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瞎凑热闹我捅你啊！”感觉禇石的眼光也在乱转，栾天一有些挂不住了，这家伙也够恶心的。
禇石感觉怪怪的，下意识靠紧了象鼻，畏畏缩缩。
“上次在罗泊城堡给于天问整得很惨，还被他追杀了一路，我若有了赵潜龙，以他光明圣人的威名，把我也拉入一统教，还怕你们吗？”
栾天一本来还想再胡扯的，但不知不觉被辛靓抓住主动，他不想钟瑶产生奇怪的想法，便说了出早就打好腹稿的话。
辛靓再胸大无脑，也知道他是在胡诌，赵家和栾天一仇怨可不小，他们能走到一起才怪。
但栾天一所说，却正是于天问最担心的事情。
于天问立下不世之功，正想趁势成为捏合各宗的教首，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各宗矛盾再大，却也没人敢脱离一统教再立教派，也没人比他功劳更大了。
但光明圣人若出世，无论威望还是资历，都在于天问之上，是他走向教首之路的最大阻碍。
因此哪怕事务繁重，于天问还是抽调了大批人手到天山城堡，刘昶按他的筹划布局，一举控制赵家和天山城堡。
不过辛靓想起栾天一种种违反常理的举动，心中打突，说不定他真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和赵潜龙合作了也说不定，更何况赵潜龙的心思也很难忖度。
“我回去禀报大泽师，尽快给你回复。”辛靓把该做的表面工夫做了个十足，拖延时间顺便观察兽群。
“人都滚蛋，黯涡枪和子弹留下！尽快答复我，否则我就带着我的宠物们去取。”栾天一也察觉了辛靓的意图，自然不能让他们发现禇石能力有限，立刻驱赶他们。
辛靓微微犹豫，便扔下枪弹走人。
罗泊城堡那边，于天问已经解决了黯涡枪弹的生产线问题，这些枪里还加了防破解系统，给栾天一也无碍大局。
看见他们消失在远方，栾天一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来的是辛靓不是刘昶，要不然就只能逃进兽群中了，他拿中大规模发射的黯涡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禇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栾天一，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力，要不然就该轮到他倒霉了。
看到栾天一劫后余生的模样，禇石竟然松了口气，他只觉栾天一跟魔鬼似的，折腾得他疲惫欲死，原来面对黯涡弹这种克制变异者的武器，他也会害怕。
这说明栾天一也有缺陷，只要抓住缺陷，让他心生旁骜，自己精通药理，到时候毒死栾天一，迷晕钟瑶，岂不是美滋滋？
禇石对自己药理水平很自信，最顾虑的还是栾天一动作太快，因为一定要选发作快的，如何令他分心、怎样悄悄下毒……这些都需要考虑好。
他正想着，忽觉断腿处疼痛加剧，知道该吃止疼药了，刚断腿时他疼得都想自杀了，全凭随身带的止疼药，效果杠杠的，一直都没怎么感觉疼痛。
右侧太阳穴似有针刺的感觉，这是栾天一又在盯着他看，禇石假装看不到。
但等到他再次需要吃止疼药的时候，禇石可没法对栾天一视而不见了。
因为他找不到止疼药了，刚才还吃来着，中间因为又累又困小憩了会儿，栾天一大半时间都在他旁边，禇石可以肯定是他拿走自己的止疼药了。
“大哥，快把止疼药还给我！”禇石额头豆大的汗珠不住滚落，断腿的疼痛椎心刺骨，他牙关咬得都快崩飞牙齿了。
“什么止疼药？我可没有。”栾天一脸上带着坏笑，很可恶地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快要痛……痛死了，那时候可、可没人为你驱兽了……”禇石脸上皮肉抖动，疼得快要撑不住了。
“听不懂你说什么，这样吧，我这里有一种口味很独特的极乐丸，止疼效果不错，还有些副作用，你得拿钱买。”栾天一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都给你！”禇石把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就为了赶紧拿回他的止疼药，还极乐丸呢，这名字听着都不正经。
“太少了，极乐丸可不止这点钱。”栾天一如今也算见过世面了，几万大同币在他眼里可算不了什么，他打的可是敲骨吸髓的主意，“把你身上藏的药都给我！”
禇石听到他嫌钱少的时候，已经忍无可忍了，正要爆发的，可听到他提及药的时候，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在盘算算计栾天一的时候，栾天一也在盘算着防备他，这明显是要让他成为没牙没爪的老虎。
禇石养尊处优，忍不了痛，而且断腿的痛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无奈之下只得掏出怀里的药掷给栾天一，哭着道：“够了吧够了吧……”
栾天一斜身避开，没让那些药粘到身子，令禇石眼皮不禁一跳，里面有一味药，粘着手掌入就会渗入皮肤，然后让皮肤慢慢地烂。
“这狗贼对自己戒备太深了！”禇石心中生出一股无力感，疼痛更甚，当即接过一颗所谓的极乐丸仰头吞了下去。
同时还暗暗鄙视栾天一，明明是他的止痛药，换了个玻璃瓶就成极乐丸了，那个玻璃瓶还印了个穿围裙的老奶**像，总感觉画风不对。
他吞得极快，霎时便觉似有一条火线，从嘴经喉咙往下直烧到胃，那种火辣的感觉，让他上半身也开始剧痛起来。
他素来喜欢吃甜怕吃辣，毫不犹豫的伸指催吐，但胃里空虚，只吐出些清水，火辣感觉反倒更重了。
“我说了极乐丸有副作用的。”栾天一又做出很无辜的样子。
他从禇石那里搞到止痛药，就放到那个装辣椒的玻璃瓶里，莫娜喜欢吃辣，那玻璃瓶还有少许很辣很辣的朝天椒……
禇石疯狂吃糖果，终于觉得辣味散了些，心里不无悲哀地想：要么腿疼死，要么腚疼死，反正都是疼，栾天一真是个魔鬼。
……
“前面有帮人，看作风习惯应该是鸿鹄党的人！”钟瑶坐得高、看得远，除了苦思冥想外，还负责为他们放风。
禇石精神一振，鸿鹄党纯粹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自己一肚子怨气，正好拿他们来泄泄火。
无非是手段隐秘些，钟瑶和栾天一都喜欢假慈悲，可别再给栾天一整自己的借口了。
“把你那些坏心眼收一收，做个人吧！”栾天一及时敲打了禇石的肩膀，让他熄了歪心思。
然后便是令禇石惊奇不已的一幕——栾天一转过头便换上了人畜无害的温和笑脸，慈祥得像个……人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