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封印的怪物
“这是什么？”蕾欧娜皱起眉头。每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覆盖了地板、墙壁和天花板——它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看起来就像腐烂的肉块。齐克摩尔往前迈了一步，感觉脚趾边缘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齐克摩尔试着用他的温杜尔翻转腐烂的肉块。他们毫无抵抗地从温杜尔的动作中掉了下来。
“呃……！”莱拉走到齐克摩尔身后，浑身颤抖。
“我想我现在知道踩在腐烂的尸体上是什么感觉了。”
“我很高兴你获得了这么好的经验。”
“好？”莱拉瞪了一眼，齐克摩尔笑了。
然后，他用鞋底摩擦了他踩到的东西。跟着莱拉，汉斯也爬上了肉团。
没有莱拉的脸色那么激烈，但汉斯的脸色也不好看。“齐克大人，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半腐烂的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蕾欧娜小姐的故事是对的，这条隧道里面的东西应该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但为什么它只腐烂了一半？”
提到她的名字，蕾欧娜紧绷了一下。
“试着专注于你周围的环境。”
即使作为齐克摩尔命令的忠实倾听者，汉斯也对这个命令公开皱起了眉头。然而，汉斯并没有与齐克摩尔对抗，而是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肉块上。
当然，触摸它们是了解它们是什么的最好方法，但汉斯不想走那么远。齐克摩尔也没有多说汉斯的方法。汉斯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踩到的东西。
“大人，它周围有一股魔力流动，虽然很少。”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它以非常缓慢的速度腐烂。”
即使有法力，也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时间的流逝。地上的肉块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汉斯正这么想着，脑海中又冒出一个念头。
他连忙抬起头，道:“齐克摩尔大人！你认为这些肉块很久以前还活着吗？”
“他们很有可能是。”
汉斯咽了咽口水。肉块看起来很恶心很恶心，但它们可能是“活物”。
“而且，它可能“很久以前还活着”。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法力还是会从中散发出来。”
汉斯等人的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他们都盯着覆盖在隧道上的腐烂肉块。另一边，齐克摩尔的眼中满是好奇，盯着隧道的另一边。
“让我们更深入一点。看样子，这遗迹的主人封门是为了关押某种怪物，至少先看看它长什么样吧。”
***
他们一边踩着腐烂的肉块，一边往前走。仿佛整个地板都被它覆盖了一样，不断的出现在齐克摩尔等人的面前。和周围的人一样，他们的表情变得更加腐朽。
“……这不是一只手吗？”斯诺克发现了一个从墙上弹出来的东西。像其他一切一样，它也已经烂了一半。但它的形状明显像一个人的手。
诺维姆看了一眼那只烂了一半的手，躲进了斯诺克的衣服里。
“……这好像是一条腿？”汉斯也发现了一些东西。
一块粘在地上的肉块，形状像人的腿。在此之后，他们不断发现越来越多的类似人体部位的碎片。甚至还有半腐烂的眼球和干枯的头骨。齐克摩尔领着一行人突然停下脚步，和温杜尔一起搅动着腐烂的肉块。
“他们在这里没那么烂。”随着齐克的喃喃自语，其他人立刻开始看向周围的肉块。
正如齐克摩尔所说，这个区域的肉块看起来比地板入口处的肉块更新鲜。
“腐烂的气味也减少了，”莱拉说，用她的手杖刺了一些肉。“……从这些碎片中释放出来的法力也显着增加。”
齐克摩尔盯着隧道的尽头。“这家伙……说不定还活着。”
有人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
他们继续往前走，又往下走了一层。周围的肉块，已经不再是腐烂的样子了，而且形状分明很像人体部位。当他们到达地板的某个部分时，他们踩到的部分开始振动。
砰砰！砰砰！
那绝对是心跳。齐克摩尔用温杜尔切肉片，但没有流血。
莱拉解释道:“他们放出的不是血，而是法力。”
齐克摩尔切下的肉块微微抽搐。齐克摩尔的所有同伴都对移动的肉块表示厌恶，但他们继续向隧道深处移动。过了一段时间后，齐克摩尔的目光落在了莱拉身上。
“你还好吗？”莱拉点头回应了齐克摩尔的关心，但与她的回答相反，她的脸色显得极为凝重。“感觉更强了。”
“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海里闪过。这是非常不愉快和恶心的。”
“嗯。”
以他们所处的环境来看，肉块的主体，很有可能在遗迹的最深处。
“那么这意味着这些肉块和莱拉之间存在联系。”
齐克摩尔盯着莱拉。即便是在皱着眉头的时候，她还是很漂亮。然后他看着肉块。尽管齐克摩尔见过各种肮脏恶心的东西，但这是最糟糕的事情之一。
“我不知道它们是如何相互关联的。”
不过，齐克摩尔也没有必要紧张。等他们走到尽头，他就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莱拉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并坚持下去。
从某种意义上说，莱拉可能对这片废墟的尽头是什么感到最好奇。
莱拉二话不说，继续前行。
他们走得越深，肉块看起来越新鲜。这些碎片也更大，有些甚至在四处蠕动。尽管肉块看起来不再腐烂，但它们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恶心。齐克摩尔和他的同伴又往下走了两层楼，他们终于到达了看起来像最后一层的地方。
不祥的存在占据了最后一层。
“那是主体。”
与其他楼层不同，这里只有一个房间，而在房间的中央，一个巨大的肉芽状的巨大生物映入眼帘。
它的颜色已经褪去，就像失去了新鲜感的鱼一样，斑驳而暗淡。然而，它并没有死。每当他们听到强大的法力脉冲时，都会产生巨大的震动。似乎这“东西”正在为覆盖在废墟上的肉块提供法力。
“…那是什么？”蕾欧娜厌恶地问道。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齐克摩尔问道:“你从古代帝国的故事中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吗？”
“不。当然，我不记得大人们告诉我的一切，但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样的事情。”
如果她听到这种可怕的事情，她是不会忘记的。另一边，莱拉抱着她的头，心情复杂地看着。
“那是你感觉到的东西吗？”
对于齐克摩尔的问题，莱拉点了点头。“大概。”
“你能猜出它的存在是什么吗？”
“一点也不。”
“我敢打赌。”就连齐克在死亡之前也听说过各种奇葩的事情，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你现在要做什么？”汉斯在齐克身后问道。与此同时，他紧紧地抓着艾斯泰拉德，眼睛没有从这东西上移开。他的动作在齐克摩尔的彻底训练下得到了打磨。
“让我看看，”齐克摩尔说着，想着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还是多观察一下情况。
就在那一刻——
抽搐！
它动了，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肉片组成的花蕾——这是一行人一看到它就想到的一句话，而且动起来更像是它。
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蕾，它的花瓣开始一一分开。一瓣又一瓣，令人作呕的肉瓣垂落于蠕动的地板上。十三块肉块落下后，里面的存在映入眼帘。
“呃！”斯诺克不寒而栗。诺维姆已经从他的背上爬了下来，靠在他的肩膀上，脸微微探出。不过，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夸张——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表达了自己的厌恶。
那是怪物——这足以形容出现在肉瓣之间的存在。它的完整形态就像是一块长肉，皮下的红黑色肌肉就像是被什么人取出来粘在了上面一样。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诡异了，但在这些肉块之间，还夹着人体的部分，显得更加的恐怖。胳膊和腿像栗子针一样伸出来。
它虽然无力地垂下，但时不时地蠕动着，更加的恐怖。然而，这还没有结束。有眼睛、鼻子、耳朵，还有像毛皮一样的长发，散落在胳膊和腿之间。
“…那是什么？”蕾欧娜又重复了一遍，但这次却充满了极大的厌恶。
怪物睁开了眼睛。它布满血丝的眼珠转了转，定定在他们身上。
除了齐克摩尔，其他人都后退了一步。十多道厌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们，他们都本能的感觉到了一股抗拒感。
松散地挂在身体上时不时蠕动的手臂和腿开始跛行。没有说什么，它的嘴唇就像一条出水的鲤鱼一般噘起。然而，这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发出不同的声音，数十张嘴唇齐声呼喊。那不是美妙的和声，而是清晰而恐怖的声音。
齐克摩尔拉直了温杜尔。“准备好。我不认为这是在向我们尖叫。”
“就算是让我们娱乐一下，也很难。”蕾欧娜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对着怪物鞠躬。
汉斯上前站在齐克摩尔身边，将艾斯泰拉德提了起来。这次他打算集中精力保护自己的后辈，莱拉和蕾欧娜。
当然，如果有机会，他打算毫不犹豫地挥动艾斯泰拉德。
斯诺克拿出一些秘银，环顾四周。或许是废墟留下了后遗症，或许是肉块挡住了这片区域，但他根本无法发挥自己的力量。斯诺克松了口气，因为他带了一些秘银，而当其他人准备战斗时，莱拉用一只手抓住她的头，皱着眉头。
齐克摩尔转身看着她。“你不舒服吗？”
“……嗯，有点。”似乎怪物的动作影响了她。
“你应该留下来。”
“没关系。只是我觉得很可怕。我还没到不能使用魔法的程度。”
“是这样吗？”齐克对她的战斗能力相当信任，也没有再劝阻她。莱拉在很多方面都很熟练，但在接受了齐克的大地般的训练后，她的能力比以前要强大得多。
“至少，她不会妨碍我们。”
“然后，我会……”齐克摩尔被打断了。
覆盖在废墟上的肉块开始晃动。
“呃，我们也必须打掉那些东西吗？”斯诺克喃喃自语，诺维姆拍了拍他的脸颊。咕！就好像诺维姆在告诉斯诺克，“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不幸的是，对于诺维姆来说，这些不祥之词经常成为现实。
附着在怪物身上的手脚开始疯狂地移动。它的移动就像它试图将其路径上的任何东西撕成碎片。眼睛钻进它的皮肤里，它的嘴唇、鼻子和耳朵像个体一样抽搐着。
隐藏在肉堆下的“眼睛”睁开了，“嘴巴”“鼻子”“耳朵”不停地抽搐。
“啊…！”蕾欧娜迅速离开。
她身边的一只“手臂”试图抓住她的腿。
蕾欧娜跳到的区域有一个“嘴”。想要一靠近就咬住蕾欧娜的腿，嘴里锋利的牙齿咔哒一声朝蕾欧娜冲去。
齐克摩尔刺穿了在他旁边抽泣的“鼻子”。
“啊啊啊啊！”
齐克摩尔刺穿的“鼻子”附近所有“嘴巴”都尖叫起来。靠近“鼻子”的“眼睛”也全都瞪着齐克摩尔。
“换作其他的人类，恐怕会立刻崩溃。”
那就是他们面前的景象是多么的恶心和奇异。齐克摩尔盯着怪物的本体，它仍在发出尖叫声。它也继续用充血的眼睛瞪着。
“啊？等一下。“齐克摩尔抓住莱拉的袖子，将她移到一边。
“…你在干什么？”即便是在迷茫的时候，莱拉依旧跟着齐克摩尔的动作。等到离其他人有一定距离的时候，齐克摩尔也离莱拉稍微远了一些。
“什么？”
“那…！”汉斯和斯诺克大吃一惊。蕾欧娜也睁大了眼睛。莱拉也有些意外，所有怪物的目光都在看着她。
“正如我所料，你很受欢迎。我猜怪物也喜欢漂亮的脸蛋？”
“你给我闭嘴，这真的很可怕。”莱拉瞪了齐克摩尔一眼，举起了她的法杖。从她的法杖中，可以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
“好吧，我要给他一个好机会！”
“是啊，送他一份好东西！”
齐克摩尔鼓励她，莱拉完成了她的咒语。她的法杖末端燃起了一股强大的火焰。
“这个魔法是烧肉块最好的方法！”
凝聚的火焰从她的法杖末端喷出。长长的红色尾巴，正对着怪物的身体中央射去。
火焰爆炸了。威势之大，令整个遗迹都为之震动。
废墟中所有的“嘴巴”都尖叫起来，“胳膊”和“腿”开始疯狂地移动。怪物看起来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看来，我们必须摧毁这些碎片中的每一块才能杀死它吗？
就连齐克摩尔也不想经历如此高强度的劳动。爆炸消散后，怪物的本体映入眼帘——肉块被烧得惨不忍睹。烧焦的“胳膊”和“腿”掉了下来，所有的“眼睛”都闭上了，泪流满面。
然而，怪物还活着。
但到那时，莱拉已经完成了她的第二个魔法。
“它还没有死。”莱拉恼怒地咂了咂舌，施展了第二个魔法咒语。
又是一个火焰魔法，但这一次，火焰变成了柱子。仿佛火焰之柱能将这头重重烧焦的怪物给干掉似的。
“什么？”莱拉震惊了，她的魔法被挡住了。
凶猛的火柱被半透明的墙壁挡住。
“…魔法？”蕾欧娜喃喃自语。
令人震惊的是，阻止莱拉魔法的是另一个魔法咒语。怪物转动了它的本体。与正面不同的是，这只怪物的背部并没有被烧毁，而且还附着着许多身体部位。它身上的两只“手臂”在空中挥舞，两只“嘴巴”在喃喃自语。
“他们是不是在念咒语？”
“是的。”莱拉一回答齐克摩尔的问题，火和风就在它的两条“手臂”周围盘旋。
“小心！”齐克摩尔将莱拉抱在身边，然后回到了其他人所在的地方。然后他举起温杜尔，瞄准怪物。在他身边，汉斯也调整了握住艾斯泰拉德的手。
两种不同类型的魔法射向他们，火和风的组合。一股强大的火焰风暴轰炸了齐克摩尔和他的同伴。
“呸呸呸！”
被火焰扫过的“嘴巴”发出一声惨叫，“胳膊”和“腿”拼命挣扎。“眼睛“泪流满面，但怪物的本体却没有理会其他身体部位的疼痛。火焰无情地扫过他们所过的一切。
火焰消失了。幸运的是，齐克摩尔一行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齐克摩尔已经抵消了正面的大部分魔法。
“你们还好吗？”
面对齐克摩尔的问题，大家都回答说没事。齐克摩尔回头看，似乎没有人受到任何伤害。
然后齐克摩尔回头看向了怪物的本体。“我还以为你在哪里什么都做不了，你竟然隐藏了这么可爱的技能！”
齐克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失败生命体的怪物竟然会魔法。然而，怪物的第一次攻击，只是一场艰苦战斗的开始。中间那一大块肉是怪物的本体，而散落在废墟周围的肉块，也是怪物的一部分。散落在废墟周围的所有“手臂”都举起了手，所有的“嘴巴”都开始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