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是爱玩新花样。”李金银没话找话，不时搓手，胖脸涨得通红。
“不要这么看不开，周司长说了会报销的。”栾天一知道李金银的心意，赶紧警告他。
要是他忍不住收回那些金条，那就有些麻烦了，有可能造成难以控制的变数。
本来以他的意思，藏的宝金条要少，臭泥要多，这也大合李金银的心意，却遭到了虞姝反对，甚至以罢工要挟，令栾天一不得不作罢。
这让一心只求阴气值的栾天一很难受，和看着金子流失的李金银一样难受。
这样的情景赵都城堡内遍地开花，无论学生还是工人，抑或是闲得发霉、静极思动的老人，都开始了花样繁多的挖宝游戏。
很多人都在嘀咕，或许赵都堡垒地下是个金矿，所以才会有这么多金子出现。
但谁都知道这不可能，受限于宽度无法外扩，赵都城堡近十年来开始往地下发展，最深的地方下挖了超过千米了。
何况就算有金矿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纯度，一看就是有人在捣鬼。
“四处煽动游行，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金子，咱们的人也混在里面，有金子就挖，看他们耗不耗得起。”毛行两眼通红，神色憔悴，面目更显狰狞。
他们花了大量人力财力，效果却极差，甚至还让游行队伍冲击了律政司大楼，王司长那边明显很不满意了。
范西出事的两辆车虽然烧得只剩铁架子，但油箱的残痕伤口明显有金子残余，仇人似乎是用金子这种豪横的武器。
这与爱用金子的幕后操控者风格接近，几乎不会再有第二家，就这么耗下去，再加强追查，一定能找到害死范西的凶手。
毛行拿出了一个相框，里面是两个穿着破烂汗衫的青年，胸前都刺着野狼头刺青，正是他和范西年轻时候的合影。
他和范西十多岁时就结识了，凭着两把西瓜刀和他的铁头一路杀到了赵都城堡黑道瓢把子的位置，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本来约定好了，杀人杀过瘾了，并积累到足够多的财富就换个大城堡洗白的，但现在范西却死了，让他心痛之余又是愤怒欲狂。
找到了凶手后，他一定要杀光凶手所有亲人，再把凶手剖腹挖心，祭奠范西的在天之灵。
“怎么样？找到对面是谁在干这些缺德事了吗？”栾天一打了个呵欠，很是疲惫。
对方简直缺德到家了，连那些学前儿童都不放过，用糖块引诱他们给宣教司制造麻烦，让他们不得不买糖玩寻宝游戏，很耗费精力。
李金银看着金条大量出手，心态也有些失衡了，经常偷工减料，搞得栾天一还得聚精会神盯着他，以免投入金子太少没效果。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虞姝了，找到对方主使直捣黄龙，结束这场荒谬的斗争。
虞姝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高素质让栾天一刮目相看，她总能获取第一手情报，并将关键元素投放到合适的人手中，要不然栾天一也不能这么顺利。
至于盘问策反之类的事情，更是没人比虞姝更懂了。
“刚查到，主要是地下黑帮在做，头目叫作毛行，绰号地下鳄王，控制着下水道的大半黑道……”虞姝翻开笔记本，开始介绍起毛行的情况。
栾天一这才得知，赵都区域雨量众多，因此下水道系统加强了建设，主通道甚至高达五米，能容五人并行。
因此本地黑帮在经历过数次打击后，开始转入地下，利用蛛网一般繁复的下水道发展势力，终于让官方放弃了彻底剿灭的打算。
毛行一支就是地下黑道势力的佼佼者，他残暴狠辣，杀人必碎尸，更有官方人物庇护，成为地下势力中不可匹敌的存在，只是轻易不上地面罢了。
“定位毛行，我们去和他谈谈。”栾天一挥挥手，再这么耗下去太劳神费力了。
“顺便掏了他们的金库！”李金银就差欢呼雀跃了，他能感应到金子去向，这几天一大部分金子都被一些壮汉搞走了，显然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
虞姝奇怪地看了看栾天一，怎么都觉得栾天一和李金银一样，想去毛行那里夺宝，但栾天一以前可没李金银这么财迷的。
纵然虞姝本事很大，寻找毛行也费了很大工夫，终于通过策反毛行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找到了和毛行碰面的机会。
下水道里人不能太多，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吓跑了毛行。
正好栾天一和李金银也不想人太多，仔细计划后他们便决定就他们三人行动，再加上那个头目一共四人。
走在阴暗的下水道里，栾天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潮湿，两旁还被掏出了一个个洞，放着被褥器具，还有人在里面酣睡。
据那个叫袁强的小头目说，这里有好多人都是在城堡内外活不下去的人，被吸纳进这个地下体系，不再回到地面，靠着给黑帮打零工维持生命。
由于长期见不到阳光，这些人普遍缺钙，身形佝偻，眼光中神采黯淡，还经忍受黑帮的盘剥，只是苟且偷生而已。
李金银看得连摇头，在他看来，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好。
不过他看到栾天一的神色很奇怪，似乎很是可惜，好像看到大宝藏却没法拿走似的。
这思维，简直不像人类，反正李金银是跟不上他的思路的。
快接近毛行的巢穴时，他们受到了严格的盘查，连袁强这种亲信都不例外。
守卫摸到李金银硬邦邦的大肚子时吓了一跳，这家伙竟然在肚子上绑了个铁桶，内部契合肚子形状，外部是个圆形，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百宝箱藏在肚子上的。
“里面是什么东西？”那个守卫对毛行忠心耿耿，十分尽责，还想往铁桶里摸去。
栾天一叹了口气，李金银这小子就不舍得肚子前的金桶离身，之前反复告诉他，没想到他还是没抛开这金桶。
幸亏灯光灰暗，守卫也没料到他奢侈到以金子作百宝箱，要不然估计不场就开抢了。
“这里有些金子送给你们！”虞姝娇媚的声音突然响起，那些守卫不禁精神一振。
这里虽然也有娼妓，但像虞姝这样声音极具魅惑力的可不多见，登时把他们都吸引过来。
栾天一手一挥，一把迷药撒出，同时用湿毛巾捂住口鼻。
这是他专门找宁歧圣要的，效果极佳，那些守卫登时软软倒地。
迈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守卫，四人悄无声息地向毛行所在的屋子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