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一步步逼近,胡蛮不由步步后退,忽然身后杂物抵住脚跟,退无可退之际,胡蛮索性奋力一搏,拔出匕首直扑上去。
他的动作一向迅捷无论,可池铁城的动作却比他更胜一筹,他刚拔出匕首,池铁城已经握住他手腕一翻覆。
咔嚓一声,胡蛮痛得大叫,匕首应声落地。
这可不比白日里苏文谦造成的脱臼,池铁城直接拧断了他的腕骨。
正打算夺过他腰间金条,忽然身后传来乒乓不绝的射击声,汽车前灯白花花的光照进小巷子里,二人回头,微微眯起眼睛,见吴达从车上下来,左肩上的纸屑在夜风中微微颤动,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先生留下的标记!
这种纸蝴蝶标记除了先生,再没人能仿造得来!
纸蝴蝶扇翅膀的频率每秒三下,这是较为紧急的意思。
苏文谦和池铁城震惊不已,对视一眼。
先生此时就在俞家三寨,而且还要他们尽快赶过去。
二人身后的胡蛮从剧痛中回过身,知道这是个难得的逃跑机会,忍着右手骨折的痛楚,三两步上了屋顶,猫一样轻捷无声地跑掉。
吴达带来的人立刻朝屋顶上放枪,却已经无济于事。
池铁城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还是直接派人到他可能去的地方堵比较稳妥。你总不会连这家伙会去哪儿都猜不到吧,要是猜不到,你这七爷的名号可就白当了!”
吴达眯眼看着站在汽车灯光里的两个少年:“你们到底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现在我们要去你家做做客,你答不答应?”
吴达眉头一跳:“做客?”
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都要给他吴达几分颜面,偏偏这两个少年,不但没有畏惧,还笑嘻嘻地说做客?
他们绝对是有来头的人!
忽然当铺内又传来轰隆一声炸响,是腿脚被砸断、又被把头手下包围的王鹏举,他再度点燃炸药,连着手下一同化成了灰烬。
老孙阴着脸走出巷子,徐天也从藏身之地出来,抢了辆自行车费力蹬过来。
吴达身边的枪手立刻对准这两人。
老孙没当一回事,径直走到两人身边,徐天紧跟着老孙行事,也立刻来到二人身旁。
苏文谦捡起胡蛮落在地上的匕首,试了试刀刃的锋利程度,捏在手里转了一转。
吴达看着四人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中捉摸不定。
“抢了我的当铺,还想坐我的车回去?”
池铁城笑着耸耸肩:“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不是骑自行车的命!”
他们说话时,苏文谦嗅到老孙身上传来的血腥味道,低头一看,他的左肋处中了子弹,晕染出一片猩红。
他捏了捏手中的刀,抬头对吴达道:“还有谁坐你的车,过来和我们打一场,赢了的车上做,输了的地下跑。”
池铁城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没错,快点儿,我们赶时间!”
他们两个的脸被灯光打得惨白惨白,尽管一个微笑一个不笑,看起来却都同样渗人。
吴达掌管闽西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一时也窜上火气来。
可他始终不能确定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是否为军阀豢养的杀手,如果真是,那么眼下彻底撕破脸,不好交差。
他吐了口气,招手让四个瘦瘦高高的汉子走上前。
“听见了没,赢了的车上坐,输了的地上跑,打吧!”
四个汉子齐齐低头,朝着苏文谦和池铁城走去。
这四人比他们俩足高了一个头,脚步踏在青石板上哒哒有声,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苏文谦把匕首插进腰间,对池铁城道:“打倒就好,速战速决,见先生要紧!”
池铁城嗤笑:“这还用你说!”
苏文谦又让徐天扶好老孙,徐天起先不明白,之后才意识到老孙中了枪,惊骇之余也忙扶住他,叫他半边身子都靠着自己,好轻松些。
池铁城早已冲出去和两个汉子缠斗起来。
一交手,他就感觉出来,这几个汉子并非纯粹的武人,并不想专门练武的人一样有强劲肌肉,但干农活和训练,一样给了他们结实得筋骨,池铁城能一肘击碎当铺柜台,但打在这两人的胸口,却觉得像是撞上了铁墙。
他的手肘反倒被撞得有些疼了。
“这么硬!你们是练金钟罩铁布衫的吗?”
池铁城挑眉笑笑,作势要以手刀劈砍二人脖颈,却趁着二人抬手抵挡之际,忽然俯下身去,一记扫堂腿,将二人同时绊倒在地,他自己一个翻身蹲坐起来,扣住两人的脖子。
“住手!别生事!”
苏文谦喝道:“见先生要紧!”
说话间,他也和另外两人交起手来。
有池铁城投石问路,他知道这几个人筋骨硬,和他们硬碰硬没有好处,便用张灵渊指点过的太极云手,以绵劲将二人掼倒在地。
吴达见眨眼之间,四人就倒地呻吟不起,微微点头,对几人道:“上来吧。”
把头已经清理完损失来到吴达身边,见状不由问:“七爷,不开枪吗?”
就算这两个少年身手再鬼神莫测,几十支枪对准了头,神鬼来了这儿也得倒!
吴达淡淡看了他一眼:“你也在地上跑。”
把头一愣,不明白吴达说的是什么意思。
吴达只管上车,冷眼看着几人上了车。
再等等,如果明天还没调查出这两人的底细,那不论是谁养的杀手,也得吊死在城寨里!
汽车开出小镇,苏文谦指导着徐天如何帮老孙按压伤口,见老孙手里还捏着八块大洋,不由一怔。
老孙把大洋交给他,喘息着道:“鹏举,给鹏举的……”
苏文谦会意,王鹏举死了,留下一对孤儿寡母,若钱再送不过去,那王鹏举的妻子可以抱着孩子跳河自杀了。
他把钱交给吴达:“反正也要去他们家,顺便把这钱交给王鹏举的内人吧。”
吴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这可是我的钱。”
“我从他身上取出来的,就是他的钱。”
吴达脸色铁青:“别得寸进尺!”
池铁城笑道:“所以说你还就是小气抠搜!”
这话无疑是回应白日里老孙和吴达说的话,跑腿打杂的才小气抠搜。
吴达只觉得胸中满是怒火,恨不得自己拿一把枪来把这些人全给杀个干净。
气氛僵持间,车开到俞姓三寨。
张灵渊的车依旧停在门口,苏文谦和池铁城虽没见过这辆车,却知道那是明显的张灵渊风格,更加确信张灵渊就在此处,霎时精神振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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