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中枪被钟衍救了的记忆已经结束,这一段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事发前?
想起和那位真千金的对话,时栀对季淮川有点防备。
“我要在这下车。”
“你确定?”季淮川慢条斯理地把水放到边上,“我订了你最喜欢的海边餐厅,不是说想看海吗?”
时栀看了眼窗外。
这么黑?看海?
这人有毛病吧。
谁大晚上去看海。
“我要下车。”
季淮川看了她一眼,说:“司机,停车。”
真停了?
时栀迅速拉开车门打算跑路,但手还没搭上车把手,忽然口鼻处多了一条手帕。
“唔!”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办法了。”
季淮川忽然从口袋里拿出已经上了迷药的手帕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在女孩尚且来不及挣扎的时候,把人迷晕。
在时栀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听到他说:
“乖点,很快就好。”
时栀的意识重新坠入黑暗。
她气得破口大骂:靠。
再次睁眼,她看见了眼前的钟衍。
这会她已经不在浴室了,而是在卧室的床上。
时栀赶紧看了一下手环。
还好。
只过了两分钟。
她还以为上班要迟到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钟衍:“刚才你给我看的,是我过去的记忆吗?”
钟衍点点头。
时栀:“你怎么做到的。”
“唤醒记忆,能力。”
钟衍还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崩。
但时栀懂了。
这是钟衍的能力。
不过人鱼有这种能力?那还挺厉害的。
他又说:“这是,爱?”
“什么?”
“他们,是你的,爱人。”
“……”
什么鬼。
博士老头平时到底都教了他什么。
什么爱人?还“他们”?
钟衍的眼神纯净:“你爱他们,什么?”
“……”
我爱他们才有鬼!
不对。
鬼才爱他们!
“你搞错了,我跟他们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钟衍:?
时栀起身往浴室走,“时间很赶,我先洗漱。”
“你等我洗漱完,一会送你回博士那。”
钟衍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表情认真,且口中念念有词。
“记忆,他们是爱人,我,想学。再交配。”
“……”
时栀又听懂了。
在她过去的记忆里,这些人是她的爱人们,他想学习这些男人们和她恋爱。
本质目的还是为了让她同意交配。
但问题是,他们怎么都是她爱人了?
一个季淮川是未婚夫还能解释。
其他三个是什么鬼?
时栀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炸裂的信息她还没看到。
“那个,钟衍,你听我说。”
她转身把人堵在浴室门口,抬头望着他,然后觉得太高了,有压迫感,又勾了勾手指让他低头。
钟衍照做。
时栀把两只小臂搭在他肩上,两人的脸靠的很近。
钟衍闻到最爱的雌性身上香香的味道,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又粉了起来,但淡蓝色的眼睛还是痴痴看着她,舍不得移开。
他真的超爱。
“嗯?”钟衍嗯的一下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多听几声。
时栀吞了吞口水。
不行不行。
她这脑子到底怎么了!
怎么能想这么罪恶的事。
“我跟你说。”
“这些人都是过去了,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几个渣男?”
“我当时年轻不懂事,和人渣谈恋爱,然后你看,我也遭报应了,是不是。”
时栀努力劝说好孩子不要学:“现在,我清醒了。这种类型的男人们,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他们谈恋爱。”
“所以,他们全都是反面教材。”
“你不要学,知道吗?”
钟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谈恋爱,反面教材,不要学。
懂了。
“乖。”
时栀摸了摸他的脑袋,进了浴室。
边刷牙的时候她还在和音音复盘看到的回忆,思考她的身份信息和游戏之间的关系。
时栀:【我整理了一下,我是顾家被抱错的假千金,但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被养在了顾家,成为养女。然后季淮川是我死缠烂打的白月光未婚夫。】
她停顿了一会,再回忆起宋奕对她恋恋不舍却又深情的模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记忆中那个顶她太阳穴的狗男人应该就是宋奕没错。
但之前他给自己解围,不是还口口声声爱她爱的要死要活的?什么找了她很久,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的……
怎么这狗东西还能有两幅嘴脸呢!
时栀感叹一声人心险恶。
音音:【也有可能对方就是在试探你。】
时栀:【有道理。】
如果结合这段失而复得的记忆,她合理推测——宋眠和宋奕有极高的概率是绑匪。
宋奕在她面前演戏,也是为了试探当初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
还有后面和季淮川独处的画面……
时栀很确定,是季淮川把她弄晕再交到这两人手里。
最后配合顾嘉让演了撕票这出戏。
音音:【你这样推断的依据呢?靠直觉?】
时栀:【不是。】
她有理有据地分析——
顾嘉让在关键时候开枪打人质,看起来像是放弃了人质,决定抓捕绑匪,实际上给了她活路。
她怀疑,这几人他们应该是互相通过气的。
音音:【你不能因为跟他们现实互相认识,就给他们上滤镜啊。】
时栀:【我是那种人吗?我当然是有证据的。】
虽然就一眼。
但时栀很确定,顾嘉让是担心她的。
依据是他甚至因为紧张往前冲了半步。
当时是夜晚,那么黑。
他虽然命令手下上前,但第一时间却是让他们朝她的方向游过来,根本没去管逃跑的绑匪。
而绑匪也很有意思,在推她的瞬间扔掉了手里的枪。
因为当时那把枪就掉在她脚边。
入水后虽然听得很模糊,但她确实听到了水面上传来的枪击声。
时栀:【我猜他一定是重新掏出了一把枪。】
顶着她脑门的是空枪。
装样子的。
这显然不合理。
所以唯一能比较合理解释他们这些反常行为的,只有一种可能。
时栀:【他们都是串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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