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几位多年不见,还依旧是厉害得宛如当年呢。”
太后给自己喂了一口葡萄。
“欸,几位姐姐妹妹,快些尝尝这葡萄,哀家怎得觉得竟这般甜?”
太后面不改色,甚至笑颜如花,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几位太后见此,那更是不想拆穿她。
谁让孙女是她的。
怎么办?
陪她演。
“是吗?既然扶桑姐姐都如此说了,那哀家也尝一口试试。”
北安太后忍着不适,拿起酸葡萄便喂进了嘴里。
几人看戏似的瞧着她。
可惜,在她脸上没有看到她们想要看的表情。
北安太后面不改色地将酸葡萄吃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不过几人也不屑,纷纷拿起自己面前的葡萄吃了下去。
依旧是面不改色,波澜不惊。
或许是大同小异的经历才造就了几人如此的功力。
不过说来也对,在她们年轻的时候,哪怕是喝毒药也能面不改色,更何况是这区区的酸葡萄了。
太后的必修课是什么?
那必然是忍得,也打得。能屈能伸,小不忍则乱大谋。
“扶桑妹妹,你这葡萄还真是甜啊。哀家也许久未吃葡萄了,同是太后,就属你这般独特。”
暮秋太后显然话里有话。
可要是谁听进去了算她输。
竹心战战兢兢地站在燕安悦身边,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这其乐融融的画面其实是在掩盖几位太后互相过招的外皮。
这高手过招,可谓招招致命啊。
“哀家也是没有想到,都这么多年了,几位妹妹到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但是哀家就是喜欢你们,当真是虚伪又可爱。”
几人:“……”
“这么说来,哀家倒是给忘记了,野冥姐姐是我们这年龄最大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我们前面走呢?对了,野冥姐姐可抱上孙子了?”
对于耍嘴皮子这事儿,雪兰太后可从未缺席,也从未失手过。
尽是拿着别人的心口上可劲扎。
野冥太后虽然心里气急,但是又怎会这么轻易就认输?
认输?
在她的字典里可没有这样的字眼。
“哀家自然是要在你前头走的。毕竟哀家的年龄摆在这里呢,这见过的世面也比雪兰妹妹的多。至于孙子……哀家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哀家的皇帝权倾天下时,哀家还要什么孙子?雪兰妹妹觉着,哀家说的可对?”
雪兰太后:“……”
她竟然忘了这茬。
见她不说话,野冥太后得意一瞥。
‘小样,哀家还治不了你了。’
几人说得很是愉悦,这相亲相爱的场面属实百年难得一见。
燕安悦见几个皇祖母都在说说笑笑的,其实她挺开心的。
毕竟以她此刻的造化和年龄,还不足以理解她们的话。
只是觉得她们好像很开心。
她还以为,几位皇祖母会像几个暴君爹爹一样,见面就嚷着开撕呢。
原是她想多啦。
还有还有~
她好馋那个酸葡萄呀!
她见皇祖母们吃的这么开心,可把她给看馋了。
趁着几人没注意,小丫头探着脑袋,小手不安分地伸了出来。
悄悄踮起脚尖,往桌上够了够。
小眼神瞄了好几眼,生怕被人给发现了。
她不想打破了她们这么相亲相爱的画面。
小姑娘的胖手来回伸了好几次,终于—
她可算是够到一颗绿油油的酸葡萄啦!
她拿着小手擦了擦。
她可是听说了,皇祖母说这个特别甜,而且她们吃的可开心了。
所以这个酸葡萄一定是甜的!
这么一想,小姑娘就想通了。
旋即,在她满怀期待下,一嘴将那酸葡萄给丢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