这不仅不会太多，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些未来的细节。我的记忆不完整。”
“为什么你的记忆不完整？”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的第三个问题，对吧？我想我做了我的承诺。”
“——不，等等。”齐克停顿了片刻，沉思着。但莱拉似乎觉得齐克摩尔的反应很奇怪。
“…它是什么？我以为你和我的情况相似。你没有从看到你的未来中获得什么信息吗？这不就是你努力不成为魔王齐克摩尔的原因吗？”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齐克摩尔意识到他和莱拉误解了彼此的想法和立场。齐克摩尔认为莱拉像他一样死亡，而莱拉则认为齐克摩尔已经像她一样通过他的梦想看到了未来。
“所以，她只是根据从梦中得到的信息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想起来很有趣。
“想到她在梦中看到了不同的未来……”
说实话，很难相信她。但是齐克摩尔不是死亡了吗？如果发生时光倒退，直接拒绝她的主张是荒谬的。
“但是……如果我也像莱拉一样只是做了个梦呢？”如果他的梦想如此清晰以至于他认为自己已经死亡了怎么办？然而，齐克摩尔很快拒绝了这个想法。
“无论梦多么清晰，它都不会让你失去睡前的记忆。”
当他第一次醒来时，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忆起他在甘强的记忆。如果死亡的记忆是一场梦，他就不会像在满是蜘蛛网和污物的破旧天花板深处寻找一件旧物一样去翻阅前一天的记忆。而最重要的是，这把扭曲命运的钥匙，是他真正死亡的最有力证据。
齐克摩尔又想起了莱拉的话:“她说有很多不同的未来。”
当她谈到她的梦想时，听起来像是在谈论他和格伦泽纳德。
“如果她真的看到了未来，那么未来一定有很多可能，而我过去死亡的自己，一定是在我迷失的那个地方。”
齐克摩尔皱起眉头。“为什么我必须在一个我失去了所有可能的未来的寻找？”
他觉得苦涩。莱拉奇怪地看着他，所以齐克摩尔固定了他的表情。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吗？”
“是的。”
齐克摩尔沉思着自己的选择:他是要利用这个机会像他最初计划的那样与她建立更好的关系，还是像刚才那样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已决定。”
“它是什么？”齐克摩尔神色凝重地看着莱拉。
莱拉紧张起来，想着他可能会问她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什么？”
“你最爱的颜色。”最终，齐克摩尔选择与莱拉建立更密切的关系，从长远来看，可以从她那里获得更多信息。
“……这真的是你的问题吗？”
“是的。”
“你不会后悔吗？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
“我不会。”
“……是白色。”回答完齐克摩尔的问题后，莱拉怀疑这是否真的可以。就在她回答的时候，很明显她在想他们的提问时间能不能就这样结束。
“这就是你给自己取名叫莱拉的原因。”
莱拉花瓣完全是白色的。
“是的。这样，我的问题就结束了。”
“…这样可以吗？你不是很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信息吗？”
“根据情况，我做出的反应也会发生变化。”
她怀疑地看着他，但齐克摩尔却摆出一副完美的扑克脸。
“我长得再好看，你这样看着我，我都觉得有压力。”
“对对对。”莱拉笑了笑，恢复了正常的态度。
“啊，我其实还有一个问题。”
“……你还真是一个善变的人，这也太快了，你改口不是太快了吗？”
“这不是那种问题，笨蛋。好吧，你说得对，我是个善变的人。”仿佛为自己自豪，齐克摩尔高高昂着头，莱拉一副可笑的样子看着他。“你说你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未来，对吧？”
“是的。但我不记得确切的细节。”
“这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因为我不是要那种信息。”齐克盯着莱拉的眼睛问道:“你觉得我现在会成为魔王齐克摩尔吗？”
“……”
莱拉沉默了。她再次看着齐克摩尔，陷入了沉思。经过一番挣扎，她终于开口:“……不。我们永远不知道。尽管我记不太清了，但我看到了很多不同的未来。现在，我无法判断你是在走我梦想中的道路，还是在走一条你从未走过的全新道路。但我很确定，你永远不会拥有艾斯泰拉德的未来。”
“也就是说，仅仅拥有艾斯泰拉德，我就走向了一个我从未走过的未来？”
“是的。所以就像我告诉你的那样，我们一离开这里，就找到艾斯泰拉德并把它拿走。你甚至不应该考虑靠近托尼姆。”
“但我还是喜欢托尼姆。”
“……你爸妈有没有因为你根本不听他们的话而骂你？”
齐克摩尔耸了耸肩，莱拉打在她的胸口。她表现得好像她是一位为她不听话的孩子而叹息的母亲。
“不管我是保留艾斯泰拉德还是托尼姆还是我发现在街上滚动的旧钉子，让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齐克摩尔握紧了手中的剑。
“从这里开始，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新路径，地板、墙壁或天花板上不再有人造石。视野中只出现了天然岩床。他们现在显然不是人造隧道，而是走向一个天然洞穴。
扭曲命运的钥匙，正悄悄地把他们指向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