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的陵墓炸了, 炸得很轰轰烈烈。
皇陵山上,亮起了一场又一场炫彩夺目的烟花,一连许多日。
“好漂亮的焰火啊!”
绍兴百姓拖家带口地来到城郊外观看,对这样的美景赞叹不已。
一同炸掉的还有一群秦家人, 以及秦桧一干党羽信徒, 什么王次翁、万俟卨、罗汝楫等人。
本人还活着就抓本人, 本人死了,就将后人一网打尽。
奸臣之家, 享尽荫蔽,每日的一饮一啄都来自于天下万民的血泪, 满门中哪有无辜之人?
谢晦认为, 单纯的抄斩闹市, 已经不足以赎清这群畜生的罪孽。
故而,将他们统统绑好,www.youxs.org, 直接炸得尸骨无存。
随着一批耗材使用完毕,www.youxs.org,www.youxs.org。
然而,就在此时, 谢晦却忽然得知了一个噩耗。
武器研发被迫暂停, 因为……
他们没钱啦!
怎么好端端的就没钱了呢,谢晦有点懵, 任何一个北府人遇见这种事, 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家长刘穆之,于是他一头扎进了相府。
“穆之先生, 快给我一笔拨款!”
彼时, 刘穆之正在同时接待三个来访者, 嘴上对答如流,一边手底下还在批改公文,宛如一架么得感情的工作机器。
他听谢晦说明来意,虽然答应下来,却随即话锋一转:“可能要再等上十天半月。”
谢晦不悦地坐到桌子上,将文书一推,抱起手臂道:“为什么还要等那么久?”
刘穆之温声安抚他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废帝留下的窟窿太大,去岁户部岁入不过一千二百万缗,虽然这些天,抄了不少奸臣之家,稍稍弥补一二,但需要花钱运营的地方却更多。”
谢晦仔细一盘算,确实如此,光是远征吕宋就是一大笔开销。
好在吕宋占地广阔,资源丰富,攻占之后简单运营一番就能回本,源源不断的金属矿藏更是武器制造的必需品。
他噢了一声:“那十天半月之后就有办法了吗?”
“是的”,刘穆之一边与他交谈,一边奋笔疾书,手中不停,已经刷刷翻过了数十页,“泉州市舶司富可敌国,满地铺金,海外贸易占据大头,当地官员有意拿乔不合作,我已让羊规带兵将他们扫荡一空。”
他的神色很平静,言语之间,却蕴藏着无尽的腥风血雨。
本来吧,还想着先沟通看看,不至于上来就直接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结果了解到,泉州蒲氏的蒲啰辛,是一个外来的阿拉伯人。
一个外人还想在华夏耀武扬威,割地自雄,垄断海上贸易,欺凌沿海百姓,做什么春秋大头梦呢?真以为我华夏无人了?
刘穆之果断选择送他满门上路。
蒲氏被全部杀掉之后,还需要一批新的贸易人才顶上。
羊规虽然不懂商业,但评论区多的是商业大佬,愿意帮他出谋划策。
比如郑经,就很乐意分享他父王的海外贸易经验。
郑经这段时间过得开心极了,走路都带风,本以为自己是万朝二代中最菜的一个,没想到一蟹不如一蟹,又从宋孝宗身上找回了自信!
就连吃饭都高兴得多吃了两碗,平时轰炸起西班牙商船,也更加带劲了!
郑经给羊规出了一份诚意满满的贸易计划书,浩浩荡荡几百页,并表示,我父王当年白手起家,从一舟一师开始建立海洋帝国,就是这个思路。
你照办就行,准没错!
羊规年纪小,经验不足,但胜在听话,主打一个听劝。
刘穆之审核了一遍计划书,确认无误之后,他当即开始热火朝天地操作起来,全面接管了泉州市舶司,将货物源源不断地运往四面八方。
刘穆之笔锋一顿,微笑道:“小羊将军之前回信说,最迟会在本月中旬,将所有被蒲氏敛藏蓄积、隐瞒不报的收入都运到京城。”
谢晦问:“多少?”
刘穆之告诉他:“一千二百万缗。”
谢晦:“……”
好家伙,正好等于宋孝宗政府一年的收入,黑得没边了。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区区一个泉州市舶司都有如此泼天的富贵,那么,其他京官。
蒲啰辛一个外人在华夏当官,不可能不出钱在中枢打点门路。
赵宋官员待遇丰厚,更有许多隐藏收入,个个富得流油,从先前抄家的一大批人家中可见一斑。
但也不能总是抄家啊,闹得人心惶惶,不利于朝堂稳定。
怎么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任自己宰割,甚至榨出每一毛钱每一个铜板呢?
谢晦觉得事情很棘手!
刘穆之见他如此,还道这孩子在钻牛角尖,招呼他坐下喝点冰饮,却见他眼眸一亮,连道「我想到了」,转身带着一大群禁卫军离去。
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拿刘穆之的丞相印在几张空白公文上一盖,扬长而去。
刘穆之:???
不是,你想到什么了?
他下意识感到不妥,立即指派了一名下属跟上去看看。
不多时,下属回来汇报:“谢司马进宫面圣去了。”
哦,刘穆之放下心来,这次有陛下把关,应该问题不大。
……
谢晦见到刘裕,一派踌躇满志、干劲十足地说:“陛下,我要搞钱,很多很多钱。”
刘裕:???
他招招手,示意人在身旁坐下。
见少年一路匆匆走来,衣襟散乱,领口处还落了一片炽灼如火的榴花,于是伸手帮他理了理,耐心地问道:“怎么了这事?”
“赵宋官员都很有钱呀”,谢晦接过那片花瓣,自己吹花玩,又支颐叹气道,“那么多钱,放在他们家里也是放着。”
“所以,我准备做一件大事,把钱全部都坑过来,该充国库的充国库,该付军费的付军费,而且还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双手奉上才行。”
刘裕嘴角微微抽搐,心说这难度恐怕不小。
要树立威严、肃清朝野,对他这样的英主来说并不困难,但要榨出他们的每一笔钱,那就是地狱级别难度了。
但他也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于是顺着谢晦的话问道:“你已经有思路了?”
“有”,谢晦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即抬眸望向他,“但还不是很清晰。”
刘裕还以为他要和自己讲讲思路,谁知他反手就掏出了几张空白公文:“陛下快在上面签字盖章,我等会看着办。”
刘裕险些被气笑了,全朝廷都找不出第二个这么胆大妄为的人。
空白诏书倒不是不能签,反正谢小玉也绝非第一回这么干了,但最好还得问清楚。
他看着上面的丞相府印章,问了一句:“你已经与穆之讨论过了?”
谢晦:“是。”
讨论故事发生的背景,也能算讨论嘛。
“他同意了?”
“同意了”。
同意半月之后给钱,不就等于同意这半月之内他可以自作主张嘛。
刘裕下意识认为,这事刘穆之全然知情,并且完全赞成,于是略一沉吟,在最上面两张诏令上盖了帝王印玺,叮嘱他:“内容你自己填,字模仿得像朕一些……”
“陛下!”
谢晦拽住他的手晃了晃,不满地抱怨说:“区区两张诏书根本不顶用,再来十几二十张嘛。”
他被刘裕一瞪,声音便微弱了下去,举起一只手试探道:“二十张不行的话,那就……十八张,十五张……最少十张,不能再少了。”
刘裕无语,伸手在他细腻如玉的额头上敲了敲:“一口气这么多张,你当在菜市场买饼子呢,就两张,爱要不要。”
谢晦不高兴地背过身去,戳着手指,半晌不理会他,发出了一些类似于“陛下好没道理”,“终究是错付了”,“我要回家,明天就散发抽簪,永绝一丘,跑到东山上隐居”之类的气话。
刘裕:“……”
这话谢晦的堂兄谢灵运说,他信。
但谢晦说,他就真不信。
谢晦太年轻、太骄傲、也太意气风发了,他这样的人,是万万不可能生出归隐之志的,就像绝世的珠玉不会甘于在山野之间含光蒙尘。
所以他们是天生的君臣。
能握住所向披靡帝国宰辅之剑的,向来只有千古帝王。
除了自己身边,谢晦还会到什么地方去呢?
“哦”,刘裕决定逗他一下,指着殿门外,微笑着一字一句道:“那你去东山隐居吧,什么东西不许带,朕看你是不是一日之内就忍不了山上的孤寒寂寞回来。”
“才不会”,谢晦还在嘴硬,“我可以刷评论区聊天,根本不觉得无聊。”
他一扭头,眸中清光盈盈地望过来,有点倔强,也有点破碎,天风吹动眸底一片琉璃般的静水,秋霜簌簌,星痕依稀。
半晌,刘裕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心软了,拿起玉玺再度盖了数张诏书,递到他手中:“满意了吗?”
“嘻嘻,满意了!”
谢晦面色一变,立即神采飞扬了起来,先前的低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拿起诏书便往外走,一边兴冲冲地说:“我就知道陛下最好啦,多谢陛下!”
刘裕:“……”
很好,他就知道是演的。
该感谢这次谢宣明百忙之中,至少还敷衍道谢了一下吗。
他转念一想,这事情既然是穆之批准过的,想来不会太离谱。
半个时辰后,谢晦从丞相府拿走了一叠新的公文,并且告诉他:“陛下让我便宜行事。”
刘穆之毫无疑虑,挥挥手:“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谢晦:计划通!
……
谢晦将辛弃疾叫来,询问他:“以前赵宋官员平日都做什么,在哪里花钱最多?”
辛弃疾想了想:“若说雅道,有琴棋书画诗酒花,若说俗道,有养鸟、斗蟋蟀、皮影百戏、杂剧小调、魔术表演、各类说书……”
谢晦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什么样的书法?”
辛弃疾闻弦知雅意:“以你曾外公王羲之的作品最受欢迎,前朝废帝赵构带起的这股风气,如今朝野民间,争相模仿王体,盖因他真迹极其稀少罕见,少数几件作品更是价比连城。”
哦豁,谢晦一下子来了灵感:“我家倒是有好多曾外公的墨宝,可惜没带过来……”
他沉吟道,忽然眸光一亮:“那我现场仿几个吧,再盖上曾外公的印章就好了!”
辛弃疾:“……”
这可真是哄堂大孝了。
他斟酌了一会,语气微弱地反驳道:“书法爱好者沉迷王体多年,人家也不傻,能够辨认出是不是真迹的吧。”
谁料他这么一质疑,反而更让谢晦坚定了决心:“不用担心!我让曾外公现在写点字,拍照在评论区发过来,我对着临摹就好了,保证一模一样。”
完成许愿期间,天幕的直播和评论区,都在这个位面进行了大面积屏蔽,只有他们北府人能看到。
其余无论是金人,还是原赵宋官员,都什么也看不见。
这就不可能出现穿帮。
他更是声称:“印章是真的,字也是真的,你就算当面问曾外公,他也只会告诉你,这就是比真金还真的书圣真迹。”
辛弃疾:“……”
能不真吗!
谁让你是全家最宠的晚辈,要真去问王羲之,他不仅不会揭穿你,甚至还会夸你干得漂亮,悟性很高呢!
天幕之前,东晋永和位面。
王羲之看着小外孙的请求,饶是他久经大浪,也不由为之一怔,蓦然拂袖道:“安石,拿纸笔来。”
一旁,谢安正在恬然安坐,静赏花枝,当然不乐意动。
“你自取罢,又不是不良于行。”
王羲之扬眉,一字一句地说道:“宣明是你们家的优秀后人。”
谢安笑得云淡风轻,毫无烟火气:“也是你的,你休想置身事外。”
二人正在这边为了到底谁去取笔的事纠结,忽见评论区一闪,谢晦又道:
“祖爷爷,你也写几张或者几十张墨宝发过来吧。”
“还有卫夫人的书法、郗璇曾外婆的书法、子敬爷爷、子猷爷爷的书法、道韫姑祖的手迹、长康先生的画、戴安道的人像画……都发过来,我都可以模仿的。”
王羲之:“……”
谢安:“……”
现在好了,不用再纠结了,全家都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王羲之颇觉好笑:“本以为五郎已经够疏狂任性、胆大妄为,想不到宣明更是一骑绝尘,叫旁人望尘莫及。”
五郎就是他的第五子王徽之。
曾在雪夜访戴,兴尽而归,不曾见上一面,也曾邀请素不相识的桓伊停船为他吹笛,成就了千古名曲《梅花三弄》。
确是一个潇洒不羁、芳兰投簪的名士。
谢安睨了他一眼,微微含笑道:“我观宣明指点江山,胸中自有丘壑,可不是五郎所能比拟的。”
“喂!”
王羲之不满道,当着他面说他儿子,都不避一避的吗。
既然家中小朋友要搞事,当家长的自是要全力支持。
不多时,谢道韫等人就收到消息,一齐聚集在此处,开始铺纸磨墨,奋笔疾书。
辛弃疾一看如此架势,不由为各路官员捏了把汗。
这是要直接破产,血本无归的节奏啊。
不对,也不能说血本无归,得到的东西确实有料,但不多。
“还愣着干什么,快和我一起临摹”,谢晦拽一拽他衣袖,反手就掏出了纸笔。
一群大书画家进行现场创作,评论区的观众们也跟着沾光。
李世民见到偶像王羲之的新作,当即两眼放光,长篇大论地分享起了书法赏析。
万朝现在无人不认得唐太宗,知道他是千古一帝。
谢晦见他赏析写得无比认真,字字出于肺腑,不由感叹道:“看来,这位陛下真的很喜欢我曾外公。”
“确实”,辛弃疾认可地点点头,“不仅喜欢你曾外公的作品,也喜欢你曾外公这个人,甚至给女儿临川公主都取名叫「孟姜」。”
「孟姜」来自于王孟姜,是王羲之唯一的女儿,也是谢晦的外婆。
李世民说:“朕闻王羲之女字孟姜,颇工书艺,慕之为字,庶可齐踪”。
所以很鼓励同名的临川公主学习书法,精研篆隶。
谢晦又道:“唉,太宗皇帝应该很耻于和完颜构当同好吧。”
天幕前,李世民本来还在乐呵呵地看书圣作品,听到这句话,笑容缓缓消失。
朕杀完颜构!
他算什么东西,怎么敢和自己一样喜欢王羲之,他配吗!
就应该赶快送他上路!
……
是夜,所有的临摹工作终于都完成了。
不止是谢晦累得够呛,王羲之也同样如此,还不忘在评论区叮嘱自家小朋友:“宣明,你以后在外面闯了祸,莫要把曾外公供出来。”
随即话锋一转:“当然,说你伯祖爷爷的名字倒是没什么问题。”
一旁的谢安:“……”
这么无情的么?!
“哼,我看他也没什么眼光”,幼崽谢玄坐在他身边蹦了蹦,不高兴地说,“每个人的作品他都求了,就是没求我的。”
“阿羯,你有什么作品要和大家分享的呀”,谢道韫笑眯眯地抬起手,捏了捏小团子的脸。
幼崽谢玄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当即挺直腰板,超大声地说:“我可以画画。”
王徽之乐得看热闹,立刻殷勤递笔,生怕他反悔:“谢七郎莫要谦虚,速作。”
小谢玄捏着笔,有点迟疑,但被众人一直盯着也不好推辞,于是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开始挥毫作画——
嚯,瞧这磅礴的笔触,这潇洒的衣冠,这外翻的死鱼眼,这狂放不羁的拖把头!
已经达到了精神污染的功效!
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
辛弃疾看着照片,言简意赅地告诉谢晦:“有一种二里头人在进化的时候,单独把你小爷爷落下的美。”
谢晦:“……”
可谓是非常贴切了。
“这个文物我好像见过”,辛弃疾忽而蹙眉道,“就在建康城的王谢旧宅,原来是你小爷爷的手笔。”
谢晦眼前一黑。
《兰亭集序》在这个年代都失传了,反倒是谢玄的随手涂鸦留存了下来,是何天理!
辛弃疾被他拉来打下手,临摹临得昏昏欲睡,给自己灌了一杯浓茶,强打起精神。
他看向茶盏,忽然来了灵感:“本朝茶道盛行,冠绝古今,公推「茶圣」陆羽为宗,说来这位茶圣和你也有点关系——”
谢晦惊讶道:“他也是我家后人?那他为何姓陆?”
“算是对了一半”,辛弃疾道,“他的好友诗僧皎然是你家后人,同样在本时代深受追捧。”
皎然自称是谢灵运十世孙,但实际上根据考据,应该是谢安一脉的后裔。
不管是哪一脉,反正是陈郡谢氏的后人。
他与陆羽既是方外之交,契阔四十载,同居杼山妙喜寺,一同清游山水、考察茶园。
皎然亦善茶,以茶入诗,融合禅茶至味,更是在陆羽创作《茶经》期间,提供不遗余力的帮助,每一次都帮忙搜集资料,修订新的文稿。
可以说,《茶经》名义上是陆羽一人的作品,实则是这一对挚友共同的心血。
谢晦想了想,对着天幕双手合十:“小诗僧和他的朋友请帮帮忙,给我一些新颖的茶谱茶经茶道艺术品。”
杼山妙喜寺中,白衣如雪、青色斗笠的隐士捧着杯盏,轻轻含笑:“好呀。”
他已不再年轻了,然而气质温文、风华缥缈,自有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从容风度。
皎然坐在他对面,也笑了:“宣明小祖聪颖过人,咱们也算是为他的计划出一分力。”
......
那么问题来了……
作品们都已经拿到手了,也经过一番做旧,变成了符合古董模样的产物。
该怎样将这些东西成功推出呢?
对此,谢晦的方法是…….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去当盗墓贼”,辛弃疾被谢晦拉上贼船,连夜将新写好的王羲之书法送到会稽城的王羲之墓里,心情很复杂。
对此,谢晦表示:“没事,一回生二回熟,我家这么多长辈都靠你挖坟呢,多挖几次就习惯了。”
辛弃疾:“……”
听我说,谢谢你小玉。
谢晦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大不了挣到的钱分你一些,你练兵不需要钱的吗?”
辛弃疾沉默了一会,带着几名禁卫军扛起了锄头,毅然决然地说:“不就是挖坟吗,我最擅长挖坟了,你说吧,从哪里开始挖!”
万朝观众:“……”
你小子,一说到军费就支棱起来了是吧。
时隔这么多年,昔日的故人坟茔早已荡然无存,于是他们决定现场挖一个新的,再把东西丢进去。
这里离皇陵山倒不是很远,这段时间,大江南北不断有人来围观宋徽宗的坟墓爆炸,来一段坟头蹦迪。
加上他们布置得也不是很严密,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踪迹。
数日之后,一条消息疯传在江南每一处:“王羲之/谢安/顾恺之/卫夫人/陆羽……的坟被挖了,出土了一大批真迹,现在只需去翰林院领取一个号码牌,就能参与数日之后的拍卖会!”
旁人不免要问了。
好端端的,这坟墓一千年都没人动,怎么忽然间就被挖出来了呢?
那人便理直气壮地说:“肯定是最近轰倒了徽宗陵,本朝气运大改,天佑大宋,所以这些先贤遗迹便争先恐后地重现人世了!”
众人深以为然,争先恐后地涌向翰林院,查看书圣真迹。
然后发现,噫,这精妙的笔法,这洒脱的风骨,这飘逸的气度,很显然就出自王羲之的手笔!
但也有格外谨慎的人,制作了一个拓片,前来请教谢晦,态度格外尊敬。
谢司马是王羲之亲外孙,不知见过多少书圣作品,他的意见很权威,一定不会有假!
一旁的辛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