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钢铁之王的绝境
莱拉知道，汉斯对齐克摩尔的信任已经到了近乎狂热的程度，但她没想到，他能够零犹豫地回答她的问题。
然而，汉斯对齐克摩尔的信任并不是唯一让他有信心击败齐克摩尔的。“齐克摩尔爵士走出城堡后，我看到他使用了他的力量。”
“什么？”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齐克摩尔爵士与往常不同。他可能处于与在维克鲁温时相似的状态。”
“在维克鲁温？”一段记忆从莱拉身边闪过。“…也许！”
罗曼问道:“有什么想到的吗？”
“就在这里。”莱拉想，如果齐克真的和他们第一次在维克鲁温时的状态一样……“那他可能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斯诺克和诺维姆现在已经能够像莱拉一样全面评估情况，点了点头。然而，没有分享他们经历的罗曼感到困惑。
***
一个信号从后方响起，联军开始撤退。和他们比起来，钢铁部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的敌人在前面，从后面，他们现在疯狂的国王正在阻挡他们。然而，随着联军开始撤退，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间，他们也开始慢慢地拉开与国王的距离。不管他们怎么看，国王现在都疯了。精灵们如同潮水一般远离火巨人，只有齐克朝它走来。
“呵呵……！”雷努笑了。他的脸比以前更伤痕累累，融化的皮肤交汇在一起，扭曲着。现在甚至很难说他的脸像精灵。
“你……你。我……我……杀了……你！”
“你现在连说话都说不好。”
对于一个想要统治所有精灵甚至人类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可悲的状态。不过，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却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是……现在……s-stron……！”火巨人举起双臂。“s、强……呃……比……你……你！”
嗖！他挥动手臂。熊熊的火焰如此炽热，仿佛要将其所到之处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巨人的这一击，对齐克有着明显的杀意。
齐克摩尔牢牢抓住温杜尔。“直到最后，你都错了。”齐克摩尔心地善良，所以他想纠正雷努的错误想法。
嗖嗖嗖！齐克摩尔挥动温杜尔。火巨人的拳头与温杜尔相撞。
粗鲁！一声巨响在四周响起，精灵们再次堵住了耳朵。然而，他们盯着爆炸的景象来评估情况。他们的目光移向了巨人挥下巨拳的地方。
“嗯？”
“什么？”
精灵们全都停下了动作。他们甚至忘记堵住耳朵或逃跑。他们被眼前难以想象的景象吓呆了。
“……啊？”巨人也一样。雷努把脸转向右边，他的拳头正对着齐克摩尔挥舞。那里什么都没有。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肩部留下的火焰。炽热的火花看起来就像是鲜血四溅。他回头看向齐克摩尔——本该被他的拳头压碎，痛得惨叫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好了。更何况，他们周围也没有他毁灭的痕迹。
“呜……啊啊啊……啊啊！”
裂纹！火焰从他的肩膀上喷涌而出，他的手臂瞬间再生。
“你甚至可以再生，”齐克摩尔自言自语，仿佛在评论落叶。
“啊啊啊啊！”
嗖！火巨人再次挥出拳头；它拥有巨大的力量，散发出威胁生命的热量。然而，结果和之前一样。
碰撞！
雷努睁大了眼睛，看到自己的手臂再次飞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开始纠正你的误解，雷努entdras？即使是现在，我也比你强。”齐克摩尔对雷努友善地笑了笑，说道:“你那甜蜜的希望时刻怎么样？”
“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雷努的尖叫中，蕴含着愤怒、憎恨、屈辱、羞耻等各种负面情绪。
“dd-去死……嘀嘀……嘀嘀！”
他再生的手臂再次摆动。手臂上的火焰燃烧得比之前还要猛烈。
克拉阿什！
这次他的手臂没有消失。它顺利地击中了目标，雷努的嘴角变成了害羞的笑容。
“iii杀——！”
“不，你没有。”雷努听到了他厌恶的声音，和以前不同的是，他以高超的听力没有听到远处的声音。他听到了身边的声音。
“呃……！”雷努看向他的身边，惊讶地看到齐克摩尔已经跳到了巨人的头上。
“目前。”齐克摩尔双手紧紧地抓住温杜尔。“我们再回去一点！”他用尽全力挥动。
碰撞！火巨人的头扭了扭。
“kkuehhh！”雷努的尖叫声中，火巨人的身体猛地一转。
砰！砰！
为了保持平衡，巨人踉跄后退了几步。但他的躯干扭得太快，结果向后倒了下去。
“呃……啊……呃……！”火巨人双臂一甩，将身体抬起，齐克摩尔坐在了它的旁边。
“他还好。”齐克摩尔虽然挥剑用力，却没能斩断雷努和巨人的脑袋。
然后，齐克摩尔回忆起当温杜尔走近巨人时，巨人的头部周围出现了一堵火墙，他想，“我猜它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火墙没能完全挡住温杜尔的攻击，却成功降低了它的伤害。多亏了这一点，巨人才能避免头部被撞成碎片的最坏情况。
“嗯，也许这不会是这家伙最坏的情况，”齐克摩尔想。毕竟，这个巨人说不定能像重生手臂一样轻松再生头部。即使雷努消失了，巨人也可以自己移动。雷努从地上爬起来，意识到齐克摩尔就在他身边。
“呃……啊……啊啊……！”
嗖！
就好像他在抓一只虫子一样，巨人的手在齐克摩尔的上方盘旋。构成它手臂的火焰似乎变得更猛烈了。
碰撞！
火巨人的手臂撞在温杜尔身上，再次飞了出去。这一次，齐克摩尔注意到了力量的明显差异。“这次我只砍掉它的上臂。”
虽然最后一击连巨人的肩膀都炸飞了，但这次的攻击只炸掉了巨人手臂的一小部分。
“它变得更强了吗？”如果齐克摩尔想到巨人的攻击甚至未能击中目标，那么说巨人只是学会了如何使用它的力量似乎更准确。
“uhah...ahahah...！”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的方式进行，所以雷努像一个发脾气的孩子一样尖叫起来。火巨人猛地站起身来，攻击了齐克摩尔，后者挡住并躲开了巨人的攻击，将温杜尔甩向了巨人的身体。
转向！
火巨人再次失去了平衡，但它只是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倒下。齐克摩尔再次发动了一阵攻击。火巨人后退，齐克摩尔再次攻击。他的攻击凶猛无比，齐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给火巨人。终于，火巨人后退的速度放缓了。
晃动！齐克摩尔将火巨人推到了门蒂斯之外，直到它的脚没入湖中。它的脚刚一接触到水，巨人的脚周围就升起了蒸汽，湖水沸腾了。火巨人后退了一点，当湖水到达巨人的小腿时，它停止了移动。齐克摩尔再次挥动了温杜尔，火巨人也挥动了拳头。
碰撞！
一声巨响响起，火巨人这一次并没有后退。它撞在温杜尔身上的手臂也完全没有问题。
“……呼……呼呼……！”雷努恼人的笑声传出，火巨人的手臂朝半空中的齐克摩尔挥了挥。齐克摩尔的身体向后飞去。
砰！他降落在湖岸附近，一团尘土从地上升起。如此强烈的碰撞，让旁观者不禁怀疑齐克摩尔是不是受了重伤。然而，当尘埃落定后，他们就看到齐克摩尔出现了，身上并没有多少伤痕。在地面上因撞击而形成的小陨石坑上，齐克摩尔甩掉了沾在衣服上的灰尘。
“我……现在……比你强……！”
“啊，当然。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不再对雷努说什么感兴趣，齐克摩尔转过身来。他看到联军从远处撤退。
“这够远了吗？”因为他们和盟军之间有很大的距离。每个精灵都很强，所以齐克摩尔想，以后再打一场更激烈的战斗，他们也不会受到影响。
“嘿，雷努entdraus，”齐克摩尔一边说一边走向湖边。
“你知道我没有保护自己免受你最后一次攻击吗？”
晃动！齐克摩尔的脚沉入湖中——他不在乎他的鞋子或裤子的末端是否湿透了。
“通常情况下，我会阻止你。虽然我经常让我的对手实施他们的计划来粉碎他们最后一点希望，但火树的法力对我来说也是很大的威胁。”
不管雷努的最后一招是什么，因为它很可能与火树有关，如果齐克摩尔只是将雷努的头砍下来，事情就不会那么麻烦了。
“但这次不一样。”齐克摩尔低头看着温杜尔。就像它打开城堡地下室的门一样，温杜尔显然与古代帝国有联系。
齐克抽出魔力，一股与之前不同层次的巨量魔力在他体内旋转。
“我以前无法测试我的力量。”
维克鲁温曾经有一次可以一次使用所有的力量，但他不得不极大地克制自己，不能将其全部释放出来。因为他曾经在一座城市里，一次不慎，就可能让这座城市化为废墟。
“现在，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了。”
附近唯一的存在是在远处的森林或湖边。门蒂斯正在变成一座空城，联军恐怕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
“当然，我还是需要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力量。”
如果他战斗太鲁莽，他可能会不小心毁掉门蒂斯的整个图书馆，并可能伤害联军。而且，他的肉身也承受不住。
“我仍然可以充分享受自己。”齐克摩尔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哦...”雷努畏缩了一下。火巨人后退了一步。雷努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搬回去。他获得了巨大的力量，现在可以完全掌控。其他众生现在连他的脚都碰不到，可他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的目光而后退一步？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恐怖？雷努并没有处于否认的状态。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然而，雷努很快就在一场可怕的噩梦中找到了答案。
“那我们为什么不开始玩呢，雷努entdras？”
轻敲！齐克摩尔跳了起来；他的手紧紧地攥着温杜尔。火巨人也动了；他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高高举起。一股凶猛的火焰从他的手中喷出。
摇摆！他的手在齐克摩尔身上一拍，两人撞在了一起。
粗鲁！火焰的压力消失了，剧烈的热量散布在空气中。一股猛烈的攻击划破了原本火焰所在的空气。
***
莱拉带领汉斯、斯诺克和罗曼来到门蒂斯的边缘。她回头看了几眼，又看了几遍齐克摩尔和火巨人的战斗，但她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尽可能远离门蒂斯中心。然而，他们别无选择，只能停下来。
“莱拉！请帮我！”罗曼迅速举起面前的湖之泪。莱拉走到她身边，摸了摸湖之泪。
紫英！湖之泪轻轻震动，将水之魔力散布到四周。这一次，它并没有将魔力分散到各处，而是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稳定的结界。柔和的蓝光照亮了他们的周围。
“请你进来！”
“大家保持警惕！”
罗曼娜和莱拉向所有人喊道。汉斯、斯诺克和其他所有的精灵迅速转移到各自的防御阵地。
粗鲁！他们觉得自己仿佛逆流而行。法力冲击向他们袭来，仿佛要扫除过去的一切。燃烧的热量和爆炸产生的尖锐碎片强烈地撞击着他们。幸好，多亏了湖之泪，他们才忍了下来。然而，没有人对此感到高兴——不，更准确地说，他们没有闲暇去思考幸福。
远处，一场可能出现在神话中的战斗正在他们面前发生。火巨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以庞大的身躯和压倒性的力量，四处蔓延着火焰。就算联军想要打败火巨人，他们也不可能打败巨人。不过，现在那个火巨人被玩弄了——被一个普通人玩弄。
呜呜呜！从远处，他们看到了战斗对湖面的影响；深邃而宽阔的湖面，仿佛被暴风雨席卷了一般，颤动着，形成了波涛。给精灵士兵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画面，是巨大的悬崖因魔力冲击而崩塌的景象。
崩溃！如同蛋糕一般，悬崖被切得干干净净，砸在湖面上，溅起了巨大的白色水花；然后，就消失在了下方。看着这一幕的精灵们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所看到的。
“…多发性硬化症。莱拉？那个叫齐克摩尔的人……”罗曼小心翼翼地开口，她张开又闭上好几次嘴。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大声说出来又不舒服。然而，最终，她的好奇心压倒了所有其他情绪。“他真的是人类吗？”
“嗯，暂时。”莱拉显然能理解罗曼复杂的情绪。谁会认为负责改造周围的整个景观并将火巨人击退的人只是一个人类？莱拉突然觉得，齐克摩尔是一个很神奇但也很可怕的存在。魔剑魔王齐克摩尔并非凭空而来。
“这种力量可能是暂时的。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啊，是这样吗？一定有办法让他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罗曼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不管齐克摩尔的安全如何，罗曼娜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常识至少部分保留了下来。
但是，因为那个表情，莱拉无法告诉她，在未来，或许是在不久的将来，齐克或许可以无限制地使用这种力量。
“是的，不过有了这个，战争就结束了。”人类和精灵们看到火巨人被四处撕裂后，终于倒在了地上。
***
“呃……呃……啊啊啊……！”雷努发出一声呻吟。火巨人不再动弹。曾经燃烧着鲜红的火焰，现在比以前更暗了。周围的湖水也冒出蒸汽，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沸腾了。齐克摩尔坐在靠近巨人面部的雷努旁边。纵然火巨人的火焰已经熄灭，但看到雷努躺在火焰之上，还是有些奇怪。
“你被打这么多次会死吗？”齐克摩尔看了一眼火巨人凌乱的身体。
“你……你……你……你……！”
刺穿！
仿佛要吐出一些诅咒一般，雷努的脑袋被温杜尔刺穿了。
“我玩够了。现在睡吧。”
紧缩！齐克摩尔扭动了温杜尔，弄乱了雷努的脸。热血、火焰或者完全不为人知的东西从雷努的脸上冒了出来。
爆炸！
火焰巨人四处散落火焰，消失不见。一团火焰落在了湖面上，也消失了。就这样，把艾德罗翁大森林里所有精灵部落带走的大规模战争结束了。
翻动！
莱拉翻到下一页。那是一页破烂不堪的一页，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崩塌，显示着它经受了多少岁月。如果她对这些页面再施加一点压力，看起来它们会崩溃并毁掉那些放置多年的无数信件。因此，她非常小心地翻页。
她所在的地方，光线柔和地渗入其中。那是一个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即使是大白天，也需要用人造光来照亮。于是，几根蜡烛在一张长桌顶上的区域里照耀着。
砰砰！_她合上了书。尘土飞了出去，莱拉用手挥舞着尘土。然后，她看了看书的封面。她能感觉到它粗糙、破旧的皮套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