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昔日暗算真凶现

其他术士各自寻一个对手,拿刀剑砍斫起来,血肉横飞。

旁人虽看不清牧清歌容颜,但也凭他身穿的斗篷,认为他是风弦军团的人,其他三大军团的人见了,不由分说,上来就要杀他。当时战况乱成一团,可实力较强者,多数都靠近了四大团长争斗的方向,那要来杀牧清歌的几人修为较弱,却是枉送了性命,还不待他们反应过来,脖子或咽喉处,就已有一丝细细的红线溢出鲜血,原来是牧清歌快速横斩一剑留下的伤痕,中招的几人目光呆滞,直直地倒在地上,再无半点生息。

牧清歌连杀几人,不免引起旁人注意,其他军团的人见了,也要上前与他厮杀,他听见箭矢在身后朝自己射来,也不转身,只回剑一挑,羽箭便如圆轮似的,直直向上旋转几圈,然后下坠,笔直地插入地面,另一赤手空拳的术士双掌推出,却被一剑削断脖子,也就此死去。他挽了一个剑花,剑气激荡,把背后数十人一起杀死,原先朝他射箭的人,弯弓与身躯被一起斩断,一双睁得极大的眼眸中瞳孔收缩如针,一动不动地僵硬倒下。

他望向慕容篁,问道:“你应付得来吗?”

慕容篁手中的梨花银鳞矛也发挥其灵炼法器的效果,可听从命令,不需消耗主人玄力也可杀敌。

“还应付得来,这都是些不到十三阶的术士,近不了我的身。”

牧清歌一剑刺出,电光驰骋,冲向慕容篁的几十人一同丧命,化为灰烬。他环顾一番,道:“不要和他们过多纠缠,杀的人越多,越是容易成为众矢之的,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地方,少招惹敌人。”

“好!”

慕容篁应了一声,牧清歌便冲向他那边,要携他去往别处突围。

“和我走。”

“好。”

牧清歌掷剑飞刺,身形驰于其后,蹑景追飞,剑插一人胸膛,随后他一手轻握剑柄,掌心气劲运转,剑身绕尖为轴回旋,绞碎敌人心脉,再拔出,手握长剑,凌空横卧,足不接地,旋身回转,似一银轮飞舞,附有冷冷剑光掠过,一簇人丛就此倒下,血涌如花云怒放,煞是惊艳。

他落地立足,回身道:“快走。”

二人身法轻盈敏捷,趋退如电,形如幻影,万军丛中来去自如好似闲庭信步般潇洒惬意,驰过飞洒的血雨,也未沾半点痕迹。

乱战之中,众术士早已杀红了眼,情况愈演愈烈,甚至误伤也在所难免。牧清歌横档一剑,隔开长枪如林的飞掷,箭雨连绵的坠落,可几股玄力接踵而来,他左掌迎上,劲力纵横吞吐间,把那几人震散倒飞出去,砸落几个大坑,然后化解另外几个术士的玄术或咒法。慕容篁执矛上挑下劈,凭兵刃的优势,也轻易杀死七人。

牧清歌甩飞长剑,剑影穿行于众人之间,左冲右刺,自行杀了几人,把他们的注意引到别处,然后他避开一股袭来的玄力,俯身翻滚,拾起一把弓,搭一支箭。

左揽繁弱,右接忘归,他也如此射出一箭。

他手持的弓箭虽是普通法器,可倚仗自身修为深厚的优势,这一击威力实在惊人,中招者抵挡不住,当场毙命,躯体爆裂四散。

此时哪怕想置身事外,也不太可能了,无论在哪儿,都厮杀惨烈。无奈之下,牧清歌和慕容篁也只好不断杀死来敌,再伺机寻一个安全地方。

“接下来怎么办?”慕容篁问道。

牧清歌唤回绯华剑,重新握于手心,答道:“我可凭身法隐匿起来,普通敌人暂时发现不了,但战况混乱,哪怕不被发现,也有被打中的可能。何况,要一直隐形,也不可能。”

“那你先暂时隐匿起来,避开敌人攻势,别让他们打到你。”

“你呢?”牧清歌问道。

“你暗中出手,我们去到天慕军团术士聚集的地方中心,别的军团术士就不容易打到我们。”

“好。”

“你瞧得见天慕军团在哪儿吗?”

“还没找到,战况瞬息万变。”

洞穴上方的窟窿已泻下清冷的月光下,也不知人们究竟杀戮了多久。

来此探索遗迹的人,原先是二百四十万,遇见树龙,与其一战,仍剩余二百万,此刻,却剩下一百五十万。

打到现在,战场情况较白昼时,已明晰了许多。

“清歌,我们去那儿!”慕容篁指着慕容疾的方向。

“好。”

慕容疾身上盔甲也是尽染鲜血,但他毕竟也是团长儿子,常指军中术士作战,久经沙场,在军中颇有威望,来此之前,他的父亲也给他不少术士,听其指挥,四大军团斗到现在,一直有几万术士在他身旁,保护他性命安全,因此他未受到什么致命伤害。他身旁环绕一只周身银色的龙,对敌人怒目而视,口吐白光,激起飓风席卷而去。

“大哥!”慕容篁高呼一声。

慕容疾听见这声音,也看了过去,有些诧异道:“小篁,你怎过来了?”

慕容篁说道:“大哥,战况真的太激烈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慕容疾问道:“小篁,父亲不是给你派了一些护卫吗?你怎么孤身一人,他们呢?”

慕容篁答道:“大哥,我们父亲和其他三大团长刚爆发激战时,我派他们去帮助父亲了。凭着父亲曾找人给我寻来的灵炼法器,我杀死了一些敌人,边打边逃,勉强保住性命。”说着,他拿出梨花银鳞矛给慕容疾看,以此证明身份。

慕容疾瞧了一眼,又问道:“你把父亲给你的护卫全部派出去了吗?”

“是啊。”他收回长矛,看着慕容疾。

此刻牧清歌正隐去身形,旁人看不见他,他也不是慕容言安排的护卫,只是一时好奇,才来此的。慕容篁虽找到了大哥,他却仍未现形。

“真的吗?”慕容疾再问一次。

“是真的。”慕容篁笑道,“我们可算相遇了。”

慕容疾对他说道:“你和我来。”

“好的。”

众术士在外围抵御敌人,他牵着慕容篁的手,走到军阵后,这儿远离其他术士的厮杀,且阵中都是他的心腹。

“大哥,你身上怎么都是鲜血啊?没受伤吧?”慕容篁关切地问道。

“别多说。”他继续牵着慕容篁走着,他扫视四周,这儿没有什么人,而且他也确定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他拿起一件漆黑的斗篷,披在身上,让人完全无法从外形上辨认出他是谁。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疾快速转身,右手猛地一掌打在慕容篁的胸口,正是他教过弟弟的飘雪绵掌,这一击令人猝不及防,打得慕容篁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咦,你穿了什么软甲么?”

慕容篁艰难站起身来,刚才那一击原先是足以取他性命的,若不是穿了母亲送的银丝甲,他已死在这儿的。

“大哥,我真的是小篁啊,不是…敌人假冒的。”他以为是哥哥怀疑自己是敌人假冒的,才要杀自己,捂着伤口,又吐出一口鲜血来,急忙解释。

“我知道,所以我要亲手杀死你。”慕容疾恨恨地说道,手中凝聚玄力,准备蓄力将他一招毙命。

“等等,哥哥,我…你冷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慌忙地说着,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面临眼前这般局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乱作一团。

“先杀死你才是当务之急,半点拖延不得!”说着,慕容疾已将掌心积蓄的玄力轰出。

这一招忽然被悄无声息地化解,牧清歌化气成形,一堵无形的风墙凭空出现,护在慕容篁身前。

他上前扶住慕容篁,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给他疗伤。他转头,仔细瞧了瞧慕容疾,未能看出什么破绽端倪,心中疑惑:“莫非是什么令我看不出的高明伪装手段吗?或者,他就是慕容疾本人?”

慕容疾也是一愣,看着一身斗篷的牧清歌,不知此人是如何出现的,冷冷道:“碍事!闪开,别妨碍我杀他。”但他一只手背于身后,暗暗运转玄力,心想:“我做的事情决不能被人发现,还是把人都杀了,以绝后患!”准备再施偷袭。

“大哥,到底为什么?”慕容篁仍执着地问。

“我不想解释,先杀了你再说!来人!”他唤来自己的亲卫,共有二十人,全部是身穿黑袍,然后对他们说,“你们都是我的心腹死士,杀了慕容篁,还有那个他身边的人,速战速决。”

牧清歌看了一眼慕容篁,说道:“他们都要取你性命,你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慕容篁有些虚弱地喘气。

“到底是杀还是留呢?”牧清歌低声地问。

慕容篁也低声道:“我要问哥哥…为什么…”

一个术士冲来,执剑与向牧清歌刺去,却被双指夹住,剑上寒气逼人,蔓延过去,却又反被逼回,又有五人攻来,牧清歌顺势把刺剑来的那人甩飞出去,把五人砸退。

“都是十四阶的术士。”牧清歌感知出那二十人的修为,无论交手与否。

“大公子,这人很厉害。”被砸退的一个术士说。

慕容疾再一掌打去,直奔慕容篁的方向。牧清歌持绯华剑,以剑气刺穿那一击,令其烟消云散。

其他二十人趁他分心之际,一拥而上,招式各不相同,却都是各自最擅长的本领,或玄术、或咒法、或法阵、或驱使通灵道,且玄力属性也各异,金、木、水、火、土、风、雷…竟是包括了所有玄力属性!

其中有人手持利剑,冲在最前,与牧清歌锋刃相接,另几人则蓄势攻来,一人执刀,一道影子飞速掠过,电光一闪即逝,却被牧清歌翻身躲过,牧清歌顺势架开另一术士的大刀,转身回刺一剑,逼退刚才冲在最前,手持利剑那人,又几步从拿刀的几人身旁掠过,回到慕容篁身前,护他安全。

牧清歌心想:“现在我战况混乱,迟则生变,必须速战速决!”

慕容疾一方的众人心中也是如此想道,便施展全力,招式全覆盖在牧清歌一人身上。

慕容疾趁机再次向慕容篁发起攻势,以后者的状况,若是再被打中,恐怕真的就要命丧当场了。牧清歌一面应对二十个十四阶术士,必须速战速决,另一面又要护住慕容篁,且战况又有随时变化的危险,自己在此之前,又在战场中与一众生死厮杀的术士交战过,还未好好修整,此刻的局势当真是惊险万分。

“先杀了慕容篁,其余的事情暂且搁置。”慕容疾大声喝道。

那二十人听命,当即变化招式,向慕容篁打去,牧清歌也改变招式,另那几人攻势偏移,未能起到效果。有一人觉得牧清歌碍事,一时又解决不了,便施以咒缚,欲暂时牵制他。

咒缚,顾名思义,即以咒法束缚目标的招式。这并非什么高深本领,这人虽擅长咒缚,但实力却不是牧清歌对手,牧清歌依葫芦画瓢,也学着他的手法,反将他咒缚,然后一剑砍下,当即取了他的性命。

其他十九名术士原先就不曾大意,此刻见牧清歌如此迅速地斩杀一人,都大为惊骇,执兵刃的几人一起刺来,想着就算杀不了他,至少也要让他受伤。

牧清歌趁势后退一步,剑尖点在一把刀上,运转玄力,将其粘住,然后回剑画圈,束住几人兵刃,越收越紧,圈子也随之变小,众人兵刃也被一股怪异的劲力抽去,就此脱手,惨叫一声,全被一剑毙命。他再提剑,又杀了几人。

原先二十术士,不稍片刻,已仅剩十人,这十人心中惊惧,不想自己一方,竟无他一合之敌,生平所遇所知奇闻怪事,也不及今日这般叫人难以置信,便都心灰无意再战。

慕容疾大喝一声:“继续杀了他,输了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一听这话,再一看地上倒下的昔日战友尸体,这十人硬着头皮再上,却皆被一剑杀死,来不及反应。慕容疾也来不及反应,就被打倒在地,虽保存了性命,却也是任人宰割。

“好了,其他二十人都被我杀死了,他现在也被抓住了。”牧清歌提着慕容疾,施咒暂时将他玄力封住,来到慕容篁身前。

“大哥…”慕容篁先开口道。

慕容疾冷哼一声:“废话少说!成王败寇,你杀要杀我,就快些动手吧!”

“为什么杀我?以前你不会这样的…”

慕容疾说道:“以前?上次我把你打晕,丢到风弦军团的营地,没想到你没有死。今天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又没有杀死你,反而被他抓住,今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你快杀了我吧!”

慕容篁说道:“以前…是你把我打晕…我还以为是风弦军团的暗中算计,把我拐走的,难怪,我会在城内街道被人打晕,我还以为是他们偷偷潜伏在城里的,原来是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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