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吸血鬼
“她叫天夜冥，这里是她放置诱饵的巷子，来检查有没有活尸的。”
青九莲回来了，手上也是一包鸡蛋糕，提尔这才想起来自己吃掉了人家晚餐的鸡排，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诱饵？”
“一个开洞的鲔鱼罐头，里面有某种活尸喜欢的挥发物质，目前跟中央军合作测试中，或许可以引导活尸的活动路线，一网打尽。”
听起来很美好，但是自己并不知道，那表示中央军把叶宗排除在外，又跑去找那些民间企业浪费钱了，到底要被骗几次才会学乖啊？
“我谈好去人家事务所坐坐，今天不回去了，帮我说一下。”
“啊！？”
那是个阿姨也就算了，那是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女啊，黄竹馨怎么可能答应。
“我也要去。”
“那谁去说？”
“打电话就好。”
一般会要求门人回到本部汇报状况，不过黄竹馨是谁？叶宗的小公主。宗主，也就是她母亲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提尔呢？”
“我要去。”
叶宗不行，或许还有机会走别条路，当然要去看看，提尔是想当英雄没错，但是也不否定在英雄背后支持英雄的那些幕后功臣。
天夜冥骑普通的塑胶车，她算是蛮高挑的女性，搭配那厚底黑长靴，线条姣好修长，可能没有到写真女星那种火辣，身上该凸该翘的地方还是挺丰满的，不过就是因为身高，总觉得很像竹竿人。
前有摩托车领路，后有军用悍马车跟车，要是在白天，绝对注目度百分之百，不过这怪异的女子似乎毫不在意，依旧骑自己的车。
一栋独栋六层楼大楼出现在眼前，旁边是私人停车场，简单的围起来，在靠近建筑的一半有搭建棚子，另一半露天，地面则是石砖地，中间的空隙有定期修剪过得杂草。
“天夜事务所。”
黄竹馨嗤之以鼻，仙门之外，打着除妖头衔的民间公司，百分之百诈骗，真正能够除妖的，只有仙门跟各中央军队，军队还是辅佐仙门的立场，哪轮得到他们出头，不过迦叶市人就是这样，鬼神之说太多，被骗了二十年还不信，真以为天公伯会除妖吗？
大门是简单的公寓铁门，一楼只是装饰用，看来事务所的东西都在楼上，不过天夜冥是按了往下的电梯，原来这里还有地下楼层。
“楼上是什么？”黄竹馨问。
“宿舍兼办公室。”
那为什么带我们去楼下？黄竹馨眼珠转转，没发问。
地下室臭气冲天，好像是什么精油罐子打翻了，室内又不能换气一样。
“这、这是什么啊！？”
“吸引活尸用的诱饵，漏出去就会，呵呵。”
就是这种味道啊，大量聚集在一起，一网打尽，合情合理的办法，活尸的危险主要是在不知道它们在哪里，今天自己面对活尸，也是成功的制伏一个。
“妳确定有效吗？”
“目前来看还算有效喔，这是第五版。”
感觉这个女人还有点得意洋洋，巷子会有五具活尸出现，真的是因为她开发的诱饵？
黄竹馨忍着味道上前，终于注意到不对劲，首先这个味道不是……
“榴梿？”
“对，我发现活尸最喜欢这个味道。”
“““……………………”””
活尸喜欢的不是人肉味儿，而是榴梿吗？
“不要不相信啊，活尸应该是偏好强烈的气味，然后这种气味要闻起来像是食物，我就想到榴梿味。”
呃……不，就算再怎么白痴，人家可是取得实际成果了，这里再嘴硬就是自己输了。
提尔忍受着这个味道，说到臭到不行还会肚子饿的味道，确实就是榴梿了吧。
“为什么不跟叶宗合作？”黄竹馨问，如果这个诱饵真的有效的话，仙门不会否定诱饵的功效，仙门否定的是民间公司自称能除妖。
“因为太臭了。”
“啊？”
“进来这里面，恶臭会缠绕在身上一整天，出门就会遭遇活尸，我、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
提尔那天在青九莲家中留宿，回家路上，真的有许多喷射版本的活尸狂追悍马。
提尔填好履历，或许一个后勤组织也不错，反正只是打工，不一定要现场吧，实习再拜托青九莲就好。
天夜冥收下提尔的履历，她可能没想过会有人想应征这种公司，明显处理的很慢，光是把短短的简易履历打入电脑，就花了快十分钟。
没有制服，没有名牌，没有特权，明天上班，这个女人只交代这样。
提尔买下摩托车，天夜事务所还是有从中央军得到一点方便，包括为了调查诱饵效果，躲避活尸，允许未成年人骑乘机车。
父母那边大概交代过，为了考上抗妖科，提尔早早就自己搬出来住了。
下课回家换衣服，路灯亮了开始上班，事务所分成有战斗力组，比如天夜冥，她可以单独探勘，凭自己的意愿决定是否要处理活尸，提尔上次看到的就是，也就是说她把自己变成怪谈人物，还乐此不疲，服装跟尸山血海的笑声都是演出。
偶尔会误伤路人，只是提尔现在还不知道她怎么处理受害者的伤口。
无战力组就是自己，搭档行动，机车后座的少女提尔尽量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是有着惊为天人的美貌，宛如西洋童话公主的可爱女孩子，完全正中好球带，骑车载着这样的女孩子，总有种人生大获全胜的感觉。
名字叫布丽姬，大波浪的淡金色长发，宛如冰雪精灵的玉白肌肤，最后是不知道是现实还是二次元，名画般的细致五官。
听说才十七岁，那个天夜冥也才十八岁，才高中生就自己开公司，说实在的有点佩服她，还能找到这种宛如欧美名模般的职员。
“那个，要吃个晚餐再继续吗？”
已经看过几个地点，布丽姬既然能被分到有战力组，还能顺便带个累赘，自然是很强，提尔已经看过她徒手把活尸拆解，原来折断关节再把四肢打结，弄成肉疙瘩也可以，很冲击心灵的美少女虐杀活尸画面。
看到这两个人，不禁会有种自己也可以的感觉，或许自己有机会授传这种力量。
“提尔很过份。”
好像小甜甜带着砂糖味的声音，这语气搭配不高兴，男人听到只会冲动吧，实际上提尔就差点冲动了，超想拥抱对方。
不过实际上会怎样？能把活尸这样那样，就能把男人这样那样，冲动抱下去绝对会死掉。
“宵夜是敌人喔，不可以对减肥中的女孩子说。”
提尔随意回了这样啊，布丽姬身上完全找不到需要减肥的要素啊。
衣服是黑色的修女服，应该是天主教那边的款式，听说她真的是个修女，跟那个因为恶趣味穿的一身黑的所长不一样。
附带一提，白天的所长是和服装扮，她跟日本绝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可以因为喜欢成为怪谈人物，也可以因为喜欢在夜隆市穿和服晃荡。
“我有可能成为战斗组吗？”
“你不是写自己想加入叶宗吗？”
那有什么……啊，不可能传授我超人般的战斗力，再看我跳槽吧，仙门对这个管制很严格。
“而且你才十六岁吧？确定要进入这个业界？死掉的家伙比就职的家伙还多喔。”
“那是我的梦想。”
“梦想啊，提尔，你超过上一个观测地点很远了。”
“啊！？”
真的超过了，光顾着聊天，都没发现，聚集起来的活尸要是不处理，会危害到附近住户的，信用折损的天夜事务所可没有老本可以吃。
想要加入战斗组，可是叶宗……说老实话，还是叶宗比较理想，毕竟是老牌的仙门，天夜事务所只是新兴除妖公司，很容易被当诈骗。
提尔在宿舍独自苦恼，这种工具人生涯真的是拜托不要，自己不是只有骑机车载人探勘现场的功能吗？
“想知道天夜事务所是不是有真功夫？”
青九莲那表情一看就是很有兴趣，他从中学开始就很喜欢到处比武，对，他把打架升华为比武，所以都没有案底。
“好啊，我也很想讨教一下，几个人对几个人？”
战斗组我只见过所长跟布丽姬，所长好了，我不想看到青九莲死掉，跟布丽姬搭档的我，很清楚她有多恐怖。
“我想就所长好了，我还没问过，先等一下。”
电话另一头，天夜冥直接回绝，首先赢了不是跟叶宗结梁子吗？工作都接不到了。
青九莲是叶宗的正式门徒，如果再提出比武，不管怎么解释，都会变成新成立的除妖公司在挑衅老牌仙门。
“私底下比？”
“那不就是打架吗？你几岁了你。”
是的，是打架没错，提出来的两人忘记了，人家有权力不接受。
“可是赢了也是很好的宣传吧？天夜事务所也是真功夫。”提尔自认这个说法不错。
“死掉的家伙都没功夫，因为他们是笨死的，相信没功夫也能出一份力。”
“……………………”
提尔一秒变得无地自容，是的，仙门才多少人？中央军、警察，他们有功夫吗？没有，但是抗妖科最多的就是这种人，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不是在问了我可不可以得到功夫后，才投身抗妖事业的。
“我想加入战斗组。”
提尔牙一咬，终于死了心，也是重新下定决心了，是的，自己不是为了当英雄才投身抗妖行动，而是我认为这些人都是我的理想，重点并不是在能否加入叶宗。
“你加入才几天啊？你自己算算吧，一只手就够了吧。”
“……………………”
“提尔。”青九莲尴尬地说:“一般都要观察一阵子的。”
也就是试用期，加入不到五天的人，根本不可能被考虑。
“今天你到哪边？”
青九莲对于天夜事务所的诱饵作战很有兴趣，在叶宗宗主询问后，中央军也摊牌了，因为新兴除妖公司很有可能只是诈骗，他们才没有告诉叶宗，不过如今看来新作战极有可能在天夜事务所协助下完成，只要再经过一阵子测试，有望解除戒夜令。
“医院，说要给我补充一下必要常识。”
“啊，那个很重要，很多人都误会了，你可不能犯那种错。”
比如被活尸咬到不会变成活尸，那个只是误传，问题很多人都相信，把受害者活活打死，甚至是烧死。
提尔曾经上网恶补过很多“常识”，问题谁是对的根本不知道，或许确实是适合新人的课程，因此他也没抱怨。
要说到哪里有猛鬼，当仁不让就是这里，星罗医院，近二十年，迦叶市的知名鬼电影都是在这里拍摄的，主要是因为这里收容着妖灾事件的受害者，抗妖专科的英雄，十足的鬼故事场景。
提尔进去了，外部跟内部都是很现代化的新兴医院，毕竟成立至今也才二十年而已，属于那个迦叶市望族，星罗家族。
自己要找的人会在入口大厅等我，那个人据说是这样的，有着正常人的感性，在那个无比诡异的事务所，谁都可以当正常人啦！
“提尔？”
有人搭话，不过是疑问句，开口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小姐，不染不烫的工整黑长发，甜甜的杏仁眼，有着教师气质的女性，感觉很适合戴眼镜，不过并没有配戴。
“妳好。”
“太好了，你好高大喔，照片里完全看不出来。”
虽然天生体格优异，但是提尔并没有老成，反而有点娃娃脸，只看照片又没有对比物的话，搞不好还会误以为他很可爱。
“今天要上什么课？”
“冥说你希望加入战斗组，所以我想表演一下我的能力，或许你会有兴趣。”
在医院要做什么战斗？不懂。
“对了，我是朝天籁。”
看来所长说对了，在那间事务所里面，真的还存在正常人。
“首先提尔知道妖怪是什么吗？”
感觉她很适合当老师，不过在这个业界，她就不可能是老师。
“异世界生物。”
不要笑，近二十年研究，科学家就得出这个结论，不是异世界就是外星球来的，根本不合理。
“那么能跟妖怪对抗的人类也是异世界穿越来的？”
那不可能，首先就有青九莲，自己中学时期就认识他了，加入仙门前，他绝对是普通人，浑身没有异世界要素。
“不然是怎么来的？”
“不是怎么来的，而是有一天不见了，然后又回来了。”
“不见了？”
“去了没人知道的地方，然后又跑回来了。”
“为什么？”
“谁知道呢。”
这里是急诊室，不知道朝天籁站在这里做什么，不过医生跟护士都没人赶她，有些人甚至会打招呼，好像她也是这里的背景人物，看提尔的目光还比较多。
“天籁小姐！”
有个护士喊人了，是个肚子被咬破的中年人，这伤势一看就知道是活尸，就算是没有医学常识的提尔，也是直觉认为这个人没救了。
护士把内脏塞回伤者腹部，朝天籁筊白如葱的五指放出如同火炬的白色光芒，按压在这个人的肚子上，碎烂的伤口散发着一股腐臭，不过这些都在白焰烧灼下消失，恢复成一般中年男子的凸肚子，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恢复不少血色，护士迅速把他推走，没有人对刚刚堪称神迹的治愈场景有疑问。
“……………………”
“有、有兴趣吗？我知道这种能力比较不起眼。”
朝天籁的样子活像是害怕被拒绝的国中小姑娘，刚刚的神圣感觉，早先的教师气质全跑没影了。
很厉害，不对，补师吗？我知道很重要没错，医生跟护士都是受人尊敬的，不过我这款的比较适合上前线吧？
这里要委婉拒绝对方，因为朝天籁看起来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徒弟。
这样就能解释了，比如所长误伤的那些人为什么没有伤口，都是用这个办法快速痊愈的吧。
“我还是觉得上场杀妖怪比较适合我。”
“这样啊……”
朝天籁是真的很失望的样子，提尔都有些不忍，很想大声说自己见过最厉害的高手就是妳，仙门树立杀妖怪的大旗，可从来没说他们还能救人。
“那就先告诉你重点，活尸不能被治愈。”
“那不是很正常？”
“正常？能够活动猎食的活尸，体内却不存在任何能够被我激发出来的自愈力喔。”
“所以呢？”
“……………………”
啊……我伤害到人家了，不不，电影不是都有，啊……我把电影里面的活尸当成现实的活尸，直接得出活尸就是这样的结论，实际上活尸不可能跟人类的想像完全一样吧。
“等一下，等一下，我明白妳的意思了，真的是好奇怪啊！”
“不用勉强……我就知道我很迟钝。”
所谓正常人的感受性，就是缺乏想像力的意思，朝天籁会自动去追寻合理的解释，因此她不会产生活尸就是这样，跟电影杜撰的一样，这种单纯的想法。
“难道不是吸血鬼散播病毒吗？”
提尔问的小心翼翼，这个自己也是真心相信啊。
“不存在这样的捕食生物，可能有这样的病毒，不过这样就是瘟疫，不可能有靠咬人散播病毒的吸血鬼。”
“为什么不可能？”
“首先把自己的猎物减少，甚至逼入绝境，这么做的用意在哪里？”
按照套路就是吸血鬼是坏蛋，不过这么说朝天籁无法理解吧，这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