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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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林月娇和赵大刚一同被移送到大理寺候审,众人一片哗然,任谁也未想到一个妾室竟敢买凶刺杀主母,还好主母运气好,遇见了戚世子。

百姓只是把这件事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可关注此事的朝廷官员可就不一样了。

林月娇一个后宅妇人,怎会认识什么山匪?

要说这其中没有李正围的关系,他们是不信的。不过再怎么说,也只是李家自己的事,哪怕早已有了猜测的官员也只是私下想想,面上依然事不关己。

赵大刚心中忐忑,距离他开出条件已经过去整整两日了,可上面迟迟没人见他。牢外一直有暗卫看守,每当他询问时,暗卫也只是看他一眼,不曾理他。

除了他以外,没人知道是李正围下令杀害的冯不凡,也只有他能指认李正围,所以赵大刚本来认为那个小世子答应自己开出的条件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现在迟迟没有回应,让他焦躁不安。

“你们要干什么?”

是林月娇的声音。

赵大刚本来仰躺在草席上,听到隔壁的动静,飞速撑起身子,侧耳细听。

“你们要带我去哪?”

他爬起来悄悄走到牢门旁,努力想从间隙伸出脑袋,斜眼查看,可还未等看出个所以然,又来了两个暗卫打开他面前的牢门,将他一同拽出。

因旁边有暗卫看守,这两天林月娇和赵大刚哪怕关得很近,也从未说过一句话。眼下二人总算打了个照面,女人焦虑地看了他一眼,赵大刚将头扭了过去,视而不见,林月娇暗暗咬牙。

直到上了囚车,赵大刚才知道他们是要被押送到大理寺的。

怎么回事?那位世子殿下不准备继续调查冯不凡的案子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街上人潮涌动,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对着囚车指指点点,赵大刚面皮子厚,心里有事,没功夫管这些,他频频看向周围,企图发现什么。

可林月娇不同,牢中黑暗潮湿,还有其他犯人的恶意,她养尊处优这些年,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面对指指点点,她缩在囚车一角,捂脸不敢抬头。

完了。

这下全完了。

孙茹婧没死,本来只要老爷一句话,就可掠过此事的,可从戚明烛与山匪对上开始,她的计划就如脱了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拾。

她在牢中想了整整两天,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凑巧,偏偏在那日遇上了戚明烛。

人群骚动得厉害,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混入其中,一直跟在囚车后面。

西街的小商摊最多,卖的都是些吃食、首饰、玩具,种类多种多样,做工虽不精细,但胜在价廉,午间晚间会有很多平民百姓在这里休息娱乐。

眼瞅着囚车即将行到西街,人群中那些鬼鬼祟祟的人目露凶光,不知从何处抽出武器,无数身影自四面八方飞身而起,一同掠向囚车。

“我就知道。”赵大刚以为这些人是李正围派来救他的,万分激动地挥手呼应。

可直到一柄长剑穿过囚笼缝隙,直指他喉咙时才反应过来,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向后仰倒,还好护在囚车周围的伏鹰卫及时上前挑开长剑,与杀手缠斗。

“娘的,竟然敢派人杀老子。”赵大刚一想就知道是谁派来的人,下意识骂了一句。

街上一时乱作一团,刀剑不长眼,百姓尖叫着四处逃窜,生怕被波及。

西街是从伏鹰司到达大理寺最方便的一条路,为了不引人怀疑,伏鹰卫押送时只能走这条路,因此戚明烛在暗处安排了许多人手保护百姓,打斗中的伏鹰卫也有意识地避开人群。

街道左边是一个破旧的二层茶楼,内里被伙计收拾得干干净净,也显质朴,二层窗边正坐着两个青年,二人的气质与这座茶楼格格不入。

其中的娃娃脸青年道:“你说的没错,李正围果然坐不住了,看来你埋伏在西街口‘刺杀’的那场戏有人替你演了。”

白衣玉兰纹的青年低垂着眸子,看着没什么表情,实则人群中的一举一动都已经纳入他的眼底。

手指无意识地在茶杯盖碗上摩挲,蓝白花底的瓷盖做工并不精湛,摸起来甚至有些凹凸不平,他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用盖碗撇茶后,轻抿了一口。

楼下一声惊叫,一个杀手突出重围,提剑便向笼中的壮汉刺去。

戚明烛目光徒然变得凌厉,紧接着手腕一抬,盖碗便从窗内飞了出去。

哪怕杀过人,可当自己即将成为剑下亡魂时,赵大刚还是被吓得惊叫出声,下一刻,不知什么东西从半空飞了过来,剑身被打歪,一声碎裂,剑尖从心脏偏移着刺了进去。

随着胸腔一痛,赵大刚倒在了血泊里。

死去的杀手躺在地上,活着的不敌伏鹰卫,被控制在原地。见同伴已经得手,那些人舌尖微动,接连倒地不起。

一场刺杀行动到了尽头。

戚明烛转动了一下手腕,悠悠道:“戏散了。”

“虞侯,赵大刚被刺,好在没伤中要害,已送回伏鹰司救治,那些杀手……来不及阻止,全部服毒自尽了。”应时跑上来,低声道。

“可有百姓受伤?”

“有一个小孩儿在慌乱时跌倒了,手掌摔破了皮,余下的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受伤之人。”

戚明烛道:“带着那个孩子去医治,还有路边那些商摊,整条西街仔细着查好,打坏的东西按原价赔偿。”

“另外,不论谁打听,皆对外宣称赵大刚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他说完,转头对着姜颂道:“走吧,姜医官。”

最近到了换季的时日,宫中许多贵人着凉生病,太医院比往常忙碌,姜颂好不容易得了一天假期,刚准备回府休假,听闻此言一愣,问道:“去哪?”

戚明烛理所当然道:“赵大刚虽未伤中要害,却也是胸口中剑,他是指控李正围的关键人物,以防万一,你还是去看一下吧。”

姜颂:“……”

“平日里给宫里的贵人看病还不够,休假还要给土匪看病。”

应时嬉皮笑脸奉承道:“姜医官医术了得,正好趁此机会,精湛精湛医术。”

姜颂冷哼一声,直接走到最前面,戚明烛看了一眼,没跟他计较。

***

西街动静闹得很大,宫中本就因戚明烛遇刺对此事颇为关注,哪怕后来查清其实是李家后院斗争,影响却已造成。

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有杀手当街截杀凶手,被抓后还服毒自尽,一看就知这其中定有蹊跷。事情传到宫里后,皇上当即下令,命戚明烛查清内情。

这边温简收到消息时,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

今日是林月娇被押送大理寺的日子,她因手臂的原因,不方便到处乱跑,就让青黛去街上打探情况,等人回来时,带回了赵大刚被截杀的消息。

此时,温简正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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