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越想越委屈:“在医院抱错后,你在我家享受了二十几年,不肯退婚就算了。现在还连带着我也被绑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时栀:“……”
还有这回事?
时栀挣扎了一下,感觉对方用的应该是扎带之类的东西。
脑子里呼唤音音,却没有任何回应。
很好。
又断联了。
这里应该是副本里建立起来的虚拟空间吧。
时栀放弃了。
她边观察周围环境,边解释:“可能他也不知道我被绑了吧。”
她隐约看到有个背对她们在玩手机的绑匪,又打量了一下黑得要死的海面,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不该认命。
其实也没什么好观察的。
这是海上。
这么冷的天跳下去,还没到岸边她可能就先溺水了。
“吵死了。”
就在这时,绑匪动了。
他转身的瞬间,时栀看到他脸上戴着的口罩,但这双眼睛……
怎么这么像宋眠和宋奕?
这时,边上又开了一艘快艇过来。
“东西拿到了,人呢?”
“在这。”
男人直接丢掉手里的烟,把那个嘤嘤怪从地上提起来,丢到另一艘船上,然后和那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对方也同样戴着口罩看不清脸。
但时栀隐约发现那人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扭头把人带走。
时栀:“……”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对面打来一束非常刺目的大灯。
晃的时栀头晕。
谁啊!
“我们谈谈。”
好像是岸边传来的。
只是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远光灯打在他们这艘船上,刺得她眼睛难受。
时栀看着船开走,还没从刺激的光线里缓过来,就又被人提起来拽到船的前方。
嘶。
眼睛要瞎了。
那里的人用远光灯一下又一下地扫过她的脸,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那人故意拿她挡在身前,“果然还是真千金重要啊。”
控制着她的男人声音不大不小,吊儿郎当的,时栀感觉这人特别像宋奕。
可是她不确定。
眼神微微往边上转,想偷偷看一眼这人的眼睛,结果还没看到,忽然腰上就多了个冰凉的金属抵着她的腰。
哦豁。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凶器都没准备嘛。
我说这群人怎么都不敢动手呢。
“不用你多管闲事。”对面那人又开口了,“不管真假,她只要一天还是顾家养着,就一样是我妹妹。”
时栀:“……”
顾?还真是顾嘉让啊!
所以。
她是个假千金,然后顾嘉让是她哥?
时栀扁了扁嘴角。
啧。
时栀觉得自己每次进的副本关系都是狗血又炸裂。
现在自己经历的这个难道是中枪以前的……回忆?
灵光乍现。
时栀浑身一颤。
钟衍还有记忆回溯的技能?这么逼真?
她忍不住开始发抖。
想起腰上子弹,她不会要挨一枪吧?啊?
时栀欲哭无泪。
“别乱动!”
“……”
大哥,冤枉啊,我真没动。
倒是你,手别乱摸啊。
身边的绑匪还以为她是怕了,要挣扎,便换了个姿势,单手绕过她的脖子把人控制在胸前,另一只握枪的手,缓缓顺着她的曲线往上走。
“可我只打算让一个活。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不是吗?”
时栀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地在加速。
老天。
等下自己不会真的要吃枪子吧?
救命……
果然。
怕什么就来什么。
下一秒,绑匪就说出了她的心声——
“既然你们都放弃了这个鸠占鹊巢的假货,那我可就直接把她撕票了哦。”
真假千金?
鸠占鹊巢?
怎么好像有点似曾相识的套路——
时栀的脑子里感觉有什么东西划过。
很快。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这些信息时,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脑门上,偏偏对方顶得还挺用力。时栀脑门给他顶得痛死了,感觉太阳穴都被这哥们怼了个坑,眉毛紧紧揪在一起。
不是啊哥!你拿枪崩我脑瓜子还要先给我脑子捅个洞吗?
那么大力,轻点是开不了枪吗?
要肿了知不知道!
时栀白眼都快翻到天上了。
她第一次觉得,这绑匪真的挺不专业的。
“你要多少钱才会放过她?”
这声音这么拽,真不愧是顾嘉让啊。
但没看到脸,她还是很好奇,自己猜的到底对不对。
这人进副本怎么专演渣男呢。
时栀努力睁大眼,但却只能看到一个很模糊的身影。
强烈的追光持续打在她脸上,时栀感觉自己看清之前可能要先被亮瞎了。
“多少钱?”男人压着声音说,“我不要钱,但我要她的命。”
男人直接按下保险,不等他扣扳机,对面的人已经开了。
砰——
一枪打在她的腹部。
时栀:淦。
你们打嘴炮就算了,打我干什么!
如果不是双手被缚,她一定狠狠对着这俩卧龙凤雏竖中指!
鲜血染湿她的长裙,在腰腹绽开漂亮的血花。
“上!”
“是!”
顾嘉让那一头下了命令。
“去捞吧。”
背后男人冷笑一声,忽然用力推了她一把。看着她掉入水中,再飞快对着岸上那几人猛开几枪,再快速跑到驾驶位置发动离开。
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地不行。
时栀落水前,恰好避开了那束刺目的远光灯,然后准确无误地看到了那张冷漠的脸。
他正举着枪对着她。
这一枪是他打的。
时栀无奈。
也算是,意料之内吧。
但还是很不爽。
这俩畜生。
时栀在心底骂了他们俩无数遍,身体被男人毫不留情地推入水中。
冰凉的海水灌进她的呼吸道,伤口剧烈地疼,整个人都像要死了一样……
眼前一片漆黑……
全身的感官只剩下疼痛……
一切声音都被隔绝在水面之上。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在冰冷的水下却可以自由地呼吸,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中枪的位置也不再如刚入水的那般疼痛。
这是她人鱼的血脉在发挥作用吗?
她用力蹬了蹬腿,想要浮到水面上,却上不去。
身体一直在往下沉。
蹬累了,她放弃了。
忽然,腰上多了一条有力的手臂。
冰冰凉凉的。
对方好像用什么东西在她手腕处一划,不到一秒就割开绑着她的扎带,托着她在海洋里沉浮……
脑袋逐渐变得昏昏沉沉,时栀再次闭上眼。
过了一会。
她缓缓睁开。
眼前又换了一个场景。
这次她身处在一辆豪车内,边上坐着高傲冷漠的季淮川。
“渴了吗?喝点水,现在有点堵车。”
他递来一瓶水,时栀看着,没接。
“不喝吗?”
有毒。
时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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