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古格王室、以及一些牵涉在人皮鼓事件中的密宗僧侣, 很快被尽数抓捕,并享受了一套扒皮楦草套餐。

场面过于血腥。

许愿墙提前给出预警,屏蔽了所有未成年儿童的光幕,不允许观看。

一些正在带孩子的家长, 比如陈文帝陈蒨和小团子虞世南, 更是连家长都一块屏蔽掉。

生怕被孩子不小心瞥见, 造成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就算是成年观众,也有不少都看吐了的, www.youxs.org「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的范畴。

踏马的,究竟什么脑子才能想出这种刑罚?

谢晦本人也觉得有些受不住。

心理上能接受是一码事, 视觉上亲眼见到如此有冲击力的景象, 那又是另一码事。

他虽然面色苍白,还是坚持坐在那里, 监督完了整个行刑过程。

辛弃疾本想让他先离开,自己留下,也被他拒绝了。

剥皮楦草惨吗?

当然惨了。

但比起那些自幼被刺瞎双眼、割去舌头、在十六岁之前处死,只为做成人皮鼓的少女, 又算得了什么!

“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呀”,谢晦看到最后, 轻声道。

高原上,朔风呼啸,一捧捧血溅落在雪地上, 很快就凝结成冰。

辛弃疾端来一杯热茶,摸摸他的指尖,但觉一片清冷, 犹如寒玉, 遂叫人送来毛毯给他裹上:“野外风大, 回去吧。”

谢晦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他捧着杯盏,唇上毫无血色,茶烟袅袅升起,模糊了眉眼,唯露出了一线清瘦伶仃、洁白如玉的下颌,被毛绒绒的毛毯一包围,愈发显得单薄柔弱了。

看起来,一点不像杀伐果断发令者的样子。

起码那一位西夏使者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他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拦住谢晦,当众声称:“我乃大国使者,来自西夏,并非古格王朝之人,尔等不可动我!”

谢晦:“……”

这人要是不说话,险些忘了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他站住身,眸光清淡地扫了几眼:“西夏?嗯,比起昔日赵宋,确实是大国。”

就在西夏使者面露得意之色,以为他要服软的时候,却听见他语气恹恹地说:“拖下去,一起剥皮楦草。”

下属领命,正要准备动手,忽听见他一声:“慢着。”

西夏使者宛如一条死狗,伏在地上充满希冀地看过去,就见谢晦微微一笑:“记得做好防腐措施,莫伤了皮,等会将人原原本本给西夏送回去。”

西夏使者:???

就离谱!

这么漂亮的人,是怎么讲出这么狠毒的话来的!

“刚平定了吐蕃,正想着下一步该去何方,他倒是先跳出来了”,谢晦走在路上,抱怨道,“这西夏国,咱们少不得要派兵杀上一遭。”

辛弃疾语气幽幽:“我怎么感觉,你想说的不止是这个。”

“那当然了”,谢晦一抚掌,“西夏都动了,那么,西辽王朝同为吐蕃的友好邻邦,岂能厚此薄彼?”

他更是声称:“北伐北伐,西北也是北,不能放过它们!”

辛弃疾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最高端的战场,往往需要最复杂的作战方式。

自己的北伐灭金路线,是从大理出发,一路攻城灭国,在地图上打完整整一圈,最后再绕回金国!

……

古格王朝平定后,吐蕃全境业已归附。

纵有少数漏网之鱼不肯效命,伺机作乱,也很快被傅弘之带兵平定,掀不起什么大浪。

期间,西夏国收到还回去的草人版本的使者,吓得魂不附体,发出文书,严厉谴责。

从来只有谢晦让别人吃亏,还没有别人让谢晦吃亏的。

他向来报仇不隔夜,当天就写好了一封言辞犀利、字字如刀的回信,将西夏王室的祖宗十八代扒得干干净净。

西夏抄袭中原文字、照搬汉唐文化,真不愧为偷国!

www.youxs.org,有悖人伦,血统几易其主,堪称惨不忍睹!

西夏粗鲁野蛮,我们帮忙斧正,清肃风气,非但不心怀感激,竟还恶语相向,真是残民不通王化,愚昧至极!

我大宋军队即将过境,尔若知机,速割让甘州等十城求和通好,否则休怪我炮火无情了!

如此种种。

并让檀道济作为大宋使者,将这封文书送往西夏。

对此,辛弃疾持高度怀疑态度:“我观阿和的模样,着实不像是外交之才。”

“人不可貌相”,谢晦严肃地说,“阿和经历了这番历练,已然成长了。”

辛弃疾一凛,正后悔于自己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的时候,便听见他语气幽幽地说:“阿和虽然不擅长外交,但他擅长寻衅滋事啊。”

“……”辛弃疾由衷地赞叹道:“那确实是非常专业对口了呢!”

王师北上,不好贸然兴兵,总显得师出无名。

先把檀道济放出去,搞一通事。

把西夏朝廷闹得鸡飞狗跳,再送个完美的出征借口过来。

而后,我大宋王师奔驰千里,吊民伐罪,乃天命所归,长驱直入荡平西夏,岂不美哉!

谢晦拍拍檀道济的肩,亲切地鼓励他道:“阿和,你记住了,此行不为别的,就是专门去闯祸的。”

“闯祸也要讲究技巧,虽然是你惹的事,但要让西夏方面理亏,方便我们出兵,知道么。”

檀道济信心满满地点头:“小玉放心!我一到那里,就先搞死几个西夏宗室高层练练手!”

“很好”,谢晦微笑道,“你且去吧。”

辛弃疾:“……”

观众们:“……”

这就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吗?

接下来,便是浩大的吐蕃地区汉化改造,与扫盲过程。

谢晦传檄全境,要求彻底肃清人皮法器一事,先命各地首领自查,而后再派督查人员走访。

如发现隐瞒不报,凡牵涉其中者,一律全家处斩,整整齐齐相伴黄泉路。

许多关押在密室里准备剥皮的少女,也都被解救了出来。

为了保持法器的纯洁,这些少女往往一生下来就被父母卖给僧侣,而后刺聋耳朵,弄哑嗓子,以便和外界长久地隔绝开,直到她们死去。

如今虽然重见天日,却对生活常识一概不通,并无一丝一毫的独立能力。

且她们的父母家人既然能为了一点银钱卖女儿,恐怕也不是什么靠得住的,这原籍根本回不得。

谢晦想了一招,在吐蕃各地设立官办慈善堂,抚恤孤老,赈济灾穷。

又命专人将这些少女收录其中,照料起居,并教授一技之长。

学成之后便留在慈善堂帮工,算是给这些苦命人一处容身之地。

冉冉——也就是那位他们在国宴上救下的少女。

她本来没有名字,谢晦给她取了一个,借了“日光冉冉东升”之意,希望她此后的人生阳光普照,再无阴霾。

冉冉之前虽从未受过任何教育,但性灵聪慧,所教之物往往很快牢记于心。

慈善堂的官员看着稀奇,尝试教她识字,结果发现她学过之后,几乎立刻就能熟读成诵,实是一块璞玉之才。

谢晦听下人汇报过来,微微一笑:“这是天生就该做文书情报工作,只要培养得当,未来定能成为一名府中贤吏。”

他索性将原定的计划扩了扩,在各地慈善堂中另开一教学班,招抚流离失所的贫家孤儿,授以汉字汉典。

未来择优选拔,进入公门。

不拘地域与男女,唯一的要求就是身家清白,不能与吐蕃佛教的各个宗派高层及本地贵族,存在任何关联。

吐蕃当地的政治格局,乃是百分之一的贵族,垄断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资源。

就有点像东晋时期的世家门阀政治。

谢晦从前和刘裕一起主持变法新政,推翻世家,拔擢寒峻。

吐蕃的操作也是这个思路,当地贵族根深蒂固,纵然迁徙一部分到建康居住,他们的影响力却并非短时间内能消泯。

唯有精心培养一批底层人士,待他们成长起来,掌控了足可改变命运的力量,才可搬开头顶上的贵族大山。

同时,因为他们从小受到汉文化教育,也会心向大宋,不至于复辟密宗这些奇奇怪怪的人皮信仰。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谢晦只是最初的发起和倡议者。

他注定不会在吐蕃待太久,未来此地政局如何,那只能看下一代人的努力了。

……

吐蕃新近收复,不论是当地官吏治理,还是汉化教学、人才培养,都需要大量人手入驻。

消息传到临安,官员们一百个不乐意。

之前去大理也就算了,那边好歹天气温暖,生存没问题。

这青藏高原地势荒寒,动不动几千米高,九死一生,比金人的五国城更苦寒十倍,谁没事跑到哪里去受苦?

刘穆之在朝议上提出此事,居然无一人响应。

散场后,少年文天祥找到他:“先生,不如采用抽签制,强派官员进入吐蕃。”

刘穆之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宣明与幼安孤身在外,正是需要臂助之时,强遣官员出发,必定心怀怨怼。若在吐蕃伺机生乱,反将他们置于危险之中。”

文天祥赞同地点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书房,他熟门熟路地在案前坐下,从厚厚的公文堆上揭下一本,开始批改起来。

余光瞥见刘穆之手中也拿了一册文书,顿时神色一变,抬头大声道:“先生别动,放着我来!”

刘穆之:“……”

行吧,你来就你来。

他端起茶壶,正要给自己斟一杯明前龙井,文天祥又是霍然起身,一声断喝:“先生,你坐这休息就行,放着我来!”

刘穆之:“……”

他望着空荡荡的手沉默了一会,神情微妙,叹息道:“为师只是有些身体虚弱,还没到这种不能自理的地步。”

文天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太医都说了让先生静养,莫要操劳,请先生遵医嘱行事。”

刘穆之摇摇头,都到这个地步了,又岂能在此刻停下。

窗前烛火摇曳,伶仃的光影笼罩上他的眉宇,明明灭灭。

模糊了那种向来如同利剑出鞘般的凌厉锋芒,反而犹如墨色晕染,淡抹出一痕清霜峻直,遥对天边王城起伏,星河清澈。

他拿起了手头的文件,轻声说:“我必须要在死前完成这些事。”

文天祥听到这个“死”字,很不高兴,直接就将文书夺了过来。

他自幼练习射艺,刘穆之当然争不过他,只得无奈叹气:“这就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话虽如此,他心里是极其欣慰的。

这些天,他不遗余力为文天祥铺路,以便自己死后可以顺利完成中枢交接。

文天祥是个他生平仅见的天才,将一切都做得很好。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急迫,”文天祥板着脸道,“你常教我,为国谋者,当计其深远,我观先生的一举一动与此殊为不符。我固然可以成为你的继承者,难道你就能放心离去么?”

刘穆之摇摇头。

这是他和刘裕共同开创的江山。

他还没看到天下一统,在原位面刘裕也没有登基,又怎能甘心瞑目。

文天祥又道:“先生,一起和陛下共历风雪、生死同赴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这般做,让陛下心中如何想?”

“史书所载,陛下在你死后悲恸欲绝,每一念及,辄流泪追思,古今君臣少有过此者。”

他的语气很轻,却又有一种直指人心的洞彻:“丧亲失友已是人间至悲,你难道想让陛下再经历一次吗?”

刘穆之哑然,垂落的指尖忍不住颤了颤。

“自然是不想的”,他想着史书里字字泣血的记录,缓慢闭上眼,“……我一时执迷,多谢你点醒我。”

文天祥并不居功,微笑道:“先生只是当局者迷。”

刘穆之既然解开了这个心结,决定严格执行医嘱,回去休息。

临走前他叮嘱文天祥:“那个考成法的事,你要多留心,如有谁不膺服,直接让柳元景去打他。”

北府兵主力都出征在外,但京城也留下了两员悍将镇守。

一是沈林子,www.youxs.org。

二是柳元景,他现在年纪还很小,未来战绩却很强悍,在名将纷纷逝世、青黄不接的阶段,独自挑起了帝国大梁。

刘穆之鉴于此,便让柳元景总领禁军,守卫宫阙和皇城。

文天祥肃然点头:“我现在就去和他商量。”

这个考成法,还是评论区一个叫张居正的人分享的。

张居正平日看刘穆之百般忙碌,事必躬亲,颇有一种见到「世另我」的感觉。

这么卷的帝国宰相不多了啊。

眼看刘穆之颇有积劳成疾的趋势,他仗义出手,分享了「考成法」。

大宋官员的噩梦从此开始了!

……

同样一个政策。

放在大明推行,自然是议论纷纷,沸反盈天,时不时就有文官上书叩阙,甚至抬棺死谏,痛心疾首地高呼,“国将不国,此乃亡乱之策!”

放在本朝,却压根没人敢吱一声。

刘裕出征在外,朝中便是刘穆之一言九鼎,所有事务皆可自决。

他在朝会上说要推行考成法,并不是和众人商量,而是直接发布命令,一条一条公布下去,必须立刻执行。

谁敢不同意?

怕不是嫌弃九族太多,想给自己来个断亲大礼包!

所采用的政策并非直接挪用大明版本,而是他改良过的,更适合本朝国情,也更精确细致的官员考核方案。

百官安静如鸡,明知刘穆之在自己身上钝刀子割肉,也只有唯唯点首称是。

当刘穆之问“诸位可有疑义”的时候,众人扭曲着脸挤出一个笑容,齐呼“宰相圣明”。

不服不行啊。

最头铁的那撮人早就被杀光了,全家都能在地下凑好几桌扑克了。

单单死掉也就算了,偏偏评论区的观众嘴还特别毒。

死了都要把人钉在耻辱柱上,痛骂不休,www.youxs.org。

刘穆之一言既出,大宋朝廷这架精密的行政机器,便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第二日,吏部尚书陈俊卿就拿出了考核表。

下辖十二个板块,三十六个细分的小条款,全方位无死角地对每名官员进行业绩评估。

评估结果,直接与官员的升迁考核、年终奖俸禄挂钩。

自评一份,同僚评价一份,来自中枢的考核人员评价一份,随机抽取一名朝廷之外的人士,如治下某百姓的评价,再来一份。

四份对照,即是最后的成果。

除去百姓评价,为了保护他们选择匿名,其余一切都是实名制。

倘若有人胡乱打分,与其他三者相距太大,远远超出了合理范畴。

特别是那种自评甚高,百姓评价却一塌糊涂的……

对不起,直接按照最低等第处理,贬官废为庶人,外加没收所有财产充公。

至于能不能保住性命,那就要看进一步调查结果了。

刘穆之核定无误,审批通过,官员考核机制迅速在大宋全境内推行开。

五湖四海的官员闻讯,顿时头大如斗。

其他都好说,就是这个百姓评价,天知道会有什么人被抓去给自己测评,若是抓个食不果腹的乞丐,由他瞎说一气,自己不是要完犊子?

一时间,大江南北的郡县,统统都在清新吏治,整顿风气,肃然纲纪,周济百姓。

盗贼抓捕了一茬又一茬,流民们都被塞进了同一住宅区安置。

府衙前的登闻鼓也赶紧悬了起来,日夜派人接应,使冤情有地方可申诉,民心翕然。

更有甚者,惟恐被属下连累,连夜一个个盘查过去,一遇不对,立即壮士断腕,抢先处理,投入狱中等待发落。

只求考核使到来时,看在自己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能够网开一面。

如此煎熬,好容易到了年底。

百姓怡然拍手称快,心情大悦。

官员们却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过关,大好生涯就此断送。

饶是如此,考核结果一公布,也有足足三成的官员受到处分,贬黜各自有差。

围观全程的张居正:“……”

羡慕极了。

刘穆之这等说一不二,才叫当宰相。

反观自己,推行任何政策都受到掣肘,费心劳神,简直像个帝国高级打工人。

……

就在此时,刘穆之公布了一个消息。

只要愿意驻扎在吐蕃青藏高原地区、大理南疆边境、以及未来帝国许许多多新收复的边境地区,在那里待满三年——

就可以连续三年获得考核最高等级!

若是能够完成年度汉化任务目标,回来之后,保升一级起步!

如果干出些成绩来,还能够青云直上,入主中枢,从此官运亨通不是梦!

官员们一改从前对吐蕃蛮荒之地的抗拒,抢名额抢疯了,甚至为一些普普通通的基层职位吵得不可开交。

短短三日,报名人数居然超过了吐蕃所需官员的二十倍。

文天祥将名单整理好抱回来,想起方才看到的乱象,不禁心有余悸。

“先生,你是没瞧见他们有多狂热,个个都觉得抢到去吐蕃的名额就是赚到,乃是一条通天的捷径,这可真是……”

刘穆之:啊,对对对,他们都大赚特赚,只有我亏死了。

天下毕竟没有免费的午餐,吐蕃边塞荒凉、气候极端,比不得江南地区的温润烟雨,富庶繁华。

有得必有失。

至于说,有人抱着占便宜的想法去,打算混三年回来?

没事,谢晦会教他们做人的,让一些浑水摸鱼者分分钟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名单最终敲定下来后,刘穆之又添上了一人。

那便是年方弱冠的康乐公谢灵运,谢晦的哥哥。

此前,他听说谢晦只带五百人就进入吐蕃,气急败坏,就想过去将人收拾一顿。

然而,京中事务繁忙,谢灵运作为名垂千古的大文豪,被派以整理修订所有宫中古籍的重任,一直忙到现在才完工。

看着他气势汹汹离去的背影,刘穆之在心中默默给谢晦点了根蜡。

小玉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老将军傅弘之率军赶到吐蕃王城,堆了一肚子的话,要当面教训谢晦。

这小家伙真是太不应该了!

怎么能这样兵行险招的呢,万一出了事,自己又赶不上救援,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老上司谢玄?

孰料刚到那里,就被谢晦发号施令:“你来得正好,跟我去巡视一圈。”

“噢”,傅弘之习惯性地听从命令。

走出两步,忽然反应过来,咦,不对,怎么又被他使唤起来了!

将脸一板,正要回头仔细说道说道。

谢晦上前一步,纤长手指捉住他的衣袖晃了晃,语气轻柔地说:“傅帅,我要去巡视,外面很多人在蠢蠢欲动,很危险的。老将军英气盖世,定能保护好我。”

傅弘之:……干了!

谢晦带着威风凛凛的傅老将军出门,一路耀武扬威,走遍全城。

吃瓜观众总感觉,好像看到了一只趾高气扬、骑着老虎出行的猫猫。

忙到很晚,但还是没逃过傅弘之的一通念叨。

唉,老将军什么都好,就是这嘴实在太碎了些。

谢晦在床上翻了个身,梦里都回荡着傅弘之的魔音穿耳。

辗转反侧,终宵难眠。

他的做人原则一贯是,我不高兴别人也别想高兴,我不睡别人也甭想睡,主打一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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