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望着窗外的风景又发了一会儿,想到回家的行李还没收,小跑到储物柜前,打开柜门,里面的衣服、鞋子和她来的时候几乎没变,就是为了“恢复”女儿身增添了几套偏女性一点的衣服,这几套衣服是无需收的,把它们留在柜子里等她再回n市就好了。而她在华国的那些衣物她一直完好无损的折叠在行李箱里,提着就可以走,可以说她是不用收拾行李的。
想到行李才联想起她还有一件不得不立即要做的事情,就是必须在明天上飞机前,再“变回男孩子”装扮。之前的标配:大黑框眼镜、上下全黑的宽松运动服和齐肩的短发,前两样她在行李箱里拿出就可以用了,只剩这头发,半年时间没有再剪,齐刘海早就没有刘海了,后面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
尽管尤可辛已经允许了尤利“恢复”女儿身,但那是他在她来a国前说的,尤利理解的意思是她在a国可以做自己,在华国不行。好在她在出发前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不然回到华国让陈芳见到她披着一头的长发出现,肯定会吓坏,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刺激。仅是想到这种可能,尤利都不禁害怕,她赶紧拿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上,就往外走,她得趁现在理发店还在营业,把头发也恢复到之前的发型。
尤利离开公寓,在路过邻居xx太太的门前时,看着他们家的庭院里坐满了宾客,聚会似乎才开始不久,他们的长排餐桌前放着丰盛的各类美食,每一种美食都堆积得很高,可见主人是多么在乎这次聚会。宾客们陆续落座在餐桌前,仅是看着桌上的美食就开始赞不绝口,频频点头,他们呼唤着在烧烤架前忙碌的xx太太和xx先生,邀他们一起共享他们自己的劳动成果。听到客人的赞誉,两位老人家满意的相视而笑,举起红酒杯向宾客群走去,主人和宾客们同声呼出“干杯”,宣示着温馨而又幸福的美食盛宴正式开始……
在a国,这种聚会很盛行,也算是一方特色,他们时不时的会邀请自己的亲朋好友,到家里聚会,主人家会准备最好吃的,喝的来款待他们的客人,让客人们知道他们是有多珍惜,多重视他们间的聚会,这是他们享受生活的一种表达方式,也是人与人之间友好来往的交流。
尤利看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竟有些羡慕起他们的这种生活方式,这是她从不曾有的。
……
大街上,整齐的行道树,阶梯旁的花圃,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街道两旁商店林立,那一个个精心布置的橱窗就像一幅幅美丽的画展现在人们的面前。
这街道在平常本来是很清静的,但现在忽然热闹起来了,街中间聚集了一大群人,具着各样的身材,穿着各样的衣服,有着各样的面孔,层层密密地围成了一个大圈子。
尤利的好奇心不强,没有上前的意思,她一心只想着她的要事还没做,于是加快了脚步,寻找着最近的理发店。
一个小时后,尤利换回之前的发型,满意而归,想着时间尚早,尤利放慢了脚步,用压马路的步伐向前走着。走到一小时前的街中心,被人群围着的圈子,还没散去,看着人群的反应,听着人群的惊呼,应该是有人在圈中央表演呢。尤利凑上前去看,果然,真有人在跳舞,准确的说是在尬舞。
跳舞是每一个当地人都喜欢的一种运动和交流方式,无论你是喜、怒、哀、乐哪一种情绪,都可以通过舞蹈的方式发泄出来,以你自己的理解展现出来。
表演者是两拨年轻人,尤利观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不是表演的不够好,只是与尤利喜欢的滑轮舞舞种不同,曲风也差异很大,尤利欣赏不来,但是她喜欢他们的方式,喜欢他们展现自我的方式。她在想,她和她的滑轮舞什么时候也可以这样有自己的观众。
xx太太的家庭聚会依然在热热闹闹的举行,宾客们已经不在餐桌前端坐着了,而是一对对、一双双或许三五成群在院中快乐的手舞足蹈,在人群中多了一位年轻的小伙,他在最中央一边弹奏着乐器,一边高声歌唱,声音清脆嘹亮,划破长空,很美妙的男高音。他应该就是xx太太口中的孙子吧,果然是很有音乐才华,是个天生的歌者,长得也很不错,应该会是很多女人喜欢的类型。
尤利讶异着自己竟也有了分辨男人帅与不帅的能力,可能是这些日子她和袁浩以及夏特这样优秀的男人待久了,她对男人的美也有了自己的标准吧。
尤利回到自己的公寓,关上门,一路上的喧闹在这一刻归于平静。尤利重重的把自己摔在沙发里,完全放空自己,许是今天度过了忙碌的一天,太累了,躺下不久,不知不觉间合上了眼,睡着了。
等再醒来,她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瑟瑟发抖,睁大的瞳孔半天找不到焦距。
她又做噩梦了,充满血腥和残忍的噩梦,那么真实,那么清晰可见,仿佛做这一切的就是她自己。
这是她在医院醒来的第二天开始做的噩梦,这个噩梦与她以往的不同,以往她只是看见自己的身体粉碎在自己面前,现在的不仅仅如此,她还能看见更多更多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画面,太血腥太暴力,甚至还很恶心,哪怕她清醒再想起,都忍不住想要反胃、作呕。
尤利坐起身,抓起抱枕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着,头也开始剧烈的疼起来,上次在医院那次做完噩梦,她也是这样--头痛欲裂,当时原以为她是身体还没有痊愈的缘故,现在想来,应该不是,这和她的受伤没有直接关系,而是和她做的这个可怕的噩梦有关,可是她的这个噩梦又从何而来,为什么她昏迷清醒之后会做这样的梦?她到底是怎么了?
尤利越想要知道原因,头痛得愈发厉害。她蜷缩在沙发里,一边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一边安慰自己要放松,不要去想。
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冷静了下来,头痛得到了缓解,发抖的身体也好多了。
此时的尤利,脸色苍白,全身汗流浃背,四肢无力,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又重新躺在了沙发里。她是不会再睡着的,此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只是她暂时不想动,身上太冷,她需要索取一些来自沙发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