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她确实并不顺手,很多时候都需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自己。
然后,故意为之。
一是她想装出贤惠贤淑的模样。
二是因为,她不止一次听闻,谁谁家的公子或是老爷把丫头肚子弄大的事情,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她也有幸见过几桩这些闲言碎语中的当事人,那些丫头姿色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出众,甚至有些很是平庸粗陋,至少在她看来,和他们家的夫人相差甚远。
最开始,她也曾不解过,家里已有娇妻美妾,为何还会闹出那样的事情?莫不是那些丫头性子正好得那些老爷公子的欢心?
闹过之后,那些丫头大多都会被收进房中。
但——
那些老爷公子的宠爱似只有最开始的那一年半载甚至一两个月,被遗忘冷落还算是好的,动辄被打被骂、过的比下人还不如的更比比皆是。
慢慢,她就明白了。
男人,许多时候,就是图一个新鲜、刺激,与其他无关。
毕竟世俗、流言、恶意这些东西,对男人总是异常的宽容大度。
而藕荷、梅染这些丫头又一个比一个生的好看,让这些丫头伺候,她更担心楚缺会生出别样的情愫,威胁到她的地位。
三则是,楚缺的洁癖症,不习惯让人这般近身伺候,她想让楚缺对她形成习惯和依赖。
所以,对楚缺贴身的事情,她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顺手也不想让你干!”楚缺很是抗拒,直接自己褪去鞋袜,匆匆上床,不给钟梨干这件事的时间。
似是只要和梦中不一样的地方多一点,再多一点,梦中最后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钟梨微摇头,跟着上了床。
“既这样,那以后,我也不敢让你帮我擦头发或其他什么了。”
“那不一样!”楚缺立即反驳。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你说的伺候吗?”细听,仍能听出钟梨声音中隐隐的笑意。
“……”
饶是在外一向能言善辩,此时脸涨得通红,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钟梨没再忍心继续逗弄,“夫妻之间,哪有什么伺候不伺候的?有的只是你情我愿而已!”
这也是上一世楚缺告诉给她的。
她虽不算是从小娇生惯养,但到底,也是世家名门的千金大小姐。
从小被各种婆子丫头围着伺候着。
又哪里真的做过什么伺候人的活计。
上一世最开始做这些时,老实说,心里是有些屈辱和卑贱在的。
可又不得不委屈自己去做。
其实,上一世楚缺也不让她干这些,见她很是坚持和执意,这才不再多加劝说了。
不过却用实际行动告诉着她,夫妻之间,并没有什么伺候不伺候之言。
上一世嫁过来差不多五个月左右,许是因为打胎伤到了身体,一向很少生病的她染了风寒。
本来有藕荷梅染伺候,也没什么。
可楚缺在她染上风寒之后,也没选择要分房。
出于别样的目的,她只是象征性装模作样劝了一两句,基本没怎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