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问我,我能不能给你当爸爸?
我现年才27岁啊,我有你看上去的那样老吗?
崔向东被雪子酝酿了太久的这个问题,给问傻了。
何止是他?
就连裹着羽绒服,小心翼翼蹲在他身边的苑婉芝,也被雪子的这个问题,给搞得满头雾水。
“崔向东,你能给我当爸爸吗?”
雪子忽然一把抓住崔向东的左手,急切地再次问出这个问题时,竟然不结巴了。
可她那双清澈单纯到让人心疼的眸子里,却迅速的涌上泪水,哽咽道:“我,我想妈妈。我想和妈妈,和你们在一起。求求你,不要抛下我,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会很乖,很乖的。”
这话说的——
如果是正常女孩子说出来的,只能说是矫情。
可是雪子说出来的,却鼓荡着世间的最真诚!
“她绝不是被犬养宜家利用的。”
崔向东确定了这一点后,看着雪子的眼神里,已经带有了些许的心疼。
虽说他对那个国家的人,没有任何的好感。
但再怎么坏的女人,也有可能生下思想单纯,心地善良的孩子。
“雪子,你先别哭。”
崔向东柔声说着,抬手帮雪子擦了擦泪水,苦笑:“可你应该知道,你妈妈(焦念奴)是我的大嫂,她的丈夫,是我大哥。就算你想认个爸爸的话,也该是你妈妈的丈夫,而不是我。”
“我,我知道。”
雪子用力点头,泪水怎么也擦不干的样子,说:“可我,可我怕妈妈的丈夫。我不怕,不怕你。我想让妈妈当妈妈,让你当爸爸。”
崔向东——
雪子把大嫂当作了妈妈,按说该把大嫂的丈夫韦烈,当作爸爸才对!
她却把大嫂的兄弟崔向东,当作了爸爸。
这就等于雪子,是崔向东和大嫂生出来的女儿吧?
雪子的这个奇葩的说法,岂不是等于以三步上篮的方式,给大哥韦烈扣了个大帽子?
哎。
崔向东苦笑,看了眼蹲在身边的再嫁娘们。
苑婉芝会意,抬手帮雪子拢发丝:“雪子。”
雪子慌忙歪头,躲避她的手,眼神里带着惊恐。
更是受惊了的小鹿那样,躲在了崔向东的怀里,不许苑婉芝的手碰她。
苑婉芝——
她满脸最亲切的笑容,声音特温柔,给雪子拢发丝的动作,带着最高级别的母爱!
雪子怎么就怕她呢?
这让她有些尴尬,悻悻地讪笑了下,双手抱膝看向了别处。
“雪子,你为什么不怕我?”
崔向东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奇的问。
雪子如实回答:“妈妈说,大狗贼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三个人之一。我也看到,你背着妈妈时,妈妈是那样的高兴了。你能对妈妈好,就能对我好,是不是?”
崔向东——
哎,忽然有些头疼啊。
这事,咋办?
可无论怎么样,得先把雪子带回家。
几分钟后,崔向东就像背着大嫂那样的背着雪子,快步走出了候机大厅。
苑婉芝撇着嘴,踩着细高跟咔咔地跟在后面。
大嫂喜欢被大狗贼背着的事,可没少向雪子显摆。
大狗贼能背着妈妈,为什么就不能背着雪子呢?
对于她提出来的这个理由,崔向东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让她开开心心的样子,趴在背上。
“哟,还真是老少通吃,不愧是大狗贼。”
当崔向东把雪子放在车子后座,关上车门时,站在身边的真空娘们,酸溜溜地说:“什么时候,也能背着我走几步。让人家也体会下,来自爸爸的疼爱。”
崔向东——
抬头看了眼四周,确定没人关注这边后,掐住这娘们的后脖子,就把她按在了车上。
掀起羽绒服——
噼里啪啦的揍了几巴掌,她就老实了。
“和一个可怜的孩子吃醋,怎么好意思的?再敢阴阳怪气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掐住这娘们的脖子,把她塞到副驾上后,崔向东才拍了拍手,继续犯愁。
点上一根烟,崔向东倚在车头上仔细想了想,拿出了电话。
呼叫大哥。
他得把这件事,给大哥说清楚。
“什么?”
已经离开了燕京,当前不知道在哪儿的大哥,听崔向东说完后,也有些惊讶。
“说吧,咋办?”
崔向东吸了一口烟,闷声问。
“这件事,你必须得和狗娘们说一句。”
大哥在那边沉吟半晌,才说:“我估计那个狗娘们,现在正发疯般的寻找雪子。如果不告诉她,雪子已经独自跑来找你了。以后她知道了,有可能会在这方面做文章。比方诬陷你,蛊惑雪子这样做。现在你让她用最快的速度,赶来燕京见见雪子再说。”
大哥说的没错——
寒风呼啸的东京街头上,已经崩溃了的犬养宜家,正双手捂着脸的蹲在路边,嘴里呜咽她的雪子,究竟去了哪儿。
自从十岁后,雪子只要在东京,几乎连卧室都没出来过。
犬养宜家也习惯了,做梦都想不到,她像往常那样外出工作时,雪子会独自离家。
“雪子从没有独自外出过,这次她为什么出去?又能去哪儿呢?难道。”
想到这儿后,犬养宜脑海中忽然灵光乍现。
一个让她想想就会心神战栗的念头,让她失声惊叫:“雪子,雪子不会独自去华夏,找焦念奴去了吧?”
几天前。
犬养宜家带着雪子返回东洋时,雪子就在燕京机场那边,忽然又哭又闹,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找妈妈。
虽说宜家为了让她安静,不得不狠心给了她一个耳光,让她立即冷静了下来。
但宜家在那个瞬间,心中徒增一个想法:“雪子之所以闹腾,只想和焦念奴在一起。是不是崔向东他们,对雪子做过强大的心理暗示?借此来死死地控制雪子,再通过雪子来控制我?”
“如果雪子这次独自离家出走,真是去华夏找崔向东。那么,就证明我想的没错!”
犬养宜家自语到这儿时,慌忙拿出电话,就要呼叫崔向东。
她得先问问崔向东,有没有见到雪子。
嘟嘟。
电话却“抢先”爆响了起来。
吓得犬养宜家一哆嗦,差点把电话丢开。
嘶。
她深吸了一口气,迅速冷静下来,接通了电话:“我是犬养宜家,请问哪位?”
“是我,崔向东。”
崔向东的声音,从电话内清晰的传来,带着无奈:“你女儿雪子,现在燕京机场。她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她。我。”
他刚说到这儿——
就被犬养宜家用愤怒的声音,尖叫着打断:“果然是这样!崔向东,你地,大大地无耻。就该死啦死啦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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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雪子,千里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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