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原地干呕了多久,刚才那股诡异的音乐又重新响了起来,乳白的周边好像躁动了起来,但并不能看到有除了我外的身影,我艰难爬起来,往最近的白色摸索过去,不一会空间就转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也如刚才般围满了身着军装的人群。我凑到人群里,发现他们正围坐着几个人,他们并没有像之前那一波人一般毫无理智地嘶吼,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环视着这一个个套娃一般的人群,眼神里没有一丝生机。我挤着人群来到了第一排,一瞬间跟其中的一个女子对视了,对视后女子的眼神突然活了过来,飞速起身死死地抓紧我,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希望,干涸的嘴巴一张一合地像是想说着什么,但却没有任何声音从她那干枯的井里泵出。
旁边的一个男子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稍显疑惑的看了一眼我,随即也做出了相同的行径,他比女子状态要好一些,他冲过来后立马就吼叫了起来,“我靠大哥!可算是找到你了,我们俩都差点被弄死了,我老婆都还没找呢!你倒是跑哪去了啊。”他俩的反应让我更加头疼,但同时也带着一丝欣慰,原来我也是有认识的人的吗?我并不是空白的一个躯体,而是一个真实的人,有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有着鲜活的存在过的印记。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是什么情况,周围开始从刚才的嘈杂中迅速安静,我意识到是首长要到了。
“所有人迅速列队!”随着这一声铜钟震彻般的号令布下,所有身着制服的士兵们迅速调整位置排列成队,有几个可能是新来的人,动作就像一开始的我一般懵懂地跟着进了列队里缓慢的调整着身姿。首长坐在一个由白雾凑成的椅子一般的东西上,本就庞大的身躯在高处显得更加威武,他仰头俯视着一排排的列队,眼神里冷气逼人,与这纯洁无比的白色格格不入。我看到列队后想起刚才的场景,于是想把地上的所谓的熟人扶起来一起列队,但首长的声音首先穿透了我的耳膜,“那边的几个,是这次的目标是吗?”
耳里被震到了后我慌忙地拖着他们,他们好像被抽干了力气般,艰难地起身,男子嘴里念念有词,“奶奶的,刚跑完又要跑,十条命的力气也不够跑。”女子倒是平静了下来,眼里也恢复了没见面前的那股冷艳气息。“那个士兵!你在干什么!你是想与他们为伍吗!”又是一声巨响贯穿了我的脑袋,我忍着痛感望向声源处,首长的那对充满魅惑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我只一眼,整个人身体连着意识好像都要被这道锁链撕扯着。脑里就只剩一个想法,我愿自主套上锁链,成为众多士兵的一员!服从命令!从此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这么想着我的内心好像涌入了一股暖流,滋润着我整个身体,体内的每一个细胞受到恩赐后都不禁叫喊着舒服。
但不一会儿这股莫名的感觉就被打断了,耳边开始一片躁动,我眨了眨眼看到刚才的陌生男子右手正拖着我的手臂,而左手拿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圆盘,刚才的女子也躲在我的身后咳嗽着。男子往前举着圆盘,好像是作为武器怼在面前造成威胁,但我居然觉得有些安心。“路,不要看那个巨人的眼睛,搞得像美杜莎一样,会把人吸进去,但他奶奶的是个男人。”路?是在叫我吗?我感到疑惑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丝温度,这称呼竟让我感到感动。
身处我们前方的士兵正怒目着缓慢后退的我们,但没收到指令的他们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我的好士兵们!碾碎他们!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服从命令的好士兵!这个世界我说了算!他们都得死!”随着这响彻正片大地的命令落下,我们面前的白色军队整齐地举起了枪对着我们,我身边的男子叫骂一声,也按动了手中的那个圆盘,圆盘的前方瞬间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往前冲去,白茫茫的士兵群瞬间倒下一大片,融入了脚下的白雾中。“唔!”首长再次一声怒吼,还没倒下的士兵接着行动了起来,对着我们就是一阵扫射,两边的白色空洞也开始陆续出现成群的白色军队,他们出现后迅速整列成队,也开始对着我们扫射,我环视四周,发现前后左右都出现了白色士兵,我摇了摇紧紧盯着前方,手也僵直着的男子,示意他我们被包围了。他此刻满头大汗,看到了四周的情况后,叫骂得更厉害了,“妈的!我就想找个老婆这么难吗!我不想这样再死第二次!”说罢他压了压我跟身后女子的肩膀,示意我们蹲下,随后对着四面八方的乳白战队一堆狂轰乱炸,边怒吼着边振振有词,“路!要是我死了你他妈得再还我老婆!”
我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个男子竟十分有趣,哪里会有这么想要结婚的人啊。周边的士兵像被巨浪不断推着一般,倒下一片又一片,不知因为人群倒下的震动还是男子手中的武器太过强悍,整个空间开始晃动了起来。我看向男子,他还在不停地攻击着,拿着圆盘的手开始有些裂开,这时我才看到我们周围的地面早已染红了,原来这个武器的副作用也挺大的。我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抢过他手中的圆盘把他压到地上休息。我拿着圆盘,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然后对着前方举枪的士兵就是一击,这一击不仅冲散了准备冲到我们跟前的队列,也震动了我身上的每一处,脑海里一直被压着的异样感喷涌
而出,我明白了身边的满身是血的男子叫阿杰,而虚弱的女子是依。
我拿着圆盘对着右手边即将接近的士兵又是一发冲击,但我发现我使用圆盘的威力好像要比阿杰用得更大一些,但副作用来得倒是大差不离,我的手也开始麻了,感觉再用上几次就会裂开。此时我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向着左侧再次发动攻击,但这次的威力却异常猛烈,白色的幕墙好像被炸开了一个口子,把周边的士兵都吸收了进去,我被这场景一时间吸引住了,没注意看各方的士兵并没收到影响,而是在持续攻击,我的腿一连中了两枪,踉跄倒地。受到重创的我捂住受到的腿,咬牙又对着前方一击,这次前方的白色也出现了同样的空洞,吞噬着进击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